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卫停在岔路口不动时,没有发现旁边不远的一棵树上,茂密的树叶丛里,躲藏着他正要追踪的人。
想到昨天的大收获被村里人发现,秦永刚就对后面可能有人跟踪上了心。
前不久,有杨红卫这例子在先,他不得不小心防范。
结果他才进山林小路没多久,仔细倾听,真抓到了想跟踪他的猥琐家伙。
秦永刚看他往前走了,在树上冷笑了声,蹑手蹑脚的爬下树。
不继续往前走,反而往回走。
离得远了,他一路疾跑。
眼睛睁得老大,仔细的盯着地面。
免得踩到枯枝,断裂时引出大的声响,被前面的杨红卫听到。
山林寂静,山谷弯弯曲曲的,路走起来远,隔得其实很近。
山那边踩断根枯枝发出的清脆声响,隔几里路都能听得到。
故而他不得不小心一点的走路。
小跑了一路,他找到一个看着合适的狭窄山道停了下来。
这山道有点窄,坡较陡。
他小心的拿出自己带出来喝水的矿泉水瓶子,把里面装着的凉开水小心的洒在小坡的泥土上面。
浇透较深一层的地面。
没让水从泥土上面往下流下去,
小心洒着,让水全部渗进泥土里。
浇足了约莫一米长路段的地表土层。
山林露大,泥土本就是湿的。
水慢慢渗下去后,不太能看出来有人为浇水的痕迹。
浇过水后,他从旁边的树上解下一根细细的山藤。
取下来时小心的把它绕了一圈又一圈,尽量保存完好的取了下来。
然后把取下的山藤抛到路的另一边,随便缠着那边的树上,再绕了一两圈。
再接着,他从旁边的地旁找了些有棱角的尖尖石子,洒在小坡下面的草丛里。
另外再找来几个半枯的带刺荆棘,丢在那旁边。
花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在这里随便布置好了一个简易陷阱。
能不能绊到跟踪他的杨红卫,他不知道。
他只好接着往回去的路上走,打算多布置几个不太明显的陷阱。
一个陷阱不中,他不相信接连布下几个不显眼的陷阱,就坑不到这尽想着害他的坏亲戚。
再走出了约莫有一里路,秦永刚都没能找到理想的放陷阱的地方。
直到路过一条大约一米宽的山溪,看到那上面的枯树搭成的桥面时,他的眼睛陡然一亮。
嘴角弯曲,笑得有点邪恶。
他踩在架在小溪上有了几年的枯树上,用力轻轻跳了下。
枯树晃了晃,掉落一点泥土,并没有断裂。
大概试出枯树的承受力,秦永刚猛的找准一根枯树用力一跺腿。
喀嚓!
断裂的声音响起,这根枯枝被他硬生生的跺断了。
断裂的部位还有小半截没有断折,这根枯树没断得掉下去。
秦永刚看了看这架着小溪上的枯树桥,觉得只断一根树不太靠谱。
又找到旁边的枯树,接着用力一跺。
砰的声响,脚被他跺得有些发麻。、
那枯树弹了弹,却没跺断。
秦永刚接着加大力气,再次跺下去。
又是喀嚓声响,这次枯树又断折得恰到好处。
没用力过猛,让这枯树断裂害得他自己踏到下面的溪水里。
刚刚好像先前那根枯树一样,断而不折。
四根枯树架成的小桥,直接被他一次跺断了两根树,害人摔下桥的机率蛮大的。
怕枯树就这样放着,等下会直接断折掉到水里,他特意找来两根细细枯枝在下面撑住。
另外再在水里找了一路,跑出快半里远的路,总算找到一根被水浸得半枯的枯刺树。
他提着这东西忙着往回跑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听声音传出的距离,他猜测是杨红卫大概中了他布下的简易藤绊,摔下了坡。
就是不能亲眼看到,让他更加的解气。
不过随便一弄就坑到了这家伙,他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
总算教训了下这混蛋,出了口心中恶气。
听到那美妙的声音,他拿着这辛苦找来的刺树,跑得更快了。
那边离他这不远,不放快一点布置好,可能就会被他发现,起不到害他的作用。
途中他再找到一根砍下没多久的小树,用刀随便砍下两根较粗的岔枝,让那树枝变得尖尖的。
他只砍了两根树枝,没接着多砍,免得斧凿的痕迹太明显。
他布下的陷阱,尽量保持和周边的环境差不多。
那样布下的陷阱,就算被杨红卫踩到摔下去,心里怀疑他,也难分辨出到底是枯树本来就快断裂了,是他运气不好的缘故,还是真的被人为布置出来,专门害他摔跤的。
秦永刚想到他很快就会过来,匆匆把带刺的枯树丢在小桥下水面,放到合适的位置。
那刚刚削尖两根树杈的小树,也让尖面朝上丢在踩断的枯树侧旁的桥下。
他自己则从旁边的树丛里钻了进去,跑到隔这约莫百米远的一棵大树上爬了上去。
上次布好的简易陷阱没能看到杨红卫摔下来的场面。
这次布置的陷阱,他回去时不容易躲避,更易摔倒。
这么好的看戏场面,他没道理不看一下。
不暗中收拾这家伙一番,他还会接着肆无忌惮的跟在他后面搞破坏。
秦永刚爬上树,小心藏好,直等了十多分钟,才等来了杨红卫狼狈的身影。
远远的看去,只见他脸上被挂破几道浅浅的血痕。
脸上还有没干的血痕。
看着血糊糊的吓人,其实没摔多严重。
如若不然,那血不会停止不流。
那挂出来的血痕,在脸上拉开几道口子,以后会不会破相才是主要问题。
腿上没看到有摔出来的血迹,不知道他怎么瘸着腿在走路。
看着他倒霉,秦永刚就忍不住的想笑。
很怕自己笑出声,让他当场看到是自己在害他。
他躲在树上很小心的用大手捂住嘴。
看他一瘸一拐的走着,不时摸摸脸上的伤口,秦永刚看着比喝了蜂蜜还要舒服。
等他慢慢接近那座被他跺断一半枯树的小桥,他的呼吸不自禁的慢慢变小。
眼睛直直的盯着百多米外的小桥上,坐看他摔下去。
喀……扑通!
杨红卫瘸着那条腿才小心的踩上去,换另一条腿踩着时,那断裂大半的枯树一下断折。
“啊……”
他手忙脚乱的一阵乱舞,到底没逃过摔下溪水的命运。
阵阵水花起,杨红卫已经狼狈的掉进了冰凉的溪水里。
摇晃着坐在秦永刚放的刺树上。
“嗷……嘶嘶嘶……”
被下面的树刺扎进肉,他痛得大声惨叫,然后是忍痛的吸气声。
隔着层裤子的布,秦永刚砍削出来的尖树,刮擦着他的腿划下,痛得他嗷嗷叫。
还有那细密的尖刺,很多扎进了肉里面,扎得他是苦不堪言。
很快有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裤腿上流了出来。
掉进清澈的溪水里,染出朵朵浅红色血花。
被更多的溪水一冲,很快消失不见。
陡然摔进桥下的溪水里,杨红卫现在是又冷又痛。
挣扎着,连滚带爬的爬上了岸。
他全身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摔下去时,身上的衣服也因为他摔得坐倒在溪水里,一下子浸湿了一半多。
下面的裤子,全湿透了。
鞋子更是灌满了一鞋子的水。
他爬上了岸,都顾不得管那些,着急的先扯下挂在他裤子上的刺树。
然后再仔细找那一根根还扎进肉的小树刺。
初秋的早晨,太阳升起半空有段时间,山里还有点凉凉的。
小溪中的水更是冰冰凉。
湿透了衣服的杨红卫被山风轻轻一吹,颤抖的直打晃儿。
他一边抖,一边拔着刺,神情说不出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