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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结昏阵?”奚泱挑眉,结昏阵顾名思义,集结黑暗、排斥光亮的一个阵法。

什么东西见不得光?奚泱抬腿继续往里走。除了一个白天、一个黄昏以外,其他与外界并无不同。

结昏阵会让四周的光线越来越黑,看上去这阵法结成并不久。

这边奚泱还在往阵法深处走,另一边微醺的贵公子倒是吸了不少眼球。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绣着绕花彩蝶的团扇背后,双目娇羞的少女低头问旁人道。

“好像是……西边庄家请来的门生。今个早些看到他跟他弟弟跟着庄家的少爷来的。”旁边有人看见奚泱进门的人回答。

“原来是庄家,难怪呢……”少女似乎想到什么,躲在团扇后勾了勾嘴角。

“路上听说来了两位翩翩公子,原来就是他俩,”有人低声恍然道。

面上波澜不惊的闭眸美男子突然蹙了眉头,一直盯着奚泱的少女微惊,见奚泱还未转醒,斟酌着自己是否要过去叫他去偏房休息。

想着,少女抬脚靠了过去。

“你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打上耳膜,少女伸出去准备拍醒奚泱的手抖了抖。

少女抬头,只见头戴红色抹额的少年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眉清目秀,器宇轩昂,只是眼里的敌意让人忍不住惊了又惊。

“小女子莫家三小姐莫清离,见令兄有了醉意,想唤他去偏房歇息片刻,河边风大,当心着凉。”莫清离红了脸颊,正常的女子谁会直接叫人去歇息,当是她嘱咐下人才符合礼数。刚刚她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过来了……

“多谢莫小姐,哥哥自有我来照顾。”祁九黎双手合拳拜谢。语气虽冷,却也没失了礼数。

莫清离笑着回礼。

“怎样,是不是他?”莫清离最好的女伴眉间尽是笑意。

莫清离摇头:“还没跟他说上话。”说着,莫清离回头看了一眼杵在案桌上小寐的白衣公子,眼里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转化,隔着老远她都感受到了站在白衣公子身后的少年身上的冷意。

怕旁人察觉出异样,祁九黎思索片刻,撩着前衣摆坐到了奚泱的旁边。闲来无事,祁九黎一边品茶,一边凝神静修。

祁九黎多番打听,在一群心无城府的半大孩子嘴里问到了何羡的身份:

何羡,是莫府主管家何管家唯一一个儿子;年十三,但看上去却跟七八岁的小儿无异,且心智不比三岁孩童,据说是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大病之后变成了痴呆儿。何管家平时忙于打理莫家上下,对自己的孩子疏于看管,傻子何羡就成了众人打骂欺辱的对象。有时何羡会莫名其妙怪笑,大家都觉得何羡有点邪门。

问到莫府异样时,各个稚童神色怪异,支支吾吾只说月初有妖怪,在祁九黎利诱下才有一个小孩开了口:月初西苑变成了禁区,据说会死人,何羡就是当初不信邪闯了过去,从被妖怪吸走了精魂,之后大病一场变成了痴傻儿。

本想将打听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师父,但她却睡着了。

昨天……师父没有休息好吧?

正在修炼中的祁九黎一不小心走了神。

“修炼就专心,瞎想做什么?”落桑又开口道,“师父父昨晚睡白绫休息得可好了,我也学着师父父给自己弄了个吊床,可舒服呢。”

落桑瘫在巴掌大的吊床摇来摇去。小吊床由树叶制成,缠在两支树枝上,随风摇来摇去,落桑舒服得直打盹。若不是祁九黎心声太大吵到了它,此刻它早已进入梦乡了。

祁九黎陡然睁眼,侧头看向了撑着脑袋小憩的奚泱。

他好像变了,变得大胆了不少。比如,师父睡着的时候,他敢光明正大地偷看她了。

是知道祁九黎心中所想一样。

祁九黎摇头:“没有。”

“他平白被人夺走一魄,要想打听只能从他身边人入手,若是能找到何管家或者……”奚泱若有所思,“只是没想到莫家一个赏花会,倒请来不少修仙人士,府中金丹倒是不少。”

“舒哥儿,这些交给九青就好,”祁九黎抿唇,“打听消息我还是有些门道。”

越往里走湿气越重,空气中隐隐杂着一股异味,奚泱揉了揉鼻尖:似乎是朱砂符水的气味。

可又同朱砂符水不太一样。

带着探究的心思,奚泱的灵识往阵法深处走去。

转过一个长廊,四周昏暗的视线突然多了几丝光亮,只见庭院中央几个蒙面人看守着一处假山入口,时而低头交接,时而左顾右盼。奚泱纳闷,心道:又是阵法玄虚,又是障眼法,原来守着的就这么一个入口;就是守个院子还蒙面,这里的猫腻不知有多深……

奚泱心底略微惋惜,对于这种私家秘闻她可没半点探究的意思。

视线大概扫了一眼周围的景致,确认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奚泱转身准备离去,只听身后传来:“天师吩咐的东西呢?”

“良大人放心,早已备妥。”年轻的男声答道。

奚泱抬脚走,又听那声音接着说:“等宴会结束,仙尊筹备的东西就齐了。”

“城主还有多久回来?”被称作“良大人”的人问,奚泱回头,只见穿着黑大褂的男子低头挽着自己的衣袖,挽好似乎不满意又拆开重挽。

“最早也得月中了。”

奚泱敛眸:城主不在城主府吗?这一路上倒是没听到什么风声。

奚泱还想探听更多消息,几人却不再出声,良大人巡视了一圈走了。鬼使神差地,奚泱凑到了几人跟前,仗着自己灵识形态,没人能看见她,大摇大摆地从守卫面前经过。

却陡然发现几名守卫所站的位置都是按照乾坤八卦的指示排列,哪怕几人的移动也有讲究。奚泱心惊,若不是她过来了,她甚至直接忽略了几人间的猫腻。

奚泱顿时谨慎起来,思索片刻后倏地飞进了假山里的密道。

密道往下守卫无数,他们有的按着统一的步调巡逻,有的按照固定的规律立于道路两侧。只是时间来不及让奚泱探究更多。

前一秒信誓旦旦地说是对别人的私事毫不关心,这一秒想要找出密道深处秘密的想法来得无比强烈。

密道两侧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文,细看全出自一人手笔。

但奚泱并未在上面停留太多视线,粗略一眼过去,对密道里的机关大概心底有数:好在她此刻不是肉体,不然进来也得花一些心思。

“顭亩両聂醠煭……”吟唱咒语的古怪声音从密道深处传来。

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被正面袭击的奚泱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

转过转角,只见满室血迹涂画着诡异的文字,墙角躺了数十具惨白的身体。又是血味,奚泱下意识封住了五感,等完全封印了嗅觉,奚泱回神,她居然没有强烈的吸血念头,反而来到被血味充斥的地方,只觉得恶心!

怎么回事?

来不及等奚泱深究其中的原因,只见地板上泛黑的血液朝着一个凹槽摆出了一个阵法,猩红的样子颇为骇人。

阵法中央一个老人像是跳大戏一样戴着鬼面具,嘴里咿咿呀呀唱着不知所云的调子,四肢跟抽风一样摆着她欣赏不来的不能称之为舞的动作,麻衣裙摆还染了不少又红又黑的东西,往上衣服上也画着诡异的符号。

见鬼了。奚泱蹙眉。

但这间石室只是间耳室,主室还得再往深处走。满目猩红只叫奚泱浑身起鸡皮疙瘩。即使她现在已经闻不到周围的恶心气味,似乎那股腥臭粘在她的皮肤上扯都扯不掉。

匆忙记下老人脚下的阵法图案,奚泱一溜烟地接着往里探。

昏暗的烛光下,墙壁上的文字似乎都染上了一层绯红色。

奚泱摸了摸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一直闻着这么重口味的气味儿,也不怕中毒。

也许是心理作祟,即使封了五感,她现在也觉得连空气都是红色的。

这鬼地方她可不想多待了。

没想到应当正气凛然的城主居然在自家府邸地下搞这么些名堂,奚泱只觉得一身恶寒。

还没走到最里面,一声怒喝传来:“谁?!”

被发现了?奚泱猛地回神,正盯着奚泱眉眼看的祁九黎正好被抓个正着。

祁九黎心里一顿狂跳:“舒哥儿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奚泱坐直身子,回想刚刚发现的一切,一时心底五味陈杂。

“大概两刻钟吧?”祁九黎心虚地将头转向别处。

酒还没醒,奚泱还觉得有些头晕。

“这一去可有什么发现?”奚泱虽已醉酒,但面上一切如常。

祁九黎将自己的发现如实相告,想了想,又低声道:“月初西苑似乎有异常。”

“公子,我家小姐请您到偏房歇息,此处风大。”一位穿着侍卫衣服的男子走到了二人桌前,朝二人拜礼。

奚泱眸光微转:“有劳了。”

这边奚泱跟祁九黎被莫府仆从带去了客房,另一边的密道里,年轻的男子从主室里走了出来,那一声厉喝吓得跳傩戏的老人差点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看到男子出来,老人恭敬拜礼:“仙尊,可是有人闯了进来?”

年轻男子身穿一身浅紫色衣袍,天生带笑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他淡淡一扫,老人像是有所察觉,急忙降头低得更低。

“无碍,大概是在密室待久了出现幻觉了。”被称“仙尊”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天师不必在意我。”

说完,男子拂袖朝密道外边走去。

老人这才缓了口气,战战兢兢举着铃铛接着自己刚刚被打断的事情。

且说奚泱与祁九黎被带到客房后,奚泱酒劲上头,进门直冲卧榻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手肘曲着,脑奚泱说完,祁九黎感觉自己脑中多了不少东西,除了密音口诀,还有一个符文繁杂的阵法。

祁九黎习完口诀静待奚泱下一步吩咐,但久久却没听到声音。

“师父?”祁九黎试探着密音道。

“……”差点睡着的奚泱缓缓转醒,“你可打听到关于仙尊、天师的消息?”

祁九黎沉默,落桑扑了扑翅膀:“仙尊?天师?不害臊,我倒要看看哪个小妖精这么……”察觉莫名的一丝危险气息,落桑自觉地闭了嘴。

“不曾……”祁九黎睁开了眼,抬眸看向奚泱的方向,只见枕着拳头的白衣少年正在闭眸小憩。朴素的衣领却难以掩盖他的英姿。

“(叩叩叩……)舒公子在吗?”敲门声响起,门外的询问声打断了祁九黎未出口的话。

身穿蓝衣的仆从冲着紧闭的大门作揖。

奚泱懒得抬眸,只指尖轻轻一勾,雕花木门徐徐打开,门外人渐渐显露模样,他还恭敬地冲着正门拜礼。

侍从颔首低眉:“舒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奚泱睁眼,抬手理了理衣襟:九黎,屋内等我。

“劳烦前面带路,”奚泱声音带笑,手里摇着买来的折扇,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洒脱。

五月的琉城空气中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琉城位于高山半腰,三月花季落在琉城生生拖到了五月。

姹紫嫣红却随着侍从带路渐失颜色,几经迂回路转,奚泱在前方江边长亭下看见一个凭栏眺望隔岸繁花、戴着偌大粉色斗篷的身影。

“舒公子,到了,”侍从拜退。

江风拂面,晓波起伏,奚泱指尖捻着鬓间乱拂的发丝,摇扇靠近亭下的倩影。

筑基三阶,水灵根。

是带他们去厢房歇脚的莫家三小姐莫清离。

“莫三小姐,”奚泱清醇的声音入耳,莫清离眸子亮了亮。

“咳……”莫清离还没开口,情绪激动突然呛了凤,一时竟惹得犯了咳嗽,好不容易缓了情绪,莫清离重整旗鼓:“舒公子,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我看你有点像我一位故人。”

莫清离双眸直直望着奚泱脸庞,似乎要将奚泱模样刻进脑海般。

奚泱面上不动声色,她这是被撩了?

不等奚泱回答,莫清离像是鼓足勇气般,又道:“早晨听旁人说舒公子是跟着庄家公子来的……”

莫清离越说还休,奚泱一时摸不准莫清离意图:“九舒不久前才投入庄家门下,莫三小姐抬爱九舒了。”

“可……你怎会有常情佩?”莫清离娇嫩的脸庞急得多了几抹红晕。

奚泱像是想起什么,低头撩下腰间的玉佩,丝丝沁凉的感觉袭上指腹:“这个?”

这玉佩不是她的,路上撞到庄家少爷,庄小少爷看上她腰间原有的玉佩,要用这半块深绿玉佩同她交换。玉佩于奚泱而言不过一个摆件,所以她便以跟着庄家队伍进入莫家的名头将自己原本的玉佩换给庄小少爷玩,约定赏花会结束后再换回来。

本来想着庄家少爷的玩意挂在身上也能打个掩护,没想到……

“你凭玉佩识人,为何又说我像故人?”奚泱收起玉佩,“江边风大,三小姐似乎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在下送你回屋?”

“你哪里来的玉佩?”莫清离似乎受了极大刺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一位朋友送的,”奚泱不想再同莫清离纠缠,又是一些少男少女青春萌动的故事,没意思。

莫清离却直接上手抓住了奚泱的手腕:“是男是女?我是阿离啊,你还记得我吗?”

“三小姐,男女有别,你别激动,”奚泱蹙眉,她平日最是不喜与人接触。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莫清离眼底尽是受伤之色。

“玉佩是庄家少爷赠我的,”奚泱抽回手,“既然三小姐没有别的事,恕在下先辞一步。”

奚泱面色冰冷,被触碰的地方似乎还沾染着令她头皮发麻的触感。

“不可能……”莫清离像是受了极大打击,僵在原地不能自已。

奚泱转身想走,莫清离突然大口喘气:“不……不可能……”

前方突然一阵骚动,虽然莫清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但奚泱五感通达,莫清离还沉浸在悲痛中时,奚泱早已提气奔向了远处骚乱的地方。

“啮齿虎,妖兽出笼了!”

“妖兽吃人了!”

“救命啊……”惨叫声不绝于耳,其中不乏低阶修士。

四星妖兽大闹西苑花园,掀飞赏花者数名,打伤十五人,咬死四人,奚泱赶来时天空中起起伏伏着不少修士,各色的法术与护阵秘密麻麻地缠着啮齿虎。

数名辟谷期的修士围着啮齿虎飞来飞去,法术不要命地往啮齿虎身上砸,除了激怒啮齿虎外对凶兽起不到任何作用。

奚泱眼眸微动,抬手刚想捏几个法诀,灵识突然捕捉到从正堂往此处赶来的金丹期修士,思索数秒藏住了自己的身形。

“怎么回事?!”白须老人率先赶来,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后花园,以及面前的大肆杀生的凶兽,当即怒目圆睁。

“长老!啮齿虎今日突然犯魔,扯断铁链逃了出来……属下看护不利……”守卫忍着喉咙上涌的血腥气。

“废物,”白须老人一掌将被凶兽拍来的巨石拍成齑粉,急速提气奔向混乱场。

前方众修士合力镇压凶兽,资历较浅的修士都帮忙救治伤者,不少富家小姐花颜失色,藏在暗处暗中观察。

“莫老爷,这赏花会真是热闹啊,”一金丹老人笑着看着身旁脸色铁青的花甲老人。

后赶来的莫仕林见着眼前一片混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拄着拐杖抬腿想上前,金丹老人却抬手拦住了他,接着笑道:“你这把老骨头,别去添乱。”

“哼,”莫仕林猛地甩袖,金丹老人被甩脸面,只笑着捋了捋胡须。

“你个混老头,不去帮忙在这里干看着?”莫仕林气道。

“区区四星妖兽,翻不出什么花儿来,”混老头笑着看眼前的人疼得叽叽哇哇,像是看戏一样看得津津有味。袋枕着自己的拳头便闭眼凝神。

“舒哥儿累了?”祁九黎站在奚泱身侧。

奚泱不答,总不能说是自己喝醉了头晕吧?她已经用灵气逼出去不少酒劲,可刚开始没当回事,等酒劲扩散,再想逼也迟了。

“我教你密音,你去床上躺着,莫府修士众多,别让他们发现异常,”奚泱并没张口,但祁九黎却听到了奚泱的声音。

莫城主名为莫继发,是一名金丹中期的剑士;其父莫仕林止步辟谷期大圆满。

大女儿莫清欢,为人清冷,天资聪颖,水木双灵根,年仅16岁就已经步入辟谷期。

二女儿半路夭折,莫夫人伤心过度伤了根基,难以再有身孕。

但三年后莫夫人偶然间发现自己再怀一胎,她不顾众人反对留下孩子,也就是三女儿莫清离。生产时难产,接生婆说莫清离可能同二小姐一样腹死胎中,但莫清离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只是从小身子孱弱不堪,极易患病。

“莫老头,等城主回来,你得好好说说他,妖兽直接斩了就是,抓回来关在府里,终归不是个事儿,”金丹老人越说脸上笑得越开心,“这畜生,什么时候跑出来不好?专挑人多的时候。”

莫仕林额头青筋暴起,出拳快如闪雷,却被金丹老人四两拨千斤。

藏在暗处的奚泱捕捉到二人的对话,想起之前在结昏阵里边“良大人”跟守卫的对话,莫城主此刻不在城中,二十天后天才回来,心里陡然升起几分怪异的感觉。

奚泱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从对面镂空石墙后过来的何管家,深邃的眸子顿时亮了亮。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捣乱的凶兽上,奚泱悄无声息地掳走了何管家,并且喂给他一粒四品真言丹。这东西是当时在吟灵阁从刘庐山身上顺来的。

“你家城主呢?”奚泱双手胸前环抱。

“这段时间古木森林妖兽作祟,城主出城镇压妖物去了。”何管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是双眼毫无灵魂。

“既然城主不在,莫家的花会是怎么操办的?”

“城主虽是城主,但常年在外猎杀妖物,守护琉城安宁;真正处理城中大小事务的是老爷。”何管家有一说一。

“莫仕林?”莫继发莫城主的父亲就叫这名,这还是她的傻徒弟告诉她的。

何管家呆愣了半秒,而后点头。

“赏花会有何用?”那不可告人的阵法跟诡异的密道才是奚泱真正想问的。

“老爷担心城主处理不过来城外的妖兽,找个理由请来金丹修士一起帮衬。”何管家似乎知无不言,但也只言尽于此。

“莫仕林想的法子?”

“天师的指点。”

“天师是谁?”奚泱精神微振。

“不知……据说是缥缈宗来的高人。”

如此一问一答,奚泱得知了天师跟仙尊的身份,据说两人都是缥缈宗来的修士,皆不知名姓,不知何时与莫府相交,只知仙尊来去无踪,一年也只落脚莫府几次。

关于莫府府中的阵法管家毫不知情,而所谓的天师跟仙尊能在莫府如此大手笔,若说莫家没几个人知晓她是不信的。

莫府西苑是关押众妖物的禁地,所谓的月初吃人的说法,其实是关押妖兽的阵法出现松动导致妖兽狂暴伤了侍卫。

至于为何不直接斩杀妖兽,却要将妖物关在府内,是因为莫三小姐的病需要妖血。

莫继发连轴转般寻找妖兽也正因如此。

可妖兽妖性十足……奚泱敛眸:“何羡为何成了痴傻儿?”

“……”何管家突然哽咽。

见管家默不作声,奚泱跳过这个话题:“府中可有阵法师?”

“有,莫府上下固宅的阵法都是由天师请来的,也是缥缈宗的三阶阵法师。”

结昏阵可是中级法阵,区区三阶无法施展,看来这天师瞒了不少东西。奚泱点了点手指。

外面的喧闹似乎已经归为沉寂,奚泱在何管家眼前打了个响指:“去吧,同往常一样做事。”

真言丹有个副作用就是,药效期间看起来像个傻子。不过对人并无害处。

隔绝一切的结界被奚泱顺手收回。

何管家毫无焦距的双眼瞬间变得精神起来,像是看不见奚泱一样,何管家径直出了假山林。

“莫清离?莫继发……”奚泱细细品味自己打听到的秘闻,用妖血治病,倒也不稀奇,修真界不乏铤而走险滥用药物续命治病的例子,只是绝大多数都以暴毙告终。妖血与人体并不融合,灵气暴虐是必然,轻则经脉尽毁,重则暴毙而亡,但几乎没有轻的情况发生。

莫清离却需要用妖血续命?

奚泱回想在密道里看见的繁琐阵法,上面的法力分明是金丹期修士的水平,阵法师修为至少也是五阶。

“这莫家的水,有点深哦,”奚泱抽出折扇,摇着扇子徐步朝外边走去。

奚泱刚出现在人群外围,稚嫩的男声响起:“舒哥儿。”

奚泱低头便看到祁九黎水汪汪的两只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祁九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了?只看了祁九黎一眼,奚泱便收回眼神,顺着人群视线一起张望。虽然她的灵识早把人群中心的情况瞄得一清二楚。

啮齿虎被三个金丹合力绞杀,只是这西苑旁边的华亭阆苑是不能看了,满目疮痍尽是金丹修士赫赫的功勋。

“九兄九兄,你可把我好找!”咋咋呼呼的男声从远处飘来。

腰间配着云渺纹饰玉佩的少年风风火火地朝奚泱、祁九黎二人跑了过来。

奚泱连余光都不曾给来人一丝,手指一勾,少年腰间的玉佩便飞到了奚泱手中。

“欸欸,九兄你这可不仗义啊!我的玉佩都给你了,还没到约定的时辰呢,”庄羽急忙扑过来抢。

祁九黎一个箭步护在了奚泱身旁。

“你……”庄羽修为只有筑基二阶,生生矮了祁九黎三阶,被比自己强的人拦着,庄羽只好住手。

“拿别人给你的定情信物换我的云佩?庄小少爷好本事,”奚泱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前有妖物作伥,庄羽却只关心一块好玉。

“我……你……”庄羽面露慌乱,不过瞬间又调整好表情,“定情信物我都给你了,你还怕我使诈不成?”似乎是想给自己壮胆,说到后面庄羽声音反而大了几分。

“赠你玉佩的人要是知道你如此行事,不知该作何想法……”奚泱声音悠长,抬手把玩半块常情佩,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随时玉佩都会从她手中摔在地上一样。“这玉佩又不是我的,”庄羽低头摸着鼻沟喃喃自语道,边说小眼神还一直瞥向奚泱拿着两块玉的右手。咬准时机,庄羽出其不意突然扑向奚泱,伸手准备直接抢夺。

祁九黎迅速反应,运气直接一个巴掌把庄羽拍飞。

庄羽被筑基期半力一掌直接拍到十步远外的假山上,即将砸到石头上时,奚泱施法将庄羽护住,护着他稳稳落了下来。

虽然庄羽刚刚说话声很小,但奚泱却听得清清楚楚。

庄羽又气又恼又羞,脚一沾地便飞奔过来:“九青兄弟,我敬你哥哥才……”

奚泱出口打断了庄羽气愤的牢骚:“这玉佩如何来的,答案让我满意了,云佩送你,如何?”

一听云佩赠他,庄羽立马换了神情:“当真?”

奚泱侧头:“也当是赔礼。”

“青弟弟,拍的好,好功夫,”庄羽态度180°大转弯,当即笑容满面,甚至朝祁九黎比了个大拇指。然后讨好般地看向了奚泱手心,“常情佩是我从哥哥那里偷来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玉是别人送的定情信物。要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动这个。”

“你哥哥?”

“我二哥,庄良,不过他拜入嶒风宗三年,我也许久没见过他。上次拿了他玉佩,本来想看看就还给他,没想到他这一走就是三年。”庄羽眉间多了几丝惆怅,但余光瞥到常情佩旁边的云佩,黯淡的眼神瞬间明亮,为了显示自己诚意,庄羽补充道:“定情信物的事我是真不知情,不过常情佩大概最早……六年前看到二哥把玩,我眼馋好久了。”

像是想起什么,庄羽追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定情信物的?我都不知道?谁送的?”

“莫三小姐。”奚泱打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随手一扔,两块玉佩直直地朝庄羽飞去,庄羽宝贝似的将两块玉捧好。

“莫三小姐?”收好玉佩,庄羽细细品味,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莫三小姐莫清离?!”

但奚泱早已带着祁九黎往人群堆里走。庄周急呼:“等等我,一起啊。”

“不好了,三小姐晕倒了,快去找良大人!”莫府丫鬟惊慌失色,不顾形象大声喊叫,远处折腾妖兽的众人也被这喊叫声吸引。

奚泱驻足:良大人?是阵法里那个良大人?

二话没说,奚泱抬脚往丫鬟方向走,祁九黎跟庄羽当即跟上。

幻阵里没看见良大人的脸,此刻她倒是要会会这个良大人。守着邪道的良大人看样子跟莫家三小姐关系匪浅。

祁九黎唯奚泱马首是瞻,庄羽也想看热闹,尤其知道莫清离给自家哥哥送定情玉佩后,更对这个莫三小姐多了几分好奇。

侍卫将人都拦在莫清离门外,奚泱原地等候,她只想看看这个良大人是谁。说不定从良大人身上能摸出什么线索。

“二哥?!”庄羽惊呼,本来正想勾搭奚泱几句的庄羽看到楼道转角处转过一个同记忆里重合的脸惊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奚泱顺着庄羽视线过去,只看见一身黑的少年面目严厉,行止间尽是沉稳。

庄良目不斜视,直直地朝莫清离房门方向走。

庄羽看唤人不成,当即上前拉扯庄良:“良二哥,我是小羽啊!”

庄良收起眼底的戾气:“庄羽?”

“良大人,你终于来了,小姐晕过去了,你快给看看!”丫鬟看见庄良像是看见了救星。

庄良看了丫鬟一眼,又看向庄羽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小羽,救人要紧,末了再跟你细聊。”

回到奚泱身边的庄羽看着消失在门内的身影一脸茫然:“哥怎么会在莫家?”

“你哥是医师?”祁九黎多次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问道。

“不知道呀,哥离家三年都不曾来信,”庄羽面上很是焦急。

丫鬟从门内退出来守门,见奚泱三人守在院内,立马抬腿迎向三人:“三位公子,方才奴婢荒乱得忘了分寸,这才放了公子进来,此处乃小姐香苑。公子还请早些离开。”

“是我们冒昧了,不如姑娘带路送我们去金樽台?刚好在下也有问题想请教姑娘,”奚泱切换温柔模式,笑道。

奚泱魅力惊人,丫鬟被温柔的奚泱惹得小鹿乱撞,当即不敢再看,急忙低头,说:“公子这边请。”

“这良大人似乎医术高明。”奚泱三人被丫鬟带出院子,奚泱像是随口聊天提到。

“良大人虽然年纪轻轻,才16岁就已经是一名三品炼丹师。小姐的病全靠良公子照看着。”

奚泱挑眉:才16岁?果然年纪轻轻,这一届的修士都这么优秀的吗?难道是她重生提前了,所以看见的风景也不一样了?

“他是何时来的城主府?”庄羽急忙问道。

“约莫三年前吧,”丫鬟恭敬道,“良大人也是半年前才住进莫府的,小姐的病一直反复,半年前良大人开始医治小姐,小姐的情况才渐渐好转。今日不知为何又……”丫鬟面露悲色,“公子,到了,前面就是金樽台。恕奴婢得先行一步,小姐还得奴婢照看着。”

“庄羽,你怎么看?”祁九黎知道奚泱想知道更多,所以率先帮奚泱开口问。

“我能怎么看?只能等哥出来,”庄羽后知后觉,“不对,我跟着你俩来金樽台干什么?我得在院子外面守着!”

“舒哥儿,”庄羽走后,祁九黎走到了奚泱面前,奚泱正拿着点心把玩。“你问庄良身份,可是有什么发现?”

“嗯……在莫家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奚泱盯着面前的点心:看着不太好吃,但是她有点馋。

“走吧,赏花会没什么有意思的事了,”奚泱将点心扔回盘里,在这里看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倒不如找点吃食,“晚些时间再来逛逛。”当然是她自己来。

是时候该抓祁九黎的修炼了吧?

前两世,祁九黎一个散修还能拥有逆天修为,这一世至少得能吊打上一世才可以。

祁九黎张嘴,但却什么也没说,只乖乖跟上奚泱脚步。其实他想说:师父,你不带我吗?虽然师父没说不带他,但他就是知道。

光速处理完不幸遇难的大猫咪,不给祁连赫道谢的机会,祁九黎直接御剑离开,徒留二人一抹远去的身影。

罗彩彩还一脸痴迷地望着祁九黎远去的背影,直到祁连赫疗完伤缓了口气后过来替她疗伤弄疼了她,她才换回一脸恶相。

祁九黎沉着脸回到奚泱身边,奚泱似乎笑着看他:“怎么不多待会儿?”

“多谢师父相助,”祁九黎觉得心里有些发闷,他真怕师父丢下他,自己跑去莫府查个深浅。即使他一番酣战后法术再升一阶,仍帮不到师父分毫。

奚泱暗中努嘴,面露她少有的情绪,她还想幸灾乐祸会儿呢,能给祁九黎招些桃花给他添堵,也算是朝祁九黎讨了一小笔利息。

“如此换个地方吧,”奚泱翩跹下树,垂落的发丝扬起轻衫飞舞的弧度,失去乐趣的奚泱又回归一副清冷的神情。

日暮西山时分,奚泱才带着精疲力竭的祁九黎回城,好在祁九黎剑术进步神速,身上也没挂彩,奚泱也不用担心自己馋他的血。

祁九黎进行了一下午高强度猎杀突袭,体内的灵气枯了又满,满了又竭,虽然疲惫不堪,但好处是夯实基础,巩固灵气。半天过去他即将筑基八阶。

奚泱见祁九黎身上都是同野兽厮杀时留下的污渍,便嘱咐店小二替祁九黎打水以供祁九黎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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