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志宏的话,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似乎心里都有话说,但却都不敢第一个开口说话。
从原则上说,王志宏在众人之中的辈分和权威是最高的,他也是每次类似这样会议的组织者,之前的时候,每次开这种会议,他往这里一坐,一言一行,都透着不一样的气势,只因,他是门主面前的红人,也是南洪门的势力代表。
门主一直以来的主张,便是将洪门的黑道性质去除掉,走上正轨,变为白道,为国家和人民所用。所以,王志宏的权威自然是很大的。
而实际上,关于洪门门主的真正身份,也只有为数不多的高层人员才知道是江都第一大家族的家主萧令公萧远山,毕竟,萧令公的社会身份乃是将门世家之后,战功赫赫,别人很难将他跟黑道头子联系到一起。
所以,这些人都不知道的是,洪门门主重用王志宏,将其扶持为江都洪门分舵的负责人之一,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王志宏是江都本地人。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对于王志宏的地位是一致认可的,之前的时候,只要他一到场,众人便是前呼后拥,开始捧场,说着满嘴的阿谀奉承的话,然而,今天,却是如此的安静,他一来,众人都是安静下来,他下了几道命令要大家发表意见了,然而,却是无人敢说话。
见到众人依旧不肯吭声,王志宏禁不住有些恼怒,竟是大怒着说道:“哼,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是不是都被北洪门的势力吓怕啦?瞧你们那点胆量吧,现在还没怎么着呢,你们自己先害怕起来了,不就是来了几个毛贼抢劫了我们的银行,找了点麻烦吗,不是照样被我们干掉啦?
记住,不要慌,天塌不下来!虽然说门主最近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致,一致对抗北洪门的势力,洪门就乱不了。”
话音刚落,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只听那个声音说道:“是吗?王香主好大的口气啊,北洪门的人都已经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你又做了点什么呢?”
王志宏和众人惊愣的抬头看去,随着话音的临近,房门被“嘭”的一声踹开了,从外面呼啦啦的涌进来一队人马,个个都是荷枪实弹,紧随而来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一副商人模样的打扮,头上还戴着一顶礼帽。
此人的到来,众人一阵惊愣,只因,这个人虽然也是南红满的势力之一,但是,他曾经却是主张黑道就要有点黑道的样子,不打不杀不抢不嫖不赌的话那还像他妈什么黑道啊?
不过,后来的时候,此人据说被门主和几位长老镇压住了,势力大减,从此之后,他便收了收心,学乖了不少,表面上服从门主的主张,干起了正经的营生,而他是江州人,主要势力也在江都境内。
看到此人带着一队人马突然闯入,王志宏这边的人很是恼怒,立即准备好了武器,子弹上膛,准备开战。
而王志宏却是摆摆手,示意他们这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正所谓来者不善,这个家伙竟是敢带着人从江州大老远的赶到江都来,而且,还能够冲突重重封锁,来到他们秘密开会的房间内,显然,此人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王志宏端坐在椅子上,沉声说道:“张成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好没规矩啊,你只是个小小的堂主,而我是香主,你竟然带着武器和人马闯入,你难道忘了门规吗?”
像洪门这样庞大的队伍,自然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门主以下,由高到低,设有长老香主堂主舵主等不同的职位,再往下便是遍布天下的洪门弟子了。
堂主和香主之间虽然只差一个级别,但是,权力和权威却是相差甚远,按照门规,刚刚张成安的这种行为,完全可以凌迟处死。
然而,听罢香主王志宏的话,张成安却是哈哈大笑道:“门规?哈哈,你竟然也承认有门规一说啊,那么好,既然有门规,那么,也就代表着你承认洪门的黑道性质了吧?不然的话,你见过哪个正经的行业里有门规一说呢?”
王志宏被噎了一句,憋的脸红脖子粗,却是无言以对,“你!哼,你强词夺理!”
随即,张成安又是猛然扒掉了自己的衣服,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只见他赤果的上身前面纹着一头鹰,后面纹着一只虎,两只胳膊上分别有一条龙,而他的帽子一摘下来,大光头上留着三道黄毛,十足的黑道分子的气息,众人不由得满脸愕然。
只听张成安口中大笑道:“这样,才他妈算是黑道!只有子弹才能让一个人乖乖的听话!”
话音刚落,他的这句话显然是早已经和属下约定好的口号,只见在霎时间,他身后的属下们全部举起了手中的枪,扣动了扳机,咔咔作响,他又是冷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顺者昌,逆者亡!门主已经死啦,从今日起该改朝换代啦!”
王志宏这边的人,一听这话纷纷吓得不轻,竟是双手抱头,带着各自的属下,跑到了张成安这边。
王志宏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些人都不认可自己的权威了,原来他们心中早就开始归顺北洪门的势力了,他禁不住猛然起身,大怒着说道:“哼,你们这些叛徒!不会有好报的!”
王志宏说着,便猛然开枪,身子向后一躲,用椅子挡住了自己。
霎时间,整个场面全都乱了,到处可见死人,到处可闻枪声。
王志宏下落不明,死活不明。
………
与此同时,几乎在同时,江都的其他据点,江州苏市中原五省江南七省等各个省份的洪门势力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摩擦和武装冲突,南北洪门之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而他们的老大洪门门主萧远山,此刻,正在潇湘阁高枕无忧的养伤。
陈玉兰女士一大早便过来了,炖了鸡汤,大老远的打车端了过来,手捧着汤锅,双手都烫红了,这让萧远山感动的同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那天只是无意中救人,却是没想到陈玉兰女士对自己如此的感恩戴德。
而萧远山人老成精,看出来孙女萧玉若情绪有些不稳定,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起来,心情有些压抑,即便是知道自己伤势无碍了,她的情绪还不是很高,然而,早晨出了趟门之后,竟是开心了许多,还时不时的哼着小曲。
这种异样,刘妈也看在了眼里。
萧远山早就从刘妈那里打听到了徐朗和萧玉若的矛盾,不由得一阵担心。
中午的时候,萧远山竟是亲自下厨,给孙女做了道专门让她一个人吃的菜,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苋菜抄鸡蛋。
萧玉若感动的眼泪儿都出来了,哭着说道:“爷爷,您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给我做菜啊,我一定一个菜叶都不剩,全都吃掉。”
萧玉若美美的吃了起来。
饭后,外面有人叫门,萧玉若出去一看,竟是拖车公司的,还回来一辆完好无损的车,竟是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修好了,这让她惊愣不已,她没说要修车啊。
然而,仔细一打听,竟是徐朗那家伙办理的。
听到徐朗的名字,萧玉若不由得心头一颤,中午吃的饭竟是要往外吐,一阵作呕,不由得摇头叹息,“唉,不能提起那个人,怎么一提起他我就想吐呢。”
然而,旁边的刘妈却是打趣似的说道:“唉,小姐啊,有可能不是呕吐,而是怀孕哦。”
一听这话,萧玉若吐的更厉害,心道:可千万不能怀孕呢,不然的话,我就悲剧了!
而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萧远山笑呵呵的说道:“玉若啊,来,过来让爷爷把把脉。”
萧玉若不知道爷爷要干什么,随即便甜腻的坐到了爷爷身边。
然而,萧远山随手一搭,不由得满脸惊喜,笑的合不拢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