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卫黑着张脸,一扭一扭的空着手往回走。
回去时碰到往回走的村民,诡异的问他:“卫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在哪摔了跤?”
“莫话了,在我家山上的桥上摔的,闪到了腰!”
杨红卫正要向他说出自己的委屈,把对姐夫的猜测和盘托出。
话嘴头,又怕这人嘴巴大,传到他姐夫那去。
最后嘴张了张,压下了想出他做的猜测。
他那欲言又止十足受了委屈还不好说的怨妇模样,把同村的人给逗笑了:
“哈哈,是不是你又要说是姐夫害的你?”
既然已经被人猜到,杨红卫很想点头赞同,头已经轻轻点了下。
想到可能会引起不好的报复,未来不好过,连忙强行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抿了抿嘴,强颜欢笑:“不晓得,可能是吧,我也没看到人,不敢乱话。”
“哈哈,笑死我了!
你这不是就是怀疑他,又被整怕了,所以不敢乱说了。”
罗大楼笑得指了指他,摇摇头,“该不会你真偷了秦家的钱,现在有点心虚?
要不然你被整得摔的这么惨,要放以前,你早委屈得要大骂了。
现在更可能气得要找到栗村去跟你姐夫拼命。”
“才不是这样的!”
杨红卫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缩了下,面上表情强行撑住,不让对方看着破绽。
更怕不给个合理说法,这人相信他猜测的是真的。
着急的解释:“我就是怕他丢了钱逮着我不放,接着弄些什么陷阱害我。
以前我偷拿了我外甥一只甲鱼吃,就被他记住了。
现在弄得对我印象都不好。
现在丢钱偏要怀疑到我头上,我也没了办法不是!”
“那也是你自找的!”
罗大楼就是笑,才不同情他,“你外甥读书欠了一屁股债,在外头还被别人欺负打断了条腿,弄得书都读不了了。
你不同情下,不帮忙就算了,还要偷人家要卖钱的甲鱼,不怀疑你怀疑谁?
当初你家起新屋,你姐夫借了你好几千块钱。
你那么久才还,拖得钱没那么值钱了。
同样的钱变得买不到多少东西,你姐夫也没怪罪你。
这么帮你,你还逮着他家欺负,是个人都会恼火你。
不跟你断亲才脑壳有水!”
“懒得跟你话!”
杨红卫见他说的话风向不对,不想再听他骂,脸色更黑的快步走了。
“你这是做人不对,怪不到别人!”
在他身后,罗大楼仍然高声大喊。
听得杨红卫走得更快了。
以前两人关系不好不坏,还能聊到一起,这家伙隐约有点轻视他,现在好像有点更看不起他了。
他知道自己有点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被人轻视是正常。
平时见了,最多开下玩笑,并不会总拿出来说。
现在是碰到他,直接质疑他的人品,说话更不客气了。
想到最近对他的不好的言论增多,杨红卫真的是后悔了。
没偷到多少钱,罪受得不轻,得不偿失。
太让人难受了。
要是真偷到那古书,弄到了秦家的好秘方,赚到了大钱,他受了这份罪也不亏。
现在这样,完全让他难以接受。
上次设计害他,还只是在警告他。
他不到秦家人面前晃,总想着算计他们,秦永刚不会怎么样。
这次就真是刻意的针对了,特意跑他山上弄这些乱七八糟的陷阱害他。
从此以后,他的日子怕是很难过。
杨红卫越走越痛,也越害怕。
快到家时,他走路跟瘸了条腿似的,找了根棍子拄着走。
头上已经疼出一头的冷汗。
回到家,他吐了口气,累瘫在椅子里,对老婆说:“我腰闪到了,不好走路。
你去栗村找下姐夫,说些好话,让他别再弄陷阱害我了。”
“什么?!
这蛮子又害得你闪了腰回来,你还要让我过去给他陪好话?
不可能,我不骂他算好的!
让我给他说好话,是他脑壳大不成?
也不怕天下落个雷,劈死这不讲亲情的野蛮子!”
牛杏芳听了,气得跳脚大骂。
上次杨红卫去秦家偷钱,不敢告诉她,就怕她嘴巴大,不小心给他泄了出去。
闹得到现在,牛杏芳还以为秦家是因为他有前科,冤枉到他老公头上。
上次跟踪不成,反被秦永刚整得太惨回来,她就想去秦家讨个说话,让他们赔点医药费。
那次做的事情不光彩,消息不好传出去,杨红卫拦住了没让她去闹。
闹开了,他更没脸。
牛杏芳当时没说什么,看着杨红卫因为摔得太惨,在家养着不做事,抱怨了很久,对不太顾念亲情的秦永刚有一肚子的火。
现在再听到他又来害人,打不过他也想跑过去骂人。
怒上心头在这,骂完还不甘心,扭头就要跑去栗村再骂。
“你站住,回来!”
杨红卫见她跑出屋,不由得急了,站起身大声喊住,“你以为上次闹翻了,姐夫还会像以前让着你?
以前借了钱,拖那么久不还,后来还贬值很多的钱,他早对我们有一肚子的气。
最近又偷了他家的甲鱼,早憋着火了。
你现在跑过去骂,他家刚刚丢了钱,正恼火着,有气没处发。
你上门正好撞上,惹火了他追着你打也不是不可能!”
很少见到他对自己这么大声说话,牛杏芳吓得抖了下,停下不动。
怒气没消,不想就这么放弃,倔强的站那不转身。
等听到杨红卫分析完,觉得自己跑过去,可能真会被正恼火的秦永刚追着打。
想到他那跟蛮子一样大的力气,打人听说都能打得很痛,还让人挑不出毛病。
到时去官家告状,可能都告不赢。
她不自禁的又颤抖了几下,灰溜溜的矮着身子往回走。
再没了刚才跑出去时,牛气冲天的豪迈。
进门对上自己老公似笑非笑的脸,她倔强的摇头:“我不跟蛮子一般见识!”
说完话,她自己羞得躲进厨房做饭去了。
杨红卫想着要 她办的事情还没办好,追着进了厨房:“不是让你去跟人骂的。
你倒是去那边陪几句好话,让他先放过我们家。
要不然我们这些天不用出门了。”
“我不去,我也一肚子火。
现在让我过去,我能忍住不骂他算好的。
让我给他陪好话,我说不出口!”
牛杏芳摇头不止,“要去你自己去,那边路又不远,你走慢点多走一会就到了。
反正受罪是你的事,你不去谁去!”
“你这蠢婆子!当初我要早点还钱,还不是你拖着不让。
还总说我姐夫家的坏话,要不然我们两家关系会闹得这么僵?
现在让你说个好话,你就推三阻四的!”
杨红卫到底做贼心虚,不敢面对秦永刚那似是能看清他本面目的眼神,不敢过去,“要不是你,我们两家到现在跟真正的亲戚一样。
不会像现在这样,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跟个仇人一样。
现在整个螺塔乡,谁不看我们家的笑话?”
螺塔乡刚刚改为镇,老一辈的人还习惯称之为乡。
说得口干,杨红卫咽了口口水:“若是我们两家关系好,秦家现在有好秘方,能赚钱的门路,咱们就算得不到方子,也能蹭些药发点财。
要不然你以为他家没钱,怎么这么快能讨到媳妇?
还是赚到了钱,有钱有底气。
要不然你以为他家怎么也敢学那些有钱人家玩什么试婚那套。
真的以为那叶妹子家好说话?
她当时是受了重伤,又不是残了。
我敢打赌,秦家绝对已经下了不少钱的彩礼,要不她家早打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