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事,不需要斟酌。
上去硬推就是。
韩开甲想到就做,立刻起身,蹑手蹑脚窜隔壁,轻轻拉门。
门没锁。
一片灯光洒出。
室内。
周媛媛额头贴着白毛巾,躺在床头。
容嬷嬷正端着药碗,给好像有点感冒的小寡妇喂药。
小寡妇愁眉苦脸,哈气,憋气,仅此而已。
韩开甲穿着短裤,露毛腿,哈着腰忽然站门口,两女都惊呆。
你想干什么?
“我来给她喂药吧。”韩开甲终究脸皮厚,说。
容嬷嬷识趣的将药碗递给他,利索出门前,老修女还对韩开甲暧昧的挤挤眼。
周媛媛则慌张喊:“不要。”
“别废话了。”韩开甲一屁股坐她身边:“来,嘴张开。”
周媛媛扭头,白毛巾落下,但卡在胸口。
韩开甲用调羹戳她嘴:“不喝我就把你衣服扒了。”
周媛媛大惊:“我喝我喝。”后背冒出层汗,居然精神许多。
韩开甲用调羹进进出出人家的嘴,往里送药液,厚颜无耻的说:“你看,我一来你气色都好多了。”
这货如此无耻,把周媛媛都惊呆,小寡妇的小脚丫在被窝里都抠紧。
韩开甲放下空碗,又凶巴巴起来:“躺好。”
周媛媛。。。怕怕,但想自己都病了呢,他应该不会乱来吧,便乖乖躺好,同时手在被窝里紧张的抓着床单。
韩开甲俯身将毛巾摁她额头,盯着她慌慌张张的眼,说:“想什么呢,好好睡一觉吧。”
他能这么老实?
她正心神大乱,韩开甲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腰肢,说:“好好休息。还有啊。”
“什么?”周媛媛茫然问。
“以后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了,但是要听话。”韩开甲收起所有的玩世不恭,认真的对她说。
说起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
其中女人的感受,往往又有些无厘头。
韩开甲之前救双儿,周媛媛很感激他。
韩开甲杀人放火,周媛媛就想疏远他了。
但韩开甲在后院刻意躲她,周媛媛就又不服了!
等韩开甲为了哄她,往自己口袋里倒米和油,周媛媛忽然感觉这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坏,很搞笑!
等韩开甲跳河,她又觉得韩开甲是个神经病,一定要远离!
而这一切,在韩开甲这句承诺,以及认真眼神下,最终笃实成了周媛媛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呆呆看着韩开甲的脸,周媛媛的俏脸忽然泛起红霞,格外明媚。
“和你说话呢,嗯?”韩开甲捏住她下巴,挑挑眉毛。
周媛媛可怜兮兮:“哦,阿拉晓得了。”说完不禁害羞的往被窝里缩,心中自己怎么这么怂。
床边传来轻笑声,一只大手隔着被子拍上她的臀。
然后门打开,关闭。
走了吗?
周媛媛小心翼翼伸出脑袋,发现灯已关掉,那个人真走了。
周媛媛在黑暗里竖起耳朵,隔壁传来韩开甲上床的声音。
想到自己和韩开甲就隔了一层板,其实头靠头。
小寡妇忽然又害羞了,赶紧跳下床反锁门,心想你今天休想再进来!
韩开甲听那边小寡妇的动静,心想,矫情娘们!
不是看在耶稣面子上,老子戴着指虎一拳打破墙壁,再扑过去。。。然后冷笑着把你双腿举高高。。。嗯,按这局势,明天我不适合乱窜,不如大早先去找下张仁奎,把他拉进那件事里面,把水搅浑。。。
他就这样睡去,隔壁的周媛媛听着男人的鼾声,也渐渐入梦。
转眼天明。
韩德旺蹲后院河边洗漱。
韩开甲特地跑他上游一点位置撒尿。
韩德旺洗完脸才发现,叔侄俩立马打成一团,一边打一边互相问候共同的祖宗。
看着这一幕,阿贝尔啼笑皆非。
神父心想瑞克做事的时候是个枭雄,私下却孩子气十足,真不知道那位库克先生是怎么教导他的。
城市另一头。
习惯早起的张仁奎打完拳,正浑身热气腾腾的拿毛巾擦着汗,门外进来个人。
“大哥。”来人抱拳:“据说昨晚有辆车将李勇军的尸体丢在冯家门口。冯家的人已经散出来到处找韩开甲了。”
“确实?”张仁奎双目炯炯。
“确实。”
“妈的巴子的,让我不能活着离开法租界?小小年纪口气倒是大,呵。”张仁奎顿时冷笑起来:“结果你还不是进了老子的局!”
看来他对赵青山昨晚的转告耿耿于怀。
“那我们还继续盯着吗?”手下问。
“收了,对了等会黄楚九要来,你让人去城隍庙买点富春楼的早茶。顺便叫青山一起来。”
“是。”
不久,赵青山黄楚九抵达,三人落座。
但他们屁股还没坐稳,就有辆车开到门口,西装革履的韩开甲面无表情的下车,脚下那双崭新的三接头皮鞋能照亮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