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图上看，西沧位于流鸢界极西之地。若是御舟而行，少说也得要五六年。”裴卓放下地图，好奇地问道，“大佬，我们干嘛不坐传送阵？”
千玥手里的筷子一抖，戳得小青蛇嗷嗷大叫。
“传送阵？”她连忙收回手，不敢置信地喊道，“你知不知道传送一次要多少元晶？”
裴卓疑惑地眨眨眼，“很贵吗？”
“看来我要好好和你讲一讲灵界的情况。”
接下来的时间，裴卓深刻了解到凡界和灵界的不同，尤其在得知灵石在此界毫无价值的时候，更是心堵得仿佛梗塞了一般。
“这么说来，我如今竟然是个穷光蛋？”
千玥一脸深沉地点点头，“所以，你跟在我身边，就要付出劳动。”
“什么劳动？”他本能地防备起来。
“哎呀，大家都是老乡，我不会坑你的。”千玥哈哈大笑，“你不是会炼丹嘛，趁着这个灵植紧缺的时候，我们刚好可以大赚一笔。”
裴卓眼前一亮，“对哦。”
“呐，以你如今的修为想要炼制鎏金丹是不可能的，但疗伤类丹药没有那么多限制，恰巧又是修士最需要的一类。我们可以在去往西沧的路上多找几处地方歇脚，反正丹药售出之后立刻离开，也不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鎏金丹相当于培婴丹，乃是化神修士增进修为最好的丹药。
“可是我们哪来的灵植呢？”裴卓回过神来细想，用力一击掌问，“生花界里有吗？”
千玥抄起手臂，“自然是有的，不过现下年份还太小，再过几年吧。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再提高一下修为，若是能突破化神，进而成为十阶炼丹师，那我们化神期间的丹药就都不用愁了。”
“化神？”裴卓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才刚突破元婴圆满不久，你这也太急了一些。而且化神丹这东西，我自己是炼制不出来的，接下来还有得折腾呢。”
“唉，真没用。”千玥不顾他脆弱的心灵，残忍地打击道，“你就不能努力一点吗？”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一样东西，立刻动手掏起来，“这是我之前剩下的培婴丹，你留着吃吧。”
“培婴丹？”裴卓新奇地拿起来闻了闻，浓郁的药香立刻吸入体内，勾得经脉中的灵力都蠢蠢欲动。
他眼前大亮，迫切地问道，“这是什么丹药，我竟然从未见过！”
“培婴丹乃是元婴修士增进修为所用，因为炼制它的灵植唯有在灵界中生长，故而下界未有所闻。这类丹药即便是在这里，也算得上十分珍贵。”千玥慢悠悠地总结道，“所以，炼制培婴丹就是我们发家致富的第一条路。”
“大佬，你有丹方？！！”
“没有啊。”
裴卓笑意僵住，不死心地追问道，“你都准备用它发家致富了，怎么会没有丹方？”
千玥哈哈一笑，“哎呀，我又不是炼丹师，怎么可能会收集那种东西。”
“那你还说得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要急嘛。”她满不在乎地瘫在椅背上，“通往西沧海域的路上，我们会经过行天宗山门，那里物资丰富，说不定会有想要的东西。”
“真的？！”裴卓激动地亲了亲瓶子，仿佛已经看到一整沓的丹方在跟他招手。
灵界，果然是充满希望的地方！
“小玥玥，那我们还去丹仙岭吗？”小青蛇不甘寂寞地抬起头。
“当然，在那里稍微停留一下，很快就走。”
百年之约她没有赶到，不知阿学有没有出现。
一个月后，二人拎着刚刚能下地的蛇妖走出天碧阁。
一楼管事在身后热情恭送，“前辈慢走，有梁公子的消息我会留意的。”
“多谢。”千玥不抱希望地回了一声，带着他们离开丹仙岭往西沧飞行。
飞出一段路程后，三人绕过万蛇谷上方。
小青蛇尚无法恢复人身，只能扒拉着脑袋看着下方被毒雾笼罩的山谷。
“再见了，我的故乡……”惆怅哀怨的语气在感受到身后锐利的视线后当即一变，踌躇满志地喊道，“从此我将踏上新的道途，披星戴月，一往无前！”
“觉悟不错哦。”
“我的心境一直都极好。”小青蛇游到地上，顺着桌腿爬上桌面，然后挨着一大盘零嘴开始暴风吸入。
嗯，化悲愤为食欲！
千玥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头疼地取出第二只乾坤袋。
幸好这些东西不值钱，否则养只灵宠实在是太败家了！
飞舟慢慢悠悠，穿过岁月。
三年后，几人顺利抵达行天宗境内。
从高空遥望，便可见远处层峦叠嶂的仙家景色，成群的仙鹤在数座山峰之间翩跹环行。
既然已经见到大宗的山门，三人自然得降下飞舟步行，以示对行天宗的敬意。
裴卓伸了个懒腰，没好气地吐槽起来，“果然是门大势大，竟然还要搞拜山头的迷信举动。”
“小卓子，什么是迷信？”扶尤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经过三年的朝夕相处，扶尤已经深深拜倒在对方的“博学多才”之下。尤其是在听闻一个又一个惊奇的故事后，更是对他的涵养叹为观止。
什么《环猪格格》啦、《情雨蒙蒙》啦，都是他最喜欢听的故事，但他最爱的还是那部《青娘子传奇》，仿佛能代入话本中的人物，和里面的蛇妖合为一体。
当初听到青娘子被关入锁妖塔的时候，气得他接连拍碎三张桌子，还因此被千玥罚了三百块元晶。不过这些依然阻挡不了，他对那个叫法江老佛修的憎恶。
裴卓不高兴地喊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卓子。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跟你讲漱房斋的故事了……”
“快说什么是迷信！”扶尤毫不采纳，并作出第二次追问。
“迷信呢，就是思想愚昧，不相信科学——”说到这里，他猛地停住，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
说起来穿越这件事是最不科学的，他又有什么脸来侮辱“迷信”这个词？
“科学又是什么？”好学的小青蛇提出第二个疑问。
“没……没什么。”因一时口误，裴卓花了好大功夫才摆平扶尤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