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惊呼后,众人如梦初醒——
画上并肩而立的两个女人,虽然气质、姿势、发型、表情……均不相同,但是眉眼五官却是与许家大小姐一般无二。
刚刚还沉浸在神奇焰火画作中人们,被再次震撼,目光在巨幅画作和许知意之间逡巡、探究着,猜想各异:
“莫非JUNo也跟许家有关系?要不好端端的画许知意干什么?”
“哎我可是听说这许家大小姐,私下关系很是不简单,一边勾着时总,那边还密会蒋家大公子呢!”
“妈呀,难道这JUNo也是许知意的爱慕者之一???!”
……
“呵。”
只言片语飘进许知意的耳朵了,却也不见她发怒,她轻笑一声,声音清脆明朗:“各位不用猜了,今日这幅画作,就是送给我的。”
“铅池迸出金光现,汞火流珠入帝京。在作这幅画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就是这两句诗。”
许知意目光含笑的望向人群中的一处:“我就是JUNo,无论何种秉性脾气,都是我。”
“无论什么样子,都是我爱的你。”时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浑厚好听。
他向前走了两步,紧紧拥住她。
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缘分竟然比三年前那晚还要早。
“哇!妈妈好酷!”随着糯糯的欢呼,现场再度沸腾。
享誉全球的艺术家JUNo老师,竟然就是许家的大小姐!还有什么比这更劲爆的新闻!
就在现场一片欢腾,齐声高呼着“JUNo!JUNo!”的时候,许知意却突然听见许志远粗犷、焦急的声音:
“糯糯!糯糯!你怎么了!”
她打了一个激灵,飞奔到身边:“糯糯怎么了!?”
只见糯糯眼下乌青,双眼紧闭着晕倒着,人事不省。
“不知道啊!”
许志远也被吓了一跳,小家伙一直很开心,全程都激动非常,却忽然身子一软就歪倒在他怀里,前期任何迹象都没有啊!
许知意安抚着拍拍三哥的肩膀,伸手把糯糯抱回怀里,当机立断道:
“送医院,快!”
现场众人也知道是孩子出了事,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砰!”
一声巨大的枪响横空出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许志远锐利的目光射向枪响的位置,那里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鹰钩鼻男子,正是狼眼!他立即向那个位置快速移动过去。
几乎是瞬间的,现场所有的秩序就都被破坏了。画廊内,众人乱成一团,纷纷恐惧的拥挤向出口处,而那条自动分开的道路,瞬间被人流淹没。
女人惊恐的尖叫声、男人紧张的怒喝声、年迈老者无助呻吟声和画廊工作人员大声维持秩序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绝望而混乱的气氛,牢牢的攫住所有人的心。原本喜庆平和的画廊,此时却犹如炼狱,而其中的每个人都好像疯狂逃离的恶鬼。
时羡和许连年拼尽力气,以身体为墙,将抱着糯糯的许知意和陶画护在中间,几人艰难的穿过拥挤人潮,终于走到外面空地。
“画画,大哥和三哥还在里面,我得回去。”
陶画攥紧拳头:“注意安全!平安回来!”
“好!”许连年在陶画额头上留下一吻,转身又跑回画廊。
眼见怀里的糯糯眼下乌青似乎加深了,许知意心急如焚,瞥见画廊西侧停着一辆救护车,立即狂奔过去。
陶画和护士在车厢内看护着糯糯,万幸的是小家伙生命体征平稳。
许知意轻呼出一口气,立刻要迈上车,却被时羡拉住。
“知意……”
他表情为难,欲言又止。
在枪响的瞬间,时羡也瞄到了那个黑衣男子,即便只见过照片,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狼眼。
如今知道狼眼就在画廊里,他实在不甘心转身离开。
“去吧。”
许知意佯作生气的捶他一下:“别受伤哦!”
“嗯!”
“放心吧,女儿这里有我。”她莞尔微笑,轻轻在他唇上一吻。
即使不舍,即使担心……
但她不能阻止他的决心和脚步,能做的只有翘首期盼团聚。
望着时羡狂奔而去的背影,许知意转身准备回到车上,却听到身侧响起一声熟悉的低语:
“嗨。”
她蓦然望过去,竟是蒋星儿。
“蒋星儿?你怎么在这里。”
“呵,不然呢,我该在哪里?”
蒋星儿神情疯癫,在画廊内一切已经将她刺激的几乎发疯:“我该在哪里?在Y国吗?不!”
她一步步迈向许知意,表情阴狠:
“不!我不仅在这里!我还知道你女儿即将不久于人世!”
听到事关糯糯,许知意杏眸倏然紧缩,眸光深处燃气两簇愤怒的火焰,整个人迸发出摄人气魄,她瞬间出手,把蒋星儿的脑袋狠狠按在车身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啊!你竟敢打我!”
“我女儿怎么了?”许知意的声音彷如地狱幽鬼,充满戾气。
她整个人像一头发了狂的豹子,发出狂暴狠厉的气息。
许知意很不得剖开蒋星儿的肚腹,将肠子一节节的拖拽出来,看她是如何的黑心肠,竟对无辜的孩子下手!
“唔……”蒋星儿强忍着痛,一字一句道:“许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去车厢里看看吧。”
许知意目光一寒,难道……
这里无端出现的救护车竟也是蒋星儿计划的一环?!
她目光发狠,对着蒋星儿的膝盖便是一记狠踢,蒋星儿瞬间倒地,痛苦哀嚎。
许知意转身跑向车厢,只见车厢内三人均已昏迷不醒。
陶画和护士竟与糯糯的情况一致——
眼下泛着厚重的乌青。
蒋星儿瘸着一条腿,缓步到许知意身侧,狡诈阴寒的目光瞟着车内的三人,嘴里说着风凉话:“这药,是特制的……呃!”
许知意瞬间出手,扼住蒋星儿的脖子,死死按在救护车门上:“解药。”
“咳,咳,松,松开!”
蒋星儿拼命的去掰许知意的手,谁知那手竟似铁钳般无法撼动。难道她要被许知意掐死!?
恐惧瞬时淹没了一切,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瓶。
“我,我有,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