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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李桑柔就被院子里人喊猪叫的闹腾声吵醒了。

穿了衣服出来,厨房门口,两只落地灯架上插着火把,厨房门口的大灶火光雄雄。

大常袖子高挽,正一只脚踩在案子上磨刀,黑马和大头,一个牵一个赶,吆喝着一头足有二三百斤重的大黑猪,往厨房门口赶。

小陆子拎着只大铁盆,准备盛猪血。

厨房一角,拴着只羊,还有两大笼子鸡鸭鹅,扑扑腾腾的尖叫。

李桑柔看着眼前杀猪宰羊的盛况,深吸了口气,从廊下炭炉上拎水刷牙洗了脸,拎着件羊皮袄,喊一声交待了,往顺风铺子过去。

唉,看大常这架势,年前不说了,年后,恐怕得吃上两个月的年货了,唉,可怕!

李桑柔先到递铺对面的小分茶铺子吃了早饭,慢慢悠悠喝着碗茶汤,看着当值的小管事洒扫干净了,站起来,往铺子过去。

“大当家回来了!”

“大当家回来了!”

刚刚在门口打扫的小管事喜笑颜开的迎出来,后面,已经开始忙碌的伙计和马夫们紧跟出来,和李桑柔欠身打招呼。

李桑柔笑着打着招呼,穿过院子,到了院后。

院子后面,菜地整齐,小帐房里干干净净。

李桑柔刚刚点着了小帐房里的暖炉,左掌柜就到了,从院子里伸头出来,看到李桑柔,一声惊喜的唉哟。

“真是大当家回来了!常爷他们呢?还有孟爷?都回来了?那可真好!

“大当家这一趟,可有小两年了!

“王先生守襄阳去了,大当家知道吧?王先生走前,说大当家忙得很,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

“前儿我还想,这又过年了,大当家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去年就没回来过年,唉,您说说,过年都没回来……”

李桑柔扬着眉毛,看着絮叨的连个话缝儿都没有的左掌柜,有些个纳闷,他以前,话也这么多?

“掌柜的,宫里送水来了!”一个小伙计冲进来喊了声。

“唉哟这水又送来了!”左掌柜急忙往旁边让,“可不是,大当家回来了!

“可有好一阵儿没见您了,放这边放这边。”

左掌柜一边和送水的中年内侍打着招呼,一边顺着李桑柔的手指,指挥着内侍将装满山泉水的大桶放到小帐房门口。

李桑柔站起来,谢了几个内侍,慢慢洗着茶壶茶杯,烧水沏茶,听左掌柜从远到近,一件件说着这一年多的大事儿。

“你还真回来了!”潘定邦的声音从左掌柜身后扑面而来,“早上进东华门的时候,我瞧见宫里的水车往你这边儿来,我就想着,是不是你回来了,听喜还说不可能,说昨儿他来过,问过老左。

“我就说,老左肯定不知道,他就是知道,肯定也就比我早那么一刻半刻钟!

“你还真回来了!你这一趟,可真够长的,足足两年!”

潘定邦一边说着,一边将左掌柜扒拉出去,硬挤进来,拎过椅子,坐到桌子边,拿杯子倒茶。

“你去忙吧,我这趟回来,要住一阵子,有什么事儿慢慢说。”李桑柔示意被硬生生挤出去的左掌柜。

左掌柜笑着,冲潘定邦拱了拱手,回去前面铺子。

“哎!我二哥二嫂怎么样了?好不好?你是从鄂州回来的吧?”潘定邦眼角斜瞄着老左,见他进了院子,迫不及待的伸头问道。

“我三月份从鄂州去襄阳,五月从襄阳去淮扬,沿运河南下,从扬州回来的。

“我在扬州呆了两三个月,你不知道?”李桑柔扬眉问道。

“我哪能知道!”潘定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二哥二嫂去鄂州的时候,我知道你在鄂州,是我二嫂说的,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阿爹知道,清楚得很!我问过,我阿爹说你的行踪是军机,不许我打听,我也就能问问他,除了他,我也没地方打听啊!

“你说你,成天到处乱跑,你怎么还跑出个军机来了?”潘定邦伸头看着李桑柔,他是真纳闷。

她怎么就成了军机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刚知道我是军机,刚刚,你说了,我才知道!”李桑柔摊着手。

“不是你是军机,是你的行踪是军机!

“你这个人!”

没学问这句,潘定邦咽下了,他们都是没学问的,他不好说别人。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

“那我二哥二嫂,九死一生的时候,你没在鄂州城?”

“你二哥二嫂怎么九死一生了?”李桑柔惊讶道。

她真不知道,离开襄阳之后,她就没看到过军报,她知道的,就是大张旗鼓的淮阳捷报,楚州大捷,扬州大捷。

“唉,也是,你在扬州呢,你怎么能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唉!”

潘定邦不停的拍着桌子,连叹了七八口气,才接着道:“那你肯定也不知道,世子爷在三江口中了埋伏,大败,南梁人趁机攻打鄂州城,差点儿就攻下来,就差一点点儿。”

“什么时候的事儿?”李桑柔皱眉问道。

“八月里。我是上个月才知道的,我二嫂写了封信,说了这事儿,我在我阿娘那里看到的信。

“唉,你不知道有多惨!

“我二嫂说,连她都上城墙了,说城里拆了十几二十条街的房子,往城下扔砖头瓦片,说我二哥扔砖头扔的,胳膊肿了,两只手都磨烂了,多惨!

“我跟你说,我一边看信一边哭,我吓的啊!一闭上眼就做噩梦!

“你说说,万一我二哥二嫂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说说怎么办?

“我真是,担心的好几夜睡不着,总怕我二哥二嫂有什么,这个那个,我想都不敢想!”

潘定邦说着,眼泪下来了。

“后来又攻城了?攻了几回?世子呢?现在在鄂州?他没什么事儿吧?”李桑柔拧着眉。

顾曦应该没什么事儿,他要是有什么事儿,她早就该知道了。

“后来就是世子收拢了人,掉头打回来,才算守住了鄂州城。

“我阿爹说,世子受了点儿轻伤,说是被南梁人截去了一两千条船,死了好些人。

“世子肯定没事儿,他功夫多好呢!

“我二哥二嫂,手无缚鸡之力!

“唉,我吓的,你说说,离那么远,你说说,要是我二哥二嫂没了,我还怎么活?我还活不活了?”潘定邦接着抹眼泪。

“后头又攻城了?”李桑柔暗暗松了口气,接着问道。

“没,就这一回,我问过我阿爹,这个,他倒是说了,没跟我什么军机不军机的。”

“八月里的事儿,你上个月知道的,你二哥二嫂,不是早没事儿?”李桑柔瞧着不停抹眼泪的潘定邦,忍不住道。

“也是。”潘定邦呆了一呆,不哭了,“可不是,这事儿早过去了。

“唉,你不知道,小十一陪我哭了好几场,昨天中午,我俩说到这个,还抱头哭了一回。

“你这一说,可不是,这是八月里的事儿,这会儿都腊月里了。”

李桑柔无语的斜瞥了眼潘定邦,仰头看着屋顶,端起杯子抿茶。

“黑马呢?大常呢?还有窜条?”潘定邦欠身伸头,往外面看。

“在家杀猪宰羊办年呢。”

“那明儿我去炒米巷,上门给你们接风。”潘定邦坐回来,“你知道吧,史侍郎那个闺女,就是咱们跟翰林院打擂台那会儿,上过台的那个,嫁给我二嫂她三哥家老大了,上个月嫁过去的。

“你要是早回来一个月就好了!不用一个月,半个月就能赶上了!

“唉呀!那个热闹!热闹的不得了!

“我二嫂娘家,钟家,你知道的,多少多少年的书香门第,成天他们家多书香多有学问这个那个,听说史家大娘子的学问,男女加一起,满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就不服气。

“娶亲那天,啧!你没在真是可惜!

“钟家那些个男男女女,不服气啊,变着法儿的难为新嫁娘,简直就是走一步一个典故,走两步一句诗文。

“从大门口到二门,就用了七八个典了。

“我二嫂就生气了,跟史家送亲的说:不能白教导他们,学问值钱着呢,要来请教的,不能空着手,得拿礼物来,新娘子瞧着满意了,才能教导呢。

“后来吧,一直到第二天认亲,听说新嫁娘收了七八筐好东西。

“阿甜去看了,还拿了块玉佩回来,上好的羊脂玉,油润得很,阿甜说新嫁娘非让她挑一件,她不好不挑,可也肯定不能挑好的是不是。

“阿甜说,别的东西都比玉佩好,件件都是好东西,真真正正是七八筐,这么大的大筐!说新嫁娘可高兴了。

“唉,换了我也高兴啊,得值多少银子呢!”

潘定邦羡慕的伤心起来。

学问跟他没缘分,银子跟他更没缘分。

李桑柔听的笑个不停,“好歹得了块玉佩,上好的羊脂玉呢,卖了也能值不少银子。”

“是阿甜拿回来了,她给我的,我敢卖了?不想活了?”潘定邦斜瞥了眼李桑柔,突然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一把桌子,一声悲伤的长叹。

“你知道吧,两淮不是被打烂了嘛,朝廷穷,宁和卖东西,香蕊她们,也筹了好些银子。

“唉,那天吧,香蕊送了帖子给我跟十一,说她请客,我跟十一大意了,就去了,结果,没酒没菜不说,一轮茶过,香蕊和纹月就捧着盘子要钱来了。

“你说说,我跟十一,能一个钱不掏不?

“不能对吧!

“谁知道这是头一轮,后头湘兰也捧着盘子出来了,漫云也来了,锦织也来了,你说说你说说!

“我俩!就这一场,连陈年压岁钱的老底儿都磕出去了!真真正正,一文钱都没了!”

潘定邦抹了把脸,欲哭无泪。

李桑柔用力忍着笑,站起来,给潘定邦换了杯茶,“别难过了,钱是王八蛋,没了就没了。”

“你这话!你当我是你啊,说赚钱就赚钱,我这!唉!我现在,跟朝廷一样了,精穷!”

潘定邦长吁短叹,伤心不已。

李桑柔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京城花街花楼筹钱这事儿,我听说了,是谁起的头?香蕊她们?”李桑柔笑问道。

“就是她们几个,锦织,漫云,湘兰,纹月还有香蕊,也就她们几个能挑起这个头,别的人,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脸面?

“唉,我跟十一可是,唉!惨哪!”潘定邦越想越伤心。

“宁和怎么样?你见过她吧?”李桑柔岔开了话题。

“她好得很!她能有什么不好?

“随便一根簪子拿出来,就是大几万十几万银子!

“她常来问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哪能知道?我说她,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你要问,也该去问皇上,他是你大哥!

“香蕊她们筹银那回,她跟阿暃过来找我,问我花楼筹银是谁领的头,让我带她俩去找香蕊她们。

“宁和说,她觉得香蕊她们是因为她才筹银的,说要当面谢谢她们。

“我就说她了,你可真敢想,你要是个男人,香蕊她们也许是为了你,你说你一个小丫头,香蕊她们为了你,你怎么想的?

“我就没带她们去,我哪敢带她们往花楼里跑,不想活了?

“后头,宁和又来找我,我只好敷衍她,说这事儿太大,让她等你回来再说,虽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可你总归得回来,是吧?

“看看,你这不是回来了!”

李桑柔听的笑起来,“宁和聪明着呢,她说是为了她,说不定,还真是呢,也许,人家真是为了她。”

“那也是,她虽然不是男人,可她是长公主,长公主啊!”潘定邦拍着桌子,十分感慨。

“有一回,就是那一回,她让我带她去找香蕊她们。

“那天是晚上,挺晚了,我都回到家,吃过饭了,她和阿暃找到我家了。

“我家里,你也知道,像宁和这样,年纪青青的小娘子,找上门了,那婆子进来禀报,开口就是有个年纪漂亮一身男装的小娘子找我。

“阿甜当时眉毛就竖起来了,后头听说是公主,阿甜那眉毛,立刻就弯下来了,一迭连声的催我赶紧出去。

“我跟你说,从来没这样过!年青漂亮的小娘子找我,不管是谁,阿甜都是竖着眉毛的,从头竖到尾!就这一回,啧,连阿甜都弯眼弯眉的笑。”

“那是因为宁和是长公主,你家阿甜知道你想都不敢想。”李桑柔不客气的接了句。

“那倒也是。”潘定邦想了想,点头认可。

潘定邦歪在竹椅里,东扯西扯,一直扯到将近中午,在李桑柔明确表示:她不管饭之后,潘定邦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出顺风铺子,回去工部吃中午饭。

李桑柔看着他进了院门,拎起清风送过来的锦袋,掂了掂,扬声让左掌柜买了碗蟹面拿进来。

吃了面之后,李桑柔拆开锦袋,拿出一摞摞军报,从最近一份开始,仔细的看,看完一份,就扔进炉子里。

将所有的军报看完,李桑柔缓缓舒了口气。

顾曦三江口大败,确实中了埋伏,确实大败,不过,也就是败了一回而已,相比于丢失了运河一线,小到不值一提。

李桑柔抖了抖锦袋,将锦袋也扔进炉火里,看着火苗腾起,燃尽了,出了小帐房。

外面,太阳已经西斜,李桑柔出了铺子,往炒米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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