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亲启;
当王郎看见此信的时候,妾身想必已不在人世。
妾写此书信时深受重伤,伤及神魂已无力回天。
临留之际,妾仿佛看见了冥河的流淌,看见了佛陀在驻守着轮回像我招手。
唉,哪有轮回啊,妖求寿身死时当全然消散回报天地。
犹记得大顺末年那季寒冬天降大雪,妾身刚化妖不久,使不惯人身从而捕捉不到食物。
幸的郎君救了妾身,才得以让妾身凛凛寒冬中活下来。
郎啊,妾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
最是怀恋当初郎君读书时妾身研磨的日子。
更是怀恋郎君骑驴带着妾身去游学的日子。
郎有情,妾有意,这不是最好的事情吗?
妾此时最想问的是郎君为何当初抛下我?
当初不是在槐树下约定好了一生一世在一起吗?
当初不是在桃林以天地见证结为夫妻了吗?
为何,为何郎君要抛下我去了灭魔宫?
难道郎君当初接近妾时就是为了让妾去寻找异果求长生?
然而郎去灭魔宫就是一去不复返。
妾每日在家中苦苦等待。
妾等来了泼皮。
妾等来了恶吏。
妾等来了战乱。
一年又一年,妾唯独没有等来了郎君。
王郎啊,妾等你已经看了无数个圆月!
公子啊,妾待你看草木枯荣已无数回!
相公啊,妾再也等不来你了。
人世大乱,妖魔四起,就是妾身被虎大王凌辱只时妾也没等来你。
。。。。。”
“怎么没有了呢?后面故事发展如何?怎么烂尾了!”故事看到正精彩处就看到下一张书信上的墨已经被污染,温烛游气的直拍大腿。
“嗨,烛游兄你看故事干嘛?你难道没发现这三位奶奶和咱们扬州府的镇邪将军王守义有勾结吗?”汪凯申见到温烛游气的拍大腿也急了起来,连忙提醒他思考重点。
“哦?咱们扬州府的镇邪将军叫王守义?这名起的真好,负心汉叫王守义,得亏没叫王守情。”
“嗨,我给忘了把咱么扬州府镇邪将军的名字告诉你,这个王守义啊是以前是大顺灭魔宫的灭魔校尉,后来我大乾太祖北击匈奴时投靠了太祖。现在想想看最起码有二百多岁了!”
“两百多岁?两百多岁的人妖岂不是一灾妖王了?怎么一灾妖王还是个镇邪将军?不是应该领个副司长的职位吗?”听见王守义都快三百岁了,温烛游顿时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个哪个知道,说不定没有渡第二劫呗。”汪凯申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还是强行脑补给出了解释。
“王捕头!”
“温大人,小的在。”
“去,去吧那小狐狸给我提来!”
“喏!”
吩咐完王捕头后,温烛游没有理会一旁的汪凯申,而是又仔细的看看手中的书信,似乎想从被打湿污染的文字中再追一追剧情。
然而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写的什么!
“温大人,狐狸在这!”王捕头去而复返提着笼子恭敬的站在温烛游的马前。
“烛游兄你要看着狐狸作甚,莫非这狐狸身上有秘密?”见到温烛游下马去拿笼子,汪凯申也立即下马跟着询问道。
“先别说话!”
温烛游伸手打断了汪凯申的询问,而是弯着腰仔细的观察笼中的狐狸。
只见这笼中的狐狸身上插着箭羽,后腿好像还被棍子打折了,脸上的毛发因为血液的缘故都粘在了一起,一双狐眼都是眼屎被黏住都快睁不开了。
见到这狐狸这般凄惨的模样,温烛游看了一会儿狐狸流着口水得嘴又看了看手中书信,瞬间明白过来,这被书信怕是被狐狸的口水给污染的。
“唉,没得看了,宰了吧!故事都没了,总不能让三尾复生亲自来说书吧。”突然觉得很遗憾的温烛游没办法的摆摆手准备示意王捕头宰了这头狐狸。
“喏!”
“嘤嘤嘤,嘤嘤,嘤嘤!”王捕头刚想提起笼子把狐狸带到不远处将它扒皮就听到狐狸发出嘤嘤声。
“嘤,嘤嘤,嘤嘤嘤!”笼里的狐狸嗅着鼻子叫声越来越大。
“哼,骚狐狸,叫也没有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给给给!”王捕头一脸狰狞的发出怪笑。
“嘤嘤嘤嘤嘤嘤嘤”
“大人,这狐狸流眼泪了,妈呀妖怪!”见到狐狸流眼泪,王捕头被吓得连忙将笼子丢在地上。
“咋的?看见小妖就缩卵了?没用的东西!怂啥!快点给本官整走,整的慢了本官要你好看!”汪凯申看到眼前的属下烂怂的样子气的北方方言都彪了出来。
“是,是,大人,我这就整走,我这就......呀,狐狸跪在地上了磕头了!”王捕头手一只狐狸惊讶道。
“慌啥,不就是狐狸磕头吗?快点给本官整走,难道本官的命令不好使了是吗?”
“等等,凯申兄你瞧这狐狸磕头的方向是不是朝着我磕的?”温烛游看着磕头的狐狸突然叫停了王捕头的动作。
“烛游兄你还别说,还真是朝着你的方向磕头来着。”汪凯申顺着温烛游的方向看去,一脸惊讶道。
“有趣,有趣,行了,王捕头你把笼子打开吧!把这狐狸放出来让本官瞧瞧。”温烛游吩咐道。
“这,这.....”王捕头有点为难的看了看自己县令。
“还愣着作甚,看我作甚,没看到温大人发话了吗?还不赶快去把狐狸给放出来!”见到王捕头为难的看着自己,汪凯申连忙呵斥道。
“遵命大人,我这就放,我这就放!”说完王捕头就利索的打开笼子把狐狸给倒了出来,同时还抽出佩刀装模作样戒备起来。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被倒出来的小狐狸瘸着腿用着前爪努力的拖着身子朝着温烛游爬去。
见到向自己爬来的小狐狸,温烛游没有动作而是直挺挺站在原地看着小狐狸慢慢爬过来直到最后抱住自己的腿哭泣。
“咦,烛游兄,这狐狸怎会抱着你的腿哭泣呢?”见到眼前此景,汪凯申一脸疑惑的震惊道。
听见汪凯申的询问,温烛游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手指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做完手势的温烛游慢慢的蹲了下来,用着那双粗糙的手轻微的抚摸着狐狸头顶,同时还试探性问道:“青璃,是青璃是吗?”
正抱着温烛游腿哭泣的小狐狸再听到青璃的名字时艰难的抬起脖子对着温烛游点头,一边点头还在一边哭着,嘴里发处的嘤嘤声愈发变大,就像是受欺负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一样。
“有趣,有趣,哈哈哈哈啊哈哈,导引!”
看到眼前的狐狸是那天求神山跑掉的小狐狸,温烛游直呼有趣,有趣,说完瞬间甩去导引术,用大手抓住狐狸头给他治伤,同时另一只手也不停止,伸手就把小狐狸的折腿卡的一声给掰正,掰好又顺手把箭羽扯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烛游兄这狐狸你认得?”这时的故事发展已经超出了汪凯申的想象,他结巴道。
“待会再说,上马!”
说完温烛游抱起被治好伤的小狐狸翻身就上马。
“还都愣着作甚?上马继续前进!”见到温烛游上马,汪凯申也不含糊立刻上马吆喝着赶路。
“烛游兄......”
“我给凯申兄唱首歌怎么样?”
“这.....好呀!”
此时汪凯申也不好再做询问,而是安静的答应温烛游。
骑在马上,抱着狐狸的温烛游没有理会身边充满疑惑的汪凯申,而是面带微笑用着悲昂的戏腔唱了起来!
“公子呀!
可见石阶已覆满苔霜。
鸿雁几渡这青天一方。
十年来成全春闺梦一场。
为何落个玉损消香。
玉损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