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庶婵一走,陈四妹就噼里啪啦:“父亲,你怎可纵着三姐胡乱来?!老糊涂还要帮三姐找人!”
“四妹,不得放肆!”陈大姐警告地瞪她一眼。
看向陈父:“父亲,你要怎么做?”
故意留下她们,总不能是让她们看他哭吧。
老父亲拿手帕擦干净,脸色自然起来,淡定喝着茶:“笔知,为父知道你三妹虽然任性一些,但是做事有分寸,为父亦不会乱来。”
陈四妹哼一声,不太信!
陈大姐有些无奈,等着陈父接下来的话。
“我让你们留下来,是让你们帮我注意府中各位姨娘和府中旧仆人。”陈父眼里闪着精光。
“父亲的意思?”
“你三妹昨日怎么样?墨淼你可知道?”
陈大姐微微点下头:“三妹虽吃了酒,却未醉酒,也从未跟旁人有过多的接触。”
但不知怎么就外头有了这种传言。
陈大姐突然知道了点什么,起身屈屈身:“父亲,女儿知道了。”
“嗯,为夫今日思来想去,还是替你们找来先生再上几年学的好。”
三姐妹眼神暗淡下去。
没人懂陈父那种心情。
就是接到消息的张庶婵都不懂,她现在还要上两份学?!
什么鬼?
“姑娘,这下你该高兴了。”
张庶婵幽幽看着拍马屁的绿松:“你且说说,你都做了何事?”
绿松面色一僵:“姑娘……”
张庶婵摆摆手:“不愿说就下去,作为婢女谱摆的比我大,那我用着也不舒服。”
起身抱着孩子直接回到闺房去。
绿松惊慌不已,却不敢说出来。
下午先生就造访,四姐妹聚在一起过去。
“三妹,你不用管四妹那个臭脾气。”陈大姐抱着她的手,温和的说着。
张庶婵笑一笑,没啥反应。
上课的地方是大姨娘布景的,因为这会冬天太寒冷不宜在外室,所以整理出一个院子来,那教书先生也暂时住下。
入院就能感受与大自然那种亲切感。
“来了就进来。”先生异常的年轻!
陈二姐悄悄红了脸,偷偷的道:“大姐,这先生莫不是哪家的公子,长得貌美如花,甚是好看。”
貌美如花的先生:“……”
穿着一身青色衣裳,看起来着实与先生的身份不太相符,容貌能令女子感叹,一举一动都带着气质。
面色冷淡,手持墨条缓缓有耐心的研磨,姿势端正坐在走廊内的蒲团上,雪花飘落在他身上。
与那青色的衣裳融为一体般。
“美貌如花是用来形容男主的?”男音冷清又惆怅。
陈大姐连忙拉了下陈二姐,屈了屈身:“先生,舍妹形容不当,请见谅。”
“无妨。”男人至始至终从未抬起头来。
陈大姐忐忑的领着三个姐妹进去。
“桌上有书籍,先行朗读。”执着在磨墨的男主说着。
张庶婵眨了眨眼。
这种上学方式有种变相相亲呐。
同想法的陈二姐看了眼张庶婵,心里不舒坦,父亲怎可找这等比女子还要美的男子给三妹!
“不可交头接耳。”
“不可吵闹。”
“上课时不得拖沓不情愿。”
陈二姐连忙端坐好,四姐妹很快就开始朗读课文。
张庶婵有种它认识她,她不认识它的错觉。
这些个繁体字看起来好难受!
[备胎!]
“不可假意读书。”
张庶婵连忙低头看书朗读。
备胎:[……]
看着前头那个人,稍微有点怪。
男子不知道是不是有察觉,抬头查看一番。
备胎任由他打量,它从这个男子身上没有发现有系统的痕迹,不过却有灵魂损坏的痕迹。
把自己的发现说给张庶婵,另外给她悄悄开个外挂。
张庶婵才舒坦。
朗读起来也没有任何的阻碍。
这情况,男子没有反应,一直都在研磨。
朗读声起起伏伏,不太稳定。
绕是有错的,男子也没有提醒。
-
一堂课,被用来朗读课文,读到一个个喉咙哑了,都没被叫停。
男子把磨放在桌旁边,拿出纸来:“停下,每人来领一份笔墨纸砚。”
张庶婵只觉得她好想念小家伙,可爱的小家伙应该想娘了。
但是这个先生还没准备下课。
每人领取一份后,就收到作业:“每人誊写一份书法,随意挑选。”
张庶婵:“……”
能拒绝吗?
陈大姐道:“先生,女戒也可以?”
男子抬头深深地望着她:“可。”
陈大姐面色一热,想解释但是先生又低下头去了。
四人回到座位一坐,年轻先生开口:“可领回去写,明日上交即可。”
张庶婵原本想回去,结果来人通知:“姑娘……”
张庶婵伸手一推:“你回去,帮我照顾好他,不然抱去找姨娘们。”
红烛:“……”
这好嘛?
张庶婵不管,那小王子可闹腾了,得抱住不撒手,手能酸痛死。
“三妹,不如回去瞧瞧?”
“不……我耳朵疼!”张庶婵把自己的耳朵漏出来给她看,耳垂下有伤痕。
“天,怎么回事?”
“你侄子弄的。”所以她不要回去,赖死在这!
陈大姐:“……”
那孩子之前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虽说这几日养的不错,可也没那么大力气吧?
张庶婵没空解释,直接拿着刚才读的课本誊写起来。
陈四妹不想跟张庶婵待在一起,哼唧一声拉着原本想留下看人的陈二姐走:“二姐~我有些头晕。”
“啊?那走吧。”
张庶婵看着两人,回头看陈大姐:“大姐你呢?”
“留下陪你。”
要不是前面有先生,她就要孩子气抱着她撒娇了。
先生抬头看她们一眼,再次低头拿起狼毫笔写着。
两个不认识的这种东西的也低着头誊写。
陈大姐当然不会抄写女戒这等傻做法。
三人埋头写着,风吹拂耳朵,吹起三人的发丝,吹到半空中,投射进来的光把三人身影拉长,发丝不知不觉相交缠在一起。
美好的画面很快就被一道哭泣声打破。
张庶婵头皮发麻,僵硬着请罪下,就扭头去看。
红烛和绿松抱着孩子飞快赶过来。
“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见到张庶婵,哭泣声变小很多。
张庶婵看着哭红的小脸,有些愧疚。
起身去抱过来,就一下子被揪住耳朵,嘶了一声。
好想骂一句不和谐的脏话!
心软个毛线。
闻到血腥味的先生抬起头:“那孩子手劲很大,快些让他松手。”
“放不开的呃……大姐救命!”张庶婵侧着头。
陈大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
连忙伸手要抱,小王子瘪起嘴就要哭。
“这可如何是好?”伸手撩起张庶婵头发,发现愈合的伤口裂开了。
绿松和红烛急得团团转。
坐着的人看几人快哭了,这才起身走过来,那属于女子的女人香袭来,让他不自在地皱起眉头。
“先生?”
“我来。”
陈大姐让开,把张庶婵的头发撩开。
那小手发狠地捏着张庶婵的耳朵,谁碰谁哭。
男子手捏住他的手腕。
那小小柔软的感觉让他不由轻了不少。
小家伙憋着嘴放声哭出来,拽得更加紧。
疼得张庶婵狠心地抓着小手扯开。
先生诧异看她眼,伸手把孩子直接抱来。
孩子的劲大的他险些没抱稳。
过了会才消停下来。
“我的天,让大姐看看。”陈大姐看她耳朵流了好多些,心跳漏了一拍。
几人手忙脚乱给处理好,那边凶手露着肚皮睡得安稳舒适。
张庶婵:“……”
[备胎,我不做这个任务了!太凶残了!]
备胎没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