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电话打完，小邓在外面敲门。
“四小姐，孟总裁过来了，刚才一直打你电话不通。”
沈黎儿拍了拍脑袋，她应该先给他打的不是。
孟鼎钧已经推门进来：“忙成什么样了，沈董事长？”
沈黎儿从椅子上跳起来：“哥，我打算去望海接你的，你这么快。”
“看样子还有精神，还能蹦跶。”孟鼎钧挥挥手示意她坐下：“我自己来啊，怎么能还让你去接呢？”
“那哥哥和我回家吃年夜饭吧，陪陪爷爷。”沈黎儿期待地看着他。
“好啊，你没安排，我就亲自来了。”
沈黎儿走过来，像以往一样，蹲下来，趴在孟鼎钧的膝盖上，像个猫咪一样乖顺。
孟鼎钧笑，这是又撒娇的节奏，他就吃这套。
“走吧，走吧，我看公司里都空了。”孟鼎钧看了看手表对沈黎儿说。
“对了，石原他们怎么过节的呢？”
“石原啊，你忘了他们有年假和年会？”
“啊！”沈黎儿拍了一下脑袋。
“瞧瞧我这记性，是啊，十签还有轰轰烈烈的年会盛宴呢！还有一个月的全球旅游！”
“是啊！他们都没和你说，怕你分心，你这边不是事多吗？走的时候石原还悄悄关照我的呢！说他们悄悄地走，不让你发现。”
“哎！今年这个年真的事多，连带着羲之也没去成年会了。”
“羲之也没和你说这事吧！这家伙精明着呢！”
沈黎儿默然：“我这今年是要漏看了多少帅哥美女！”
孟鼎钧闻言摇头，还是这幅德性。
他们俩到老爷子的院子时，沈若和沈朝正在陪老爷子喝茶，真是难得的场景，平时这俩人基本上不会这么讨好老爷子。
不过气氛不咋滴，沈朝依然在玩手机，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沈若说着话。
看到孟鼎钧和沈黎儿进来，沈朝的眼神一亮，随又暗淡了下去，最近沈家的事太多，她已经乖乖地收起了自己愚蠢的骄傲和刺，只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沈若也淡淡地打了招呼，老爷子显然很高兴。
赶紧对老陈说：“老陈，今天让小陈多加几道菜，鼎钧也来了。”
老陈很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去通知小陈。
沈黎儿笑着对老爷子说：“爷爷，我们来打麻将吧，我今年要多赢你一些钱，每年的红包都太少了。”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你就是个财迷，等会看谁赢了谁！”
几个人都笑了笑，沈黎儿一回来，气氛显然欢脱了些，几个人又去了麻将桌。
其实，沈言煜离世这些天，大家都没怎么欢笑过，沈黎儿最近神经也崩的很紧。
“爷爷，我最近很忙啊！你一定要多输些钱给我，补偿补偿。”沈黎儿唠叨。
孟鼎钧不会打麻将，沈家三姐妹加上老爷子，他就在旁边看看，对于这种娱乐，他是真的没时间玩，至于沈家几个姐妹，从小没事四姐妹就经常凑一桌，自然很熟练。
今年差了沈灿，大家和老爷子玩起来，还是有点不同，沈黎儿倒是无所谓，她就是放松，沈若和沈朝都不是很放的开，输赢什么的，大家也就凑个趣。
麻将一直打到吃晚饭时，孟鼎钧期间出去打了几个电话，给一些重要的客户和朋友拜了年，以前他在美国也会过中国年，这些礼节也都做的熟悉。
这一年在中国，有了不少国内的客户，而且关系还不错，这种节日，就算他不去找人家，人家也会找他。
正式的年夜饭在七点钟开始，陈叔做的菜虽然不是霍羲之那样的水准，好歹也是厨师出身，之前也对沈家人的口味也做了功课。
大家对菜肴还算满意。
饭桌上，孟鼎钧陪老爷子喝了些白酒，他其实不习惯喝白酒，但是为了陪老爷子，也就硬上了。
两杯酒下去以后，老爷子叹气说：“以前都是你舅舅陪我喝两杯。”
沈黎儿手一顿，一下午她都不敢提这个话题，还是逃不掉。
老爷子还是忍不住提了，酒精，过节，这些都是刺激人感官的东西，沈若和沈朝也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警察有没有查出来结果？”老爷子的目光略过三姐妹。
沈若和沈朝都无言，沈若今天上午其实去看了黄清云，到那边时，也看到了黄清飞，虽然他对黄清云有意见，这大过年的，还是去看了她姐姐。
她不知道如何说，她没办法替黄清云辩解，只能无言以对。
沈朝摇了摇头，沈黎儿叹口气：“估计可能会判刑，那个直接下药的护士可能会更重一些。”
老爷子低头喝了一杯酒，不再说话，桌子上的气氛顿时停滞了。
沈黎儿知道，老爷子心里有怨恨，若说黄清云真的是凶手，她能理解老爷子的心情，只是她不清楚老爷子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于是她抬头说：“爷爷，案子其实还在调查，我听沈意说，那个护士家里最近出了事，急需一笔钱，而且在出事当天，那个护士的账号收到一大笔钱。”
老爷子顿时抬头：“你的意思是，还另有其人？”
“不好说，警察也去SY调查了账单，二姐应该知道，公户私户，我们都没有这笔钱的出入。”沈黎儿蹙眉说。
这件事，沈若私下里单独找她和她说过，她本来不想说。
可她只是试探了老爷子一句，她就发现，老爷子的心里可能并不认定黄清云是幕后的黑手。
她脑子转了几圈，倒是明白了这里面的缘由。
“若是黄清云，她可以动手的机会多了，何必等到那会。”老爷子幽幽地说。
沈黎儿拍了一下桌子：“爷爷说的对，我给沈意打个电话。”她说着起身去打电话，桌子上的气氛倒是微妙地松了松。
是的，外人谋害和自家人谋害还是有区别的，自家人谋害，这种内心上的接受度更无能，会让人有极度的挫败感。
沈若的眼神波动，她内心五味杂陈，是的，自己想谋害过沈黎儿，想过让她去死，可沈黎儿现在的表现是什么？是要放过她们了吗？
她在内心摇头，没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如何？
故而，她不会做任何表态，但是内心还是天人交战的，想要给黄清云辩解，又害怕自己是落入圈套，真是各种纠结。
沈朝倒是无脑地说了一句：“爷爷的意思是说，不是妈妈害的爸爸吗？”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愚蠢，吃你的饭。”
沈朝哼了一声，孟鼎钧暗自摇头，这家里也只有这个是无脑的了，不知道无脑是不是福气？
沈黎儿打完电话走回来，说是过年了，还没结果，大家默然。
一顿年夜饭以模糊，悬疑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