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玛利亚脸上满是烦躁。
很沉默,却又像是下一秒就会发飙。
我笑道:“就你的状态,似乎也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如果你想问我什么,路上就可以。
车里就我和你,我的车里从没有装过窃听和录音设备,你说了什么,只有我知道。”
玛利亚问道:“蔡绅,有没有说我坏话?”
“那倒是没有,他就没有提起你。我跟他聊牛启娅,他都没兴趣,更不会提到你。”
我的言语渐渐清冷,“也许在牛启娅滚蛋前一秒,你还在帮她办事,可她已经走了,今后在马来西亚定居。以后,你是不是该全心全意为我效劳了?”
玛利亚苦笑着:“巨浪,你果然够聪明的,难怪佟振华一直想除掉你都没得逞,难怪你能越混越好。
之前,我在你的车里装过微型窃听设备,后来发现那个东西不见了,一定是你发现之后取走了,但你从没有问过我。”
我很震惊。
从没有在自己的车里发现过窃听设备。
取走窃听设备的人,自然不会是我。
可眼下,我不能让自己过于好奇。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笑了笑。
玛利亚说:“如果不是你取走了我的东西,那就是叶子。叶子这骚娘们,很懂得维护你的利益。
叶子甚至都不把乔雪菲和马九妹放在眼里,但她很在乎你。”
我还是没法接话。
可是,玛利亚提到了马九妹,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波澜。
那一夜对峙之后。
我和马家、佟氏的关系,瞬间就变得疏远了。
这几天,我和马九妹没有任何联系。
两公里外就是四季小区。
我问:“你想吃点什么?今晚,也许会是体力活儿,你要吃饱喝足,精力充沛。”
“烧烤,吃肉喝酒才够劲儿。”
俄罗斯女郎,终于有了热情似火的感觉。
我把车停在了一家烧烤店外,带着玛利亚走了进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却在这家店里遇见了渡边桃。
“你怎么在这里?”
渡边桃在对着我微笑,我只能打了招呼。
“我居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不到三公里。所以我在这么好吃的烤肉店里出现,很正常。”
“好吧。”
我和玛利亚走开了。
没去雅间,只是在靠近玻璃的位置坐了下来。
吃烤肉,喝白酒,看着华灯初上的夜色。
玛利亚端着酒杯,看着我的脸,莞尔道:“巨浪,你真的很帅,同时满足龙国女人和国外女人的审美。”
“你对我的赞美很全面,多谢啦。”
我和玛利亚碰了杯,“能不能用你的灵感评价目前我的生活状态。”
“你很想搞清楚,还有没有人想杀你?”
玛利亚忽而前探身体,阴冷看着我。
“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真不是这么想的,可是让玛利亚这么一说,我的心就提了起来。
玛利亚似笑非笑:“巨浪,目前你的处境的确比过去安全多了。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到了你家,我慢慢给你说。”
我很好奇,甚至没了吃烤肉的心情。
“巨浪,我先走啦。”
不远处,渡边桃对我摆了摆手,然后就迈着小步子走了出去。
我瞟了渡边桃两眼,然后目光落在了玛利亚脸上。
问她:“你去过脚盆吗?”
“八十年代经常去,九十年代很少去。”
“也就是说,近十年,你没怎么去过脚盆,这我就放心多了。”
“没去过,不代表跟某些人没联系,也许,我和渡边家族是一伙的。”
玛利亚说着。
我的心,甚至开始不规则的颤抖。
一个多小时后。
到了我家。
玛利亚坐到了客厅沙发上,从挎包里拿出了cd机,很放松的摆弄着。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走过来坐到了她身边,夺走了cd机,说道:“这种圆盘的音质甚至比随身听更好,只是可以听的碟片没有磁带那么多。”
“我喜欢听这些。”
玛利亚让我看到了挎包里的几张cd碟片。
都是外国歌曲,欧美的,俄罗斯的。
我将她搂到怀里,体会她的质感,笑道:“对我来说,你终究还是外国人。”
玛利亚身体扭动,哼声道:“对我来说,你也一样。”
我问:“烧烤店里,你想对我说什么?”
玛利亚嘴角露出了复杂的微笑:“我想告诉你,从我做你的女助理第一天开始,我就在期待你的死亡。
每天早晨我都会想,今天,唐海潮会不会被人弄死。弄死他的会是一颗子弹还是一把刀子,地点最有可能在哪里。”
玛利亚喝了一杯茶,又说,“可是,每天我都会失望,因为你一直都活得很好。
就好像,你就是上天的宠儿,任何人用任何方式都无法带走了你。
一直到现在,牛启娅很失败,也很狼狈的逃走了,可你依然活得很好。
甚至就连那个最想杀你,最有可能弄死你的人,都栽了!”
玛利亚的言语极度悲愤,碧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泪水。
我强忍着愤怒,苦笑道:“原来,你从没有佩服过我,原来,你一直都想亲眼见证我的死亡!”
“是!”
玛利亚忽然拔出枪来,要自杀!
在她快步退后,拉开保险的瞬间,我箭步冲过去,起腿踢飞了她手里的枪,然后大摆拳抡到她脸上。
“啊哦……”
玛利亚痛叫着摔到了地上。
很美妙的嘴唇,满是淋漓的鲜血。
就在今夜,我期待的风花雪月却变得这么血腥。
我内心的愤怒无法释放,身体几乎要炸裂开来。
我看准了玛利亚的腹部,一脚踢了过去。
“老牛家给你吃了什么蜜,让你对他们死心塌地的忠诚?”
“我只对牛启娅忠诚。”
“她给过你什么?”
“不妨这么说,乔雪菲对你有多么好,牛启娅对我就有多么好。
如果没有牛启娅的庇护,当年我从西伯利亚逃到龙国之后,依然无法活命。
试图弄死我的人,甚至比试图弄死你的人更厉害,为了保护我,牛启娅付出了很多。”
我不需要多问也能想到。
当年玛利亚经历的是巨额利益引起的帮派冲突。
我说道:“现在,我理解你对牛启娅的感情了,之前,是我天真了。”
“巨浪,你给我发工资,但我心里从没有向着你,你应该弄死我。”
“不会的,我反而更欣赏你了。”
我抱起了玛利亚,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