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韩开甲正在套房客厅,西裤褪到腿弯,右大腿根有个发紫的牙印。
这娘们狠呐!
她属狗的!
韩开甲悲愤的和陈骁说。
陈骁嘴角都在抽,强忍不笑。
“你去把房费交了,再叫点吃的来。”韩开甲又说,然后就这么拖着落膝盖下的裤子,坐窗边沙发上继续检查伤口。
陈骁答应了声离开房间,心想这个韩先生真是。。。复杂。
他对上张仁奎时,十足英雄气。
私下却好色又滑稽。
这个人会不会真有点蛇精病?
陈骁一边琢磨一边去办事,却不知道他刚走韩开甲就提上裤子抽搐起来。
该死的副作用,尬舞三分钟,这是什么独特舞姿。。。还好没人看到。
三分钟后,韩开甲灰溜溜从安全楼道下楼,来到汇中饭店的大堂边,正看到陈骁在前台缴完费,喊来那个名叫谢斌的服务生。
说来也巧。
陈骁带谢斌正好走到韩开甲附近那根粗大廊柱另外一侧。
韩开甲背转身竖起耳朵。
“三儿。”陈骁开口:“你上次和我说,有人在法租界把女人拐卖给洋人,是谁在干这些事啊。”【呼应20集内容】
谢斌:“你问这些干嘛?谁向你打听的?”
“问你一句,你踏马问我两句。”陈骁皱起眉头:“说。”
“哦哦哦。”谢斌道:“好像是闸北来的群拍花子。”
“顾家全的人?”
“应该是。我和你说,二哥,咱们早就该弄他们了!这群王八蛋在我们地盘上搞事,也不给我们好处。”谢斌愤愤不平。
陈骁丢去块大洋:“盯着点,然后告诉我。”
“哎。”谢斌看到钱狂喜,疯狂点头然后说:“二哥,您跟了瑞克先生,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啊。”
“放心吧,行了,我上去了,对了,安排点好菜到他房间。还有啊,要是有人问他回来没,就说没有。”
“怎么了?”
陈骁怒了:“你踏马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少说多做,我会害你不成?”
“是是是。”谢斌忙打嘴,但还是碎嘴道:“二哥,瑞克先生是不是和冯敬亭的女儿搞一起了。。。”
啪!陈骁重重一耳光打去,揪住谢斌的衣领怒喝道:“你这张嘴是不是要害死我?”
“我,我。。。”
“冯敬亭,莫里耶,瑞克先生,我们能得罪哪个?”陈骁咬牙切齿:“我现在既然跟了瑞克先生,自然要护着他。你是我弟兄,你却在背后嚼他舌根,要是这些屁话传出去,我成什么东西了?”
“我不敢了二哥,我也就和你说说的。”谢斌哭道。
陈骁见他依旧不懂事,气的浑身发抖:“你还嘴硬!算了,我不要你办事了,从此也不会和你说任何事。”
说完陈骁往电梯走。
谢斌屁滚尿流跟后面:“哥,我错了。”
等他们走远,韩开甲坐去边角沙发,揉着眉心想。
陈骁居然在主动为我办事。
另外他和这个谢斌,应该都是柳木林养的孤儿吧。
不过这个陈骁还真有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古风。
但在他没彻底明白柳木林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前,我依旧要对他有所保留甚至警惕。。。
因为他毕竟是黑桃?人物。
不过既然二叔的牌面花色能变,陈骁不知道能不能变。
对了,我虐完冯胜男获得陈骁牌面之后,还有一次奖品没抽呢。
我已经有马永贞,丁力,汤姆的东西了。
那就抽奖吧。
看看这次能出什么宝贝。
韩开甲猜测时眼前浮现牌桌。
美女荷官摇动手柄。
一枚光球滚落——接着就化为流光撞进韩开甲眉心。
韩开甲正发愣。
桌毯显示:恭喜获得生存技能之——笔记模仿技能。
说明:可模仿你看到的任何人的字迹,他自己都无法分辨真伪。
韩开甲顿时不爽,这有什么鸟用?
难道要我学明星签字骗钱?
但他转念再一想,这个技能放在及时通讯不发达的民国,分明是煽风点火的超级神技啊!
打个比方。
我可以用冯敬亭的名义约张仁奎。
我也可以绑了赵青山,再用他的名义去坑杨玉山。
诸如此类,等等。
反正几次一搞,天下大乱,我却几乎没有付出成本。
韩开甲顿时兴奋了。
不是理智克制,这货都想模仿袁世凯的字迹通知杨玉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煞笔杨玉山,下来和朕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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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傍晚。
一辆车沿着十六铺开往公共租界。
车上坐着两个人,黄楚九和赵青山要赴冯敬亭的宴。
路上。
“青山老弟。”黄楚九语气低沉:“任奎兄因为受辱,因此动怒,但你该劝他慎重啊。”
赵青山没说话。
黄楚九叹息:“先别说张宗昌那个魔头,那位韩先生也不好惹。。。”
赵青山终于听不下去,冷声道:“老九哥,你过于操心了,任奎兄能称雄江淮这些年,岂是浪得虚名之辈。至于那个韩开甲,不过是攀上洋人的幸进之辈而已。。。”
自以为智谋过人的赵青山,在韩开甲飞速崛起后,其实内心对韩开甲极度不爽。
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对方耍了。
此时车刚穿过十六铺西边的大片里弄。
白渡桥已经在望。
司机忽然一个刹车。
赵青山忙扶前排椅背抬头,黄楚九惊呼:“快走。”
晚了。
只见四面八方冲出几十个青皮。
带头人手里都拎着枪,齐齐捅进车内逼住他们。
人群随即分开,赵青山震惊的文:“柳木林,你要干什么?”
冯敬亭的大管家皮笑肉不笑着:“我家老爷请两位吃酒啊。带走。”
几条手臂立马将赵青山黄楚九揪走。
接着有人将车开离现场,四周青皮也风流云散。
街头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但仔细看就知道,那些周边茶楼烟馆里的伙计,正是刚刚参与动手的人。
这,就是冯敬亭在法租界,尤其是十六铺的势力。
说起来傍晚的时光总过的非常的快。
尤其冬日里。
白昼短黑夜漫长。
红日转眼沉没,路灯亮起。
手下明明绑了人。
冯敬亭却依旧衣冠楚楚的端坐在公共租界的沙逊餐厅,等不可能来的黄楚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