孙雅素和徐希月打闹一番才发现自己两人那么近，相互之间闹有什么意思，不是应该打趣搬出去住的周小花吗？
两人对视，然后点点头，转身向着周小花扑去，周小花现在在想事情，哪里知道两人会拿她开刀，当然，知道也没有用，大肚子让她的动作很笨重，只能用手抵抗而已。
既然打闹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大家停了下来。
孙雅素连忙接起她的手机，然后眼角带笑的聊起来。
看着她那个思春的样子，周小花就知道他们不会一下子进入正题。
果然，两人把手机打成了电话粥，周小花和徐希月同时怒吼，“素素，先说结果。”
她们的声音明显通过电话传到了对面，两人都听见对面传来一阵哄笑，她们也会心一笑，看着孙雅素的耳根慢慢红得透明。
有了这个由头，孙雅素也发挥了母老虎的风格，直接嗔骂，很快把正事交流好，等挂掉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正常。
“好了，他们在旅游社的建议下，报了峨眉温泉两日游，其实就是有人带着去和回来，并且安排好吃喝住宿，其余的节目都是自己搞，重点是据说圣诞节前后几天住宿附近有活动，可以自愿参加。”
“不是说你家那位不喜欢爬山吗？”，周小花疑惑的问道。
“他只是不想去看雪景而已，那东西对他来说早腻了，但是一般爬山什么的还行。”
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周小花就委托两人帮自己把信息报上去，价格也没问，现在这点小钱对她和闺蜜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离开了教室，她一时间却找不到地方去，平日里都牵着老公，如果他还在的话，就算是依偎在他怀里，也觉得很充实，但是现在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点都不踏实。
四下望去，最终她选择了吃点东西去图书馆。
先去食堂买了几个馒头，然后摇晃着走到餐桌前坐下。
路上遇到几个同学，看着她拿着馒头啃，围聚在一起，嘀咕起来，不时看着她的方向指指点点。
这些同学她都不认识，但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西装革履、花枝招展的，估计认识自己，在说自己寒酸吧。
周小花看看自己的衣着，今天为了拍卖会，她为了不让大家因为年龄看轻自己，刻意穿着老气了一些，都是在熙春路买的，加一起估计也不到一千，但是相对几个月前的自己，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改变。
但是她转念一想，学校里穿着老气点而且衣服不贵的同学处处都是，不至于笑成这样，难道是吃馒头，但四顾一下，虽然吃馒头的人少，但也不是没有。
想不通的事情，她也没有继续想下去，反正只要他们不来招惹自己，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
几口吃掉馒头，又喝点免费的菜汤，她撑着后腰向图书馆走去。
在图书馆自习到八点多，周小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如果是以前，陌生电话她是一律不接的，因为有九成九概率是爱慕自己的男生打来的。
自从自己被人抹黑后，陌生电话中爱慕者已经没有，反而变成询问价钱的，虽然最终警方给了一个解释，也只是把大家的好奇心抹去了，直到爆出自己结婚怀孕的事情，陌生电话再也没有爱慕和骂自己的人，电话终于正常起来。
现在又来一个陌生电话，她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女声，“请问是周小花女士吗？”
在周小花确定后，对方继续说道:“周小花女士，你好，我是王庆丰探长的徒弟慕瑶，对我师傅你还有印象没有？”
对于王庆丰探长，周小花当然有印象，且不说两人前几天才见过，就凭他认真负责的态度，就让人难以忘记。
“当然记得，他就因为我的一个怀疑，就把现场和我说的怀疑情况都检查了一遍，确实是好样的。”
“他确实是好样的。”，慕瑶的情绪有些低落，但很快又说道:“他出了车祸，人虽然抢救回来了，但是还在昏迷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周小花有些意外，难道又是谋杀？但她很快笑自己疑神疑鬼，王探长是警探，警方肯定已经调查了，确定不是谋杀。
“真不好意思，他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他。”
慕瑶连忙说道:“周女士，我告诉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师傅出事前嘱咐我，如果调查的事情出现异常的线索，就通知你一声，仅此而已。”
周小花这才想起当时和王庆丰讨论的事情，这几天事情很多，她感觉这件事情过了很久一样。
“现在应该是出现了我们意料之中的情形？”，她问道。
“是的，但是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几乎所有证据都没有发现，除了玫瑰花。而玫瑰花里我估计只有一支有问题，应该就是消失的两支之一，因为你们当时捡到的玫瑰花瓣中含有一种易挥发的药物残留，而这种药物人体吸入后就会致人死亡。”
自己又猜对了，还是说自己就是扫把星，走到哪里都容易遇到这种事情。
她胡思乱想了一下，很快收拾好心情，然后问道:“慕探长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是的，很奇怪，死者是怎么知道哪一支玫瑰有问题的，而她又正好拿了那一支。”
这种奇怪的念头也浮现在周小花心头，“更奇怪的是这束玫瑰花不是送给她的，她是怎么知道去取？”
慕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她追问起来，周小花把自己的怀疑和与王庆丰一起调查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如果是这样的话，唯一可能的就是她和人约好了，那支特殊玫瑰有特殊标记，而这个标记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支玫瑰很致命。”，慕瑶很聪明，她很快就做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猜测。
如果说知道玫瑰确实有毒之前，周小花只能靠直觉，那么现在她也有了和慕瑶几乎相同的猜测。
“那么你们警方会更改她的死因吗？”，周小花问道。
慕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估计不行，现在法医那边没能在她的身体里找到药物残留，也就是我们只能证明玫瑰花曾经沾染过这种药物，但不能证明她闻到过这种药物，还经手了，也不能证明她因此而死。”
“连改为死因可疑都不行吗？”，周小花继续追问。
“真不行，不过我们的法证人员还在努力，试图从她手上和身体里找到证据。”
周小花有些遗憾，“可惜了，如果当时能找到那支有问题的玫瑰就好了，我决定上面应该残留很多证据，至少释放药物应该是有一个机关，不然很快都会挥发掉。”
“呵呵，如果能查到就好了，我和师傅，都觉得上面残留的证据很多。”，提到王庆丰，慕瑶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一时间电话两头的人情绪都低落下来。
最终还是周小花先开口，“慕探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慕瑶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追查下去的。”
“祝你好运。”
是的，这种情况下，要能查出来什么，是十分需要运气的。
在挂断电话前，周小花依旧问到了王庆丰探长住院的医院和病床，毕竟他是调查这个案件的过程中出的车祸，从道理上，她还是应该去看望。
她看了一下手机，这个电话居然打了半个小时，现在已经超过八点半，从学校赶去医院的话，她也赶不上探望时间。
回到座位上，她的心思都被这个电话搅乱了，再也看不进书籍。
她干脆把书放回原位，然后走出图书馆。
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周小花又走到篮球场边。
冬夜的球场边上并不舒服，在北风的吹拂下，她觉得一股寒气袭来。
她把身上的衣服裹严实一点，依旧在场边坐下。
探长慕瑶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她也努力思考其中可能的线索，她只是想尽点自己的力量而已。
可惜的是，她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根本不能从纷乱的事情中找出线头。
她用手在自己的头上拍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反正明天要去看望王庆丰探长，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被车撞了，居然差点死。
这时一个念头从思想深处闪现出来，但她一时间没有抓住，想不起自己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她只好放弃了。
看看手机，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多，衣服表面已经冷透，她使劲抖动一下衣服，然后给李秋露打去电话。
不出意外，李秋露没有接，但是几分钟之后，她把电话回了过来，虽然她努力的平息呼吸，但周小花还是听出了她在喘气。
两人只说了几句就挂了，主要说的就是她晚上要和老公亲亲，不送他回来。
周小花看看手机，今天晚上只有自己一人，不知道文雅丽回来没有，不然自己就只能一个人睡了。
晚上孤枕难眠的人里，有方建功一个。
昨天晚上他的发泄最终还是对妻女产生了一些影响，母女两人都没有睡好。
妻子知道他今天又很忙的时候，直接带走女儿回娘家住去了。
方建功躺在沙发上，回忆着今天上午招标的事情，他觉得其中似乎有很多值得深思的问题。
明显这个软件或者说创意得到了四家公司的认可，但是大家的态度却根本不像是有重视的感觉。
最离谱的就是李氏的李磊，完全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想怎么乱来就怎么乱来。
奇怪的是白家和王家的两人还由着他闹，全程都没有反对，只是在最后要报价的时候才略微谨慎一点，这和两人的商业风格完全不同。
如果说三家公司陪着周小花演戏，把方家套进去，卖方家高价，这种也应该只是想想而已，不说她有没有这个能力，现在三家是竞争关系，在网络上争得不亦乐乎，能合作才有鬼。
从王白两家后面报价的情况看，他们也是很认真的，虽然王承鼎和白贝两人看上去轻松，但是当时自己看得很清楚，公布结果后，两人的额头上有细微的汗迹反光。
这一点可以说明两家本质上是想买下这个创意和软件的，但是两人就算面对更大的单子也不一定有现在这么紧张
同样意外的还有李磊，他当时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似乎对自己出这么高的价格很不满意，结合前面他的行为，可以推断他是很讨厌周小花。
这一点方建功自己也能想通，李家李秋露中了邪术，误打误撞被周小花的老公破解，结果移情到他身上，死心塌地的要给人做小，这件事情在富豪圈子里早就传播开了，现在看来，李家内部很多人是反对的，很明显李磊就是来恶心周小花的。
从头梳理一遍，他对李家已经不抱怀疑，但是他依旧看不明白白家和王家的行为。
方建功拿出手机，给父亲方立国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看来父亲还没有睡觉。
“建功，你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烦恼？”
方立国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开口就直接说出来。
方建功嘿嘿笑了，“是的，我想不通。”
“你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一遍。”
方建功立刻开始讲述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他从进入蓉城酒店见到周小花开始，一直说到周小花离去，其间他看到、听到的都说了，甚至还试图还原真实的语言、语气。
等到他说完，方立国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窗外传进来风吹过枝叶的声音。
“你现在疑惑的是白家和王家的意图？”
果然姜是老的辣，父亲一下子就点到自己的关键上。
“是的。”
“虽然你没说你怎么想的，但我还是能猜测一二。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要提醒你一个细节，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但是你没注意到。”
“请父亲指点。”，方建功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