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6 寻道之于终焉 (下)
一小时后,龙骑在薇薇安的研究所外,那个神秘的湖前降落了。
比起限载两人的铁骑,龙骑能够载四个人------亚瑟对此感到很满意。
(当然,载的人越多,飞得越慢。)
"呵,这台机器真够猛的。"默林似乎很享受这龙骑之旅,他能抵受如此高速的飞行,估计那副**已经改造得非常强韧。
豹人战士才刚跳下龙骑,就站在一旁等着,似乎不愿意进去。
"嗯?"亚瑟闷哼一声,催促帕拉米迪斯进去,"你干什么?快跟上。"
"不...我就在外面站岗吧。"帕拉米迪斯红着脸,腼腆地道,"我不想再去麻烦薇薇安小姐了。"
"上次是我叫你来的,"亚瑟道,"你又没有责任,怕什么。------哦,你这该死的大猫,难道你干了什么失礼我姐姐的事情?"
"没有。只是------"
"只是?"亚瑟没有放弃过追问下去,一边拉着豹人的耳朵,迫使他望研究所里走。
"只是,我那时候有点神智不清,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豹人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被芙蕾追杀的凯和帕拉米迪斯好不容易来到传送门前,凯却一脚把豹人战士踢了进去,并且关上了传送们。
当时,由于过度奔跑而内脏大出血的帕拉米,神智不清地倒在薇薇安的研究所中。他以为那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几秒了。
赛费尔和赛格莱德赶了过来察看垂死的父亲,而缓缓走来的薇薇安,在豹人战士死前的幻觉里,变成了他的妻子。
他忘记了自己当时呢喃过什么。估计是某些让人害羞的话。两个儿子之后也不肯告诉他。而薇薇安的态度也非常奇怪,凯一回来就,她就发起怒来把一行人全部赶走了。
没有说什么失礼的话就好。说了的话......现在怎么有脸再去见薇薇安呢?!这正是帕拉米迪斯心中的顾虑。
走过漆黑的长长的通道,来到充满金属感的薇薇安的研究室,亚瑟看着他的姐姐:"嗨,薇薇安。又见面了。"
仿佛早已预料到亚瑟的到来,薇薇安没有特别的愤怒,她放下手上的工作,平淡地道:"找凯的话,他已经通过传送门去非洲了。说什么[要去归还断成两截的灭绝魔剑]。"
"哦。"亚瑟冷淡地回应了一声,同时走过去把自己的王者之剑也抽出来,"我的剑也拜托你修一修。"
"王者之剑?不可能。以我的技术能力修不好的。"薇为安道,"除非你有古代人留下来的知识库,能够把王者之剑的结构重现。"
"这里刚好有,我的女士。"旁边的默林对薇薇安行了一个礼。
"别开玩笑了,"薇薇安不以为然地看这亚瑟的这位[新]朋友,看他只是一名青年,知识再渊博也有限,"王者之剑是好几个古代文明一起制造出来的东西,是他们全部科技力量的结晶品。你对考古学学得怎么样,小子?失落的千年里缺失了多少宝贵的文化遗产,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没有关系。"默林用食指敲了一下自己的大脑,"那本是我们留给你们新人类的知识。原来的版本都在这里面。比新人类知道的更全,更深入。我只需要你灵巧的双手,帮我把我记忆中的那个东西给做出来就可以了。"
一旁的亚瑟一言不发地听着,他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非常了不起的东西。没听懂,却觉得很厉害。
薇薇安瞪大了眼看着默林,她似乎理解到了什么,低声地嘀咕;"旧宇宙的神祗们还存留于世------"
"嘘------!"默林阻止薇薇安继续说下去,"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小女孩。现在,可以给我安排个房间吗?在王者之剑重铸的这段时期里,我就打扰了。"
"嗯,好......这边请。"薇薇安召来一名魔像为默林带路。她也正要走,却看到亚瑟和帕拉米迪斯这两个家伙在研究室里傻站着,各自带着自己复杂的表情,好像都有什么要说。薇薇安于是叹了一口气:"那边的大猫,你跟着这家伙去医疗室。"
另一台魔像来到帕拉米迪斯面前,银白色全身金属构成的魔像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似乎是警卫兼仆从。亚瑟之前来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呃,衣疗室?"豹人疑惑地道。
"上次你差点死了,我使用了某种紧急处理才勉强保住了你的命。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你来了正好,我帮你彻底地治一下。修复圣剑的这段期间你就在这里住院吧。"
"但是,我还有两个孩子------"
"把他们也接来好了。"薇薇安打岔道。
亚瑟心中疑惑。薇薇安本来是极度讨厌和人接触的,她居然回主动要求别人留在她的研究所?......该不会是见豹人帕拉米迪斯这么有趣,想解剖了他来研究吧?
"快去。"薇薇安催促道,一旁的魔像也推了推豹人战士。豹人无奈地跟着魔像走了。与其说是[被带路],不如说是[被押解]到医疗室......
研究室里只留下亚瑟和薇薇安,薇薇安这才开口问:"你想说些什么吧?"
"嗯。"亚瑟清了清喉咙,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了出口:"我记起妈妈的死了。我------全部记起来了,关于妈妈,关于我小时候的一切。"
"哦。"薇薇安只冷淡地应了一声。
"......有点奇怪。"亚瑟道,"那时候我明明被刚瑟杀了。他用钢钉刺穿了我的心脏,过了一整天。我应该完全死透了才对的。然而,为什么,我还活着?妈妈到底使用了什么魔术,让死去了的我活过来了?"
"我不清楚。妈妈那时候没有来找过我,她去找了摩苟丝。她大概以为,精通生物学的摩苟丝,救活你的机率大一点吧。"
又是摩苟丝吗?她难道真的能够起死回生?之前那个[刚瑟],恐怕也是摩苟丝搞出来的鬼。刚瑟应该也是死去很久的人才对。不可能活过来的。
但亚瑟昨天面对的那个刚瑟,毫无疑问就是真正的刚瑟。从性格到存在感都分毫不差。
摩苟丝真的有办法让死人复活?而且是,完全的复活,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如果摩苟丝真的能让死人复活---"仿佛看透了亚瑟的心思,薇薇安道,"我一定会叫她把妈妈复活。她对妈妈的感觉或许只剩下冷漠了,我却想要对妈妈说一句,我原谅她---正如我原谅了你一样的道理,亚瑟。"
亚瑟看着眼神游离,装作在忙自己的工作的薇薇安,他轻抹了一下眼角,他转身走了。
"如无意外的话,王者之剑在一周后可以修复。"薇薇安道,"那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在那之前,别轻举妄动。"
"知道了。"亚瑟已经越走越远,他不想被姐姐看见自己留着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