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那位美妇人在四下寻找着什么,仔细一问,竟是在寻找过去老式的煤油灯。
黄忠老人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纵横江湖一生,遭遇的背叛太多了,遭遇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也太多了,如今这种情况,的确是疑点太多,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子,看似是这家的人,但是,好似对这家又不是很了解,从刚才的寻找防空洞的入口,到现在对自家的煤油灯都不熟悉,他觉得更加可疑了。
随即,黄忠老人下意识的走上前,将手掌伸了过去,打算时刻防备着这个美妇人的偷袭。
然而,当黄忠老人的手即将触及到美妇人的腰身之际,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美妇人惊叫一声,猛然回头,恰好看到他伸出来的手掌,竟是毫不犹豫的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随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个时间若是有秒表来计算的话,超不过三秒钟。
然而,三秒钟对于黄忠老人这样的武功高手,出手反击,绰绰有余,尤其是对付美妇人这样的丝毫不会武功的女人,三秒钟足可以打死她好几回。
然而,连黄忠老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丝毫没有做出反抗,又是结结实实的挨了美妇人一巴掌,打的他脸庞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只见那位美妇人气的柳眉倒竖,胸前高耸随着急促的呼吸正在剧烈的起起伏伏,口中羞愤的骂道:“你个畜生,你给我滚!真是没有想到,你一把年纪了,竟是满脑子龌龊不堪的思想!”
也就在这一瞬间,黄忠老人看到了美妇人清澈的眸子,清纯的脸蛋和干净的语气,暗道一声后悔,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算计自己呢?看来自己的确是太多疑了。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此刻的黄忠老人多多少少也有点这种意思,他竟是单单凭借美妇人的眼神和语气,便断定了此人不是个坏人,未免有些冲动。
此时的黄忠老人已经对美妇人没有了任何的防备之心,急忙解释道:“大妹子,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不是那种人,我刚才伸手只是打算搀扶你一下,这里黑灯瞎火的,我担心你摔着了。”
而美妇人打完人之后,也有点后悔,自己已经接连打了人家两个耳光了,会不会有些过分呢?看此人的年纪,至少可以当自己的爸爸了,人家一个老人对自己应该没有非分之想吧?
再者说,她已经想明白了,刚才老人家“吻”自己。多半是因为自己在地窖之中中了毒气,她这才想起来,这个家几十年没有人住过了,自己也是第一次回来,那个地窖长年累月的没有通风换气,有毒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八成自己真的是中了毒气。
一想到这里,妇人心中一阵自责,但也不好意思道歉,急忙摸索着凭借着记忆去找煤油灯。
天色越来越黑,没个灯实在是不行啊。
而实际上,光有煤油灯也是不行的,美妇人实际上在黄忠老人到来之前,便看到了煤油灯的所在,大概看了一眼,里面的油已经蒸发干了,若是想要重新点燃,必须把干巴巴的油渍稀释一下,然后,还必须具备火柴打火机之类的引燃工具,所以,她刚才出门就是打算去买火柴的,依稀记得儿时的记忆中,胡同口处有一个小卖部,不知道如今还存在不存在。
却是万万没有料到,妇人一出门口,就被一个糟老头子撞了个满怀,还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此时,美妇人已经没有时间多想,急忙寻找煤油灯的所在。
很快的,美妇人果然找到了煤油灯,来到了正屋门口,略微有些光亮的地方,冲着黄忠老人说道:“唉,怎么办呢,不行了,里面的油已经蒸发干了,没法用了啊,再者说,也没有火啊。”
黄忠老人见妇人肯跟自己说话了,很是开心,看来,妇人对自己的误解已经解除了,他急忙问道:“大妹子,这里不是你家吗?怎么看起来你……”
妇人急忙笑呵呵的说道:“这位老大爷,你别一口一个大妹子叫好吧,怪别扭的,你的年龄比我爸的还老。”
嘎!
黄忠老人瞬即便石化了一般,不免有些尴尬。
而实际上,黄忠老人年龄的确不小了,虽然他是个武功高手,可以做到延缓衰老,不过,这么年来,一直生活在农村,和徐朗在一起以捡拾垃圾的老人存在,自然不能把自己弄的太年轻,这才显得有些苍老。
此时,被妇人如此直白的说出,他未免有些尴尬。
而妇人说完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说话有些欠妥,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哦,我当然是这个家的人,只是,四十多年前我就离开了家,举家迁往了别的地方生活,今天,是我第一次回家。
唉,天色越来越黑了,没有灯光怎么办呢,我还没有好好看看我的家呢。”
说这话的时候,妇人的声音有些发颤,一边对黄忠老人说话,一边用目光环顾四周,双目之中有些晶莹的泪光,足见她对这个家和对家乡的热爱。
也就在这一刻,黄忠老人也未免有些动情,他想帮助这位妇人,不想看到她这么失望。
黄忠老人竟是下意识的说道:“来,让我看看吧。”
黄忠老人说着,便伸手接过妇人手中的煤油灯,大手掌悄无声息的握住了煤油灯的灯座,使用自己高深内力或作一股热量,促使干涸的油渍液化。
而这种煤油灯,是古老的华夏国历史悠久的发明,一般是玻璃罩,下面有个灯座,里面有灯油,旧华夏国生产力落后,老百姓一般用劣质的煤油充当灯油,所以,这种灯一般叫做“煤油灯”,而在油中放一个棉花线,充当“灯芯儿”,用明火引燃灯芯儿,便可以发出光亮了。
由于妇人离开家太久,虽然有灯罩罩着里面的煤油,然而,几十年的光阴过去了,煤油早已经蒸发干了,只剩下干涸的油渍了,而黄忠老人要做的第一步,便是使用自己高深的内力,将干涸的油渍软化一些,慢慢的变成液体状,进而就可以燃烧了。
不过,为了不让妇人对自己起疑心,黄忠老人不能做的太明显,他故意拿着灯座双手摩擦,摇晃,又往里面吐唾液,告诉妇人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干涸的灯油可以燃烧。
而妇人心思单纯,很快的便信以为真,她虽然生在这里,但却很早就脱离了农村生活,对这种煤油灯不是很熟悉,况且,她小的时候,生活在这里的时候,家中已经是个富足的大户人家,有电灯,这种煤油灯是祖传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用的,根本不太了解煤油灯的使用,也便没有怀疑什么。
不过,妇人还是知道一点的,那就是需要明火引燃灯芯儿,她禁不住说道:“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火柴啊。”
而黄忠老人转念一想,随即说道:“哈哈,没关系,你没听说过古人有钻木取火的吗?利用的原理就是摩擦起火,来,你看看,我去找两块石头。”
黄忠老人说着,便从屋檐底下抓起来两块鹅卵石一样的有着光滑面的石头,拿在手中用力的相互击打,靠近灯芯儿,企图用火花点燃灯芯儿。
然而,试了半天还是没有成功,只因,两块石头击打出来的火星实在是太微弱,根本不足以点燃灯芯儿。
妇人不免有些失望,“算了吧,还是不行啊,我再出去买打火机吧,老大爷,您在家等着吧。”
妇人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老大爷?
黄忠老人又是一阵惊愣不已,看来大妹子认定自己是个糟老头子了。
看着妇人失望的神情,黄忠老人有些不甘心,况且,这么晚了,她出去的话,招来洪门的人就麻烦了,想罢,他只好再次使用特殊的手段,双手掌握住了石头,一边相互击打石头,一边用高深的内力“加热”石块,果不其然,火星越来越大,很快的,便点燃了灯芯儿,他兴奋的叫道:“大妹子,快来看呢,我点着啦。”
而妇人猛然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急忙跑了过去,“啊,大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黄忠老人急忙说道:“呵呵,是我聪明呗,我只是效仿古人的做法罢了,又加大了力气,这才弄出了更大的火星。”
黄忠老人一边说,一边悄悄的将那两块石头丢在了一边,以防妇人缠着要看。
而妇人接过煤油灯,疾步走进了房间,沿着偌大的房间走了一圈又一圈,两行清泪缓缓落下,擦都擦不干,眼前浮现出无数儿时的记忆。
一别数十载,那份浓浓的家乡情还是无法改变的。
当妇人看到墙上的一张老照片时,流着泪笑了。
而黄忠老人看到妇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也开心的笑了,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黄忠老人的目光落在了妇人绝美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