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阔说:“我这一次来红江市,就是想要去探望一下陈老爷子,不瞒你说,我与陈老爷子是忘年之交。这位老爷子与陈回春和陈庆之大不相同,你不要把你对陈家的怨恨归结到他身上。尽管他家财万贯,尽管他站在了红江市的权利金字塔的顶峰上,但他一直严于利己,从不做亏心事。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人。”
楚旦定点点头,陈老爷子的那栋别墅他也去过,知道陈老爷子其实一直过着清简的生活,人说“无欲则刚”,陈老爷子在生活中肯定是一个有着自己坚持原则的人。
一个半钟头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出来说:“手术完成的很顺利,病人的麻药还没过,大概二三十分钟后才会醒过来。”
这时候楚旦定和赵天阔又回到了手术室门口,楚旦定跟周卫武说:“我让赵老哥帮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嗯再找几个医生来照看宁小璐的病情。”
周卫武点点头。
第二天。
楚旦定跟赵天阔再次来到了陈氏集团旗下的那家大医院。上一次替陈老爷子动手术的时候就在这里,医院里的一些曾经有幸见到过楚旦定的医生们,这回再见了他,激动得上来就要跟他握手,楚旦定微笑着一一握过去,问他们:“陈老爷子住几号病房?”
那些医生回答了楚旦定的问题后,又说要约楚旦定吃顿饭、或者讨论问题什么的,还有更夸张的一个医生竟然跑来要签名,这让楚旦定大汗不已。这时候,这些医生们都是上班时间,竟然不管不顾的都向楚旦定围拢了过来,可见楚旦定上一次在这里做的那个手术造成了多大的轰动!
随后,不只是医生,还有越来越多的护士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其中倒是有几名长得不错的护士来索要签名,让楚旦定觉得颇有成就感。但他又想起了他的正事,随即逃也似的跑开了。
“真麻烦”拜脱人群后的楚旦定,心中涌出这个感觉,发现这人出了名也未必是好事。本来只要两三分钟就可以走到的地方,愣是花了楚旦定半个多钟头,当然,赵天阔刚刚已经一个人先到了陈老爷子所在的那间病房。
楚旦定走到门口,又再次被几名保镖拦了下来。房间里,正在跟病床上的陈老爷子愉快谈话的赵天阔说:“楚老弟来了。”
老爷子对门外的保镖们说了一声,楚旦定这才能走得进来。
楚旦定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讨厌保镖或者保安这类人了,简直是见一个就想打一个,刚才被拦下来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幸好陈老爷子及时说话了,不然他还真的就要动手。
这些,当然都要归功于陈庆之,三番四次指使他的这些保镖们来找楚旦定麻烦,使得楚旦定患上了“保镖厌恶症”。
楚旦定坐在一张矮凳上面。病床上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的陈老爷子对他说:“呵呵,感谢你呀,楚医生!要不是你,我这身老骨头恐怕早就长埋地下了!”
楚旦定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他理了理思路,对着陈老爷子认真的说:“老爷子,你说中国真的有四大家族吗?”
陈老爷子闻言,惊诧不已,问:“你哪里听来的?”旁边的赵天阔也假装露出好奇的模样。
楚旦定见了赵天阔的模样,自然知道赵天阔的意思。
于是他想了想,就说:“是我师傅告诉我的。他是传授我医术的一个隐士高人。”
陈老爷子恍然大悟:“难怪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了得的医术,看来你师傅也必定很不简单呐!你师傅说的没错在中国确实有四个可以称之为庞然大物的四大家族,暗中掌握了整个中国,不论黑道白道!别看我陈家在红江市呼风唤雨的,如果四大家族中掌管这个省份的李家说要让我们陈家今天就消失,那我们陈家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说红江市实际上也是李家的势力范围,但是李家似乎并不怎么把目光看向这里,这些年来李家的人甚至都没在这里露过面。”
楚旦定听完,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难道要跟他实话实说吗?
他又突然想到,即使他对陈家的这位老爷子说了又如何?让陈老爷子挺着这把老骨头去找李家理论吗?别开玩笑了,陈老爷子自己也说了,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李家只需要伸出一根小指头都可以立刻把陈家碾个粉碎!
楚旦定站起来,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赵老哥,陈老爷子,你么慢慢聊,我还有点事情,就不能奉陪了。”他笑着说道。在赵天阔疑惑的目光下走出了这间病房。
“既然让陈老爷子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又何苦要把这个苦恼交给他呢?”楚旦定一边走出医院一边想,“可是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让陈静跌入这个火坑的,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吗?也许楚旦定这时候还不知道,陈静在他心里的分量,其实已经超出了朋友这两个字所能承受的范围。
楚旦定再次来到了红墙小区里,来到陈家别墅的外面,他也不进去,就远远的守在大门外,一天一夜。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辆加长宾利开进了这栋别墅里,楚旦定远远的瞧见,别墅的红实木门打开了,陈庆之和陈回春像两只哈巴狗一样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半躬着身体,迎接宾利成上走下来的一个穿着无尾礼服的人。
因为太远,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只能大概估计这人有一米八左右,身材很修长,透着一股阴柔。陈家这时候也从别墅里出来了,她的牛仔裤跟t恤都被一条大红色的裙子所取代,远远看去像是一朵凄美的红花。
尽管隔得很远,楚旦定依然能感觉到陈静的脸色并不好,这只是一种心理的感觉,并不是有真凭实据的,但楚旦定坚信自己的这个感觉。
陈静上了那辆宾利,陈家父子站在原地,依旧弓着身子,脸上依旧是谄媚的笑,目送那辆加长宾利开出了别墅。
宾利开了不到五十米,就忽然停了下来。道路的中央赫然站着一个满脸倦容,双目却似要喷出火来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