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独自在下铺呼呼大睡,枕头边震动声传来,他猛地惊醒,睁开眼睛。
6 点 37 分。
他有着片刻的恍惚,最终清醒过来。
距离抵达南都还有 40 分钟。
他活动了下关节和肌肉,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感觉从灵魂到肉体舒畅通透,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仿佛在跳动。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他大手一抓,从屁股下面抽出一件白色的衬衫睡裙,看着上面七零八落的纽扣,有些可惜。
这么性感的东西就这么完蛋了。
嗅着房间内香水的味道、沐浴露的清香、还有若有若无的绯靡,姜毅在纠结着要不要喊醒睡裙的主人。
这种纠结也就持续了不到 1 分钟,就见狗男人在床上一个骨碌,两条大长腿向上对着床板嘭嘭嘭的快速踢着。
虽然不知睡在上铺的女人被巨震惊醒时是何表情,但是单从那一声带着怒火的尖叫,就知道女人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姜狗你个王八蛋!信不信老娘直接尿床,浇你一头。”
噗!起床气显然烧毁了这个女人的理智,口不择言的威胁让他捧腹不已。
姜毅哈哈大笑,起身扒住床沿,看着把小脑袋都埋在被子里的女人。
他揉了揉对方浓密蓬松的卷发,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嬉皮笑脸的:“简女士,咱们已经没有浴巾了,你真尿床,要给列车清洗费的。”
简小美听到耳边可恶男人的声音,“咻”的一下拉下被子,露出滴溜溜的眼睛,用自我感觉凶狠无比的眼神瞪他。
然而美人的凶狠射程为 0!狐狸眼瞪得再大,也不过是更加的妩媚勾人。
这个小玩意儿……好想亲她啊。
老姜干咳了下,认真提醒:“你忘了吗?浴巾被你垫着都用光了,不信看看地上。”
简小美白了他一眼。
越过狗男人,看到地上几个小时后还湿漉漉的两条厚实浴巾,俏脸血红。
她果断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这次任凭老姜怎么喊,都绝不露头。
姜毅恶趣味发作,强制拉开被子。
简小美打架不惧,但是单纯拼蛮力,显然不是狗男人的对手,狐狸眸子再次被强制露了出来。
大手在她的光滑的小脸上疯狂揉搓,助她清醒。
尽管不是第一次揉捏小脸蛋儿,但是剥壳鸡蛋似的绝佳手感还是让他咂舌:“赶紧起床,你现在变懒了啊,以前愚园里那个每天大清早就爬起来打坐的女人,被你藏去哪里了?赶紧还给小爷。”
简清被他生拉硬扯的捏出了个嘟着嘴的搞笑鬼脸,老姜大乐。
女人气呼呼的,哼哼唧唧:“我胳膊还疼着呢。梅三川都说我双臂气血有滞。这还没恢复呢,又内伤加重了。”
老姜厚颜无耻的大笑:“那以后我叫你小捣蛋呗。”
简清愕然的望着他,不明白姜先生怎么给自己起这么个童趣的外号。
但是狗男人下句话就让她顿悟,怒火冲天,恨不得生撕了他。
“你呢,以后就叫我小逗比。”
“滚滚滚!”小捣蛋穿着小恐龙的睡衣从被子里探出身来,对着近在咫尺的可恶小逗比,劈头盖脸的又打又抓。
姜毅大笑着闪人。
一番洗漱完毕,老姜看到媳妇儿还躺在那里呆呆的。
“还有 20 分钟,你再不起床就下不了车了。”
“疼。”小捣蛋呆呆的吐出一个字,吸了吸鼻子,满满的委屈。
“噶?”
她咬唇恨恨的瞥着小逗比:“你下次能不能把指甲剪干净,我这会儿感觉受伤了呀,挺疼。”
老姜两只手比对了下。
都说人闲指甲长,果然长了点,不多,但确实称得上有。
他满是愧疚。
自己做厨师的,指甲每次都修剪的挺及时挺干净的,但是从受伤开始这几天,疏于管理了。
他让媳妇儿涂好金疮药,过了两分钟看她坐起身来。
姜毅站在床下,展开双臂:“来。”
穿着小恐龙的女人随着状态恢复,委屈慢慢消散。
看着姜先生的招呼,她毫不迟疑的双臂一撑,从上铺跃下,被坚实的胸膛和臂膀牢牢圈在怀里,不解气的啃了他肩膀一口。
不躲不闪的姜先生倒吸口凉气,然后在女人终于“哈哈哈”的好心情中,宠溺的抱着她前去梳洗。
“你起开,我自己来。你去把……把浴巾啥的收拾一下。”姜太太羞涩撵人,不愿多看地上那两条曾经为惨烈战斗兜底的“伙伴”一眼。
……
无需关注夏董几人是否下车,他们在上个大站十有八九已经离开。
事实上向来惜时如金的夏董,这次能抽出时间在火车上和她玩“偶遇”,简清都觉得这对那个男人而言已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毕竟父母离异后,他们父子\/女10多次相见的总时长也不过 1 个小时左右罢了。
若非血缘上的羁绊,两人的熟悉程度甚至还不如便利店的花婶。
简清带着墨镜,捧着餐车上口味一般的奶茶,叽里咕噜的喝着,老姜屁颠屁颠跟在身后拖着行李。
大部分东西只是为了在卧铺里给媳妇儿创造一个舒适干净的环境,用过之后就丢到了那里。
此刻两人除了两个行李箱,倒也称得上是轻车简行。
简清这个近视眼透过墨镜倒是能第一眼就找到接站人群里的夏富贵。
毕竟高高壮壮的家伙实在太显眼了……喔,自己身后还有一位。
坐上沃尔沃,简美人独享后排,掏出化妆镜补着淡妆。
刚刚时间太赶,梳洗完毕,挑好衣服就被姜毅拉着手匆匆下车。向来爱美,爱打扮的大美女,很注重自己的妆容仪态。
老姜在副驾系好安全带:“早餐想吃点什么?”
现在7点25分,各种街头巷尾都是烟火气的早点,从咸到甜,种类繁多。
“尝尝1995的早点吧。”简清看似随意的一句。
姜毅喜上眉头:“老板娘不躲躲藏藏了?”
简美人正对着化妆镜,涂着纯欲风的唇膏,闻言瞥了副驾的男人一眼,很是理直气壮:“以前不是不确定吗?现在如果还不圈好地盘,那我多亏啊!”
富贵仍然是傻乎乎的不明白两人的打机锋,但姜毅确定的很明白——老娘都和你睡了,再不昭告身份,那不被你白嫖了吗?
咳咳,他觉得后两个脑补的不太妥当,赶紧替换成——再不昭告身份,那不被你白吃白拿了吗?
嗯,这个替换甚好。
老姜喜笑颜开,觉得这次四川之行收获满满,赚大发了。
“对了富贵,愚园最近有什么事情吗?”某天突然跑路溜去四川的女人,突然想起自己身为老板和愚园房东的双重身份,赶紧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切。
“清姐,三叔公我是一点都不敢管,多说一句他都要揍我!现在一天两包烟呢。说要把被小丫头片子耽误的数量都补回来。”富贵这个大高个语气上惨兮兮的,告状告的挺顺口。
姜毅忍不住瞧了瞧他,人不可貌相啊!监督不力,还卖惨。
简清大清早的,胸围气呼呼的大上一圈:“咱们吃完饭去收拾他。”
“你打算怎么收拾小老头儿?”姜毅好奇。
“哭给他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