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在厉家盘踞多年,为非作歹的事没少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厉似宸怎会不清楚她两面派的为人?
下一刻,她被一道阴影罩住,厉似宸居高临下地觑着她,“如果查到你们和这件事有关,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他的威胁像一盆冷水迎面浇下,让林月打了一个寒战,和厉似宸作对没什么好下场。
可现在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打狗还看主人!臭小子你威胁我助理,怎么不连老妈一起威胁?”丁雅玲气得脸色发白,扬手便扇向厉似宸的侧颜,“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真不把我这个亲妈放眼里!”
不料,厉似宸轻巧地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地捏了起来,“你也一样!如果小云的失踪和你有关,我一定让你在厉家待不下去!”
丁雅琳看着面前陌生、阴沉的儿子,周身如浸在冰窖里,只觉冰冷刻骨,全无倚靠。她想撒泼耍赖,向整个厉家控诉儿子的不孝,可那样只会让她置于更尴尬的境地。
等厉似宸走远,她依然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失魂落魄地问林月,“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居然把贱人的离家出走算在我头上!我早就说过,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应验了吧?”
林月心中鄙夷地想,夫人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遇到点事便方寸大乱,先把自己气死,再用最蠢的办法不打自招,若不是丁雅玲有钱,根本不配当她的队友!
“夫人,您冷静点吧。”不经意间林月便暴露了心中的鄙视。
丁雅玲把扬起的巴掌落在了她脸上,啪地一声脆响,林月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气得双眸喷火,冷冷道:“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没有我,哪来你的今天?别以为你给厉家生了个男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人,现在,连你的亲生儿子都看不起你,你在厉家,就是个摆设!”
盛怒已极的丁雅琳再次扬起巴掌,不过这次,没能如愿地落在林月脸上。
林月掐住了她的手腕,勾起一缕眼镜蛇般阴冷的微笑:“事到如今,你还想打我吗?没有我,你在厉家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只会乱转!”
“你,你心里就是这么看我的?”丁雅琳气得睡衣乱颤,恨不得手撕了她才能解恨!
林月用力甩开她的手,佝偻了几十年的腰身终于挺得笔直笔直,佣人面上惯常的顺从谦虚,被骄傲、鄙夷替代,她阴郁得睥睨着曾经的主人,“没错!一直以来,你只有靠我,才能在厉家生存,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丁雅琳气得周身颤抖,抬起手指指着她的鼻梁,气得脸色发白,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你……”
“行了行了!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以为我会怕你吗?”林月鄙夷地斜睨了她一眼,十分嫌弃地摊开了手心,“给我三十万,我给你摆平!”
“三十万?上次,你说把苏幻云弄走,让我给你三十万!我给了!现在,你又要三十万!你怎么不去抢?”丁雅琳气得直发抖,饶她是厉家夫人,坐拥万贯家财,也经不住林月一而再再而三地敲诈勒索!
林月眉心一皱,“你什么你!快点,否则,我让你儿子恨你一辈子!到时候,别说三十万,你就是三百块也未必拿得出来!”
“你!是你干的?”丁雅琳不敢相信,一向对她还算忠心的林月,弄走了苏幻云,竟还保留了证据威胁她!
“行了行了!你就说有没有吧?三十万!我欠的高利贷已经快还不上了,你赶紧给我钱,否则,我就把你怎么策划、指使我弄走苏幻云的事告诉厉似宸!”林月懒得和她解释,像她这样的猪脑袋,向她解释也未必懂。
在丁雅琳身体患病的当口,她怎么能失去厉似宸这层保护?
“行,三十万就三十万!下不为例!随我去拿!”丁雅琳把她带到别墅。
林月却留了个心眼,盯着墙上的监控说,“你把卡给我,我就不进去了!”
丁雅琳无奈,只能进屋拿了一张银行卡,被她拉到监控拍不到的僻静角落,“这张卡里有十五万,你拿去还债,但是事成之前我不会再给你钱,你想清楚该怎么做吧。”
林月心里一阵冷哼,呵呵,竟敢和她玩心眼,“你确定只给我十五万吗?我要的是三十万!三十万啊!”
没有三十万,她怎么还高利贷?那群畜生不如的追债者,会把她剁碎了喂狗的!
“那是你的事,你这么算计我,我不可能不留个心眼!”丁雅琳冷冷道,没想到跟了她多年的佣人,竟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林月不甚满意地盯了眼银行卡,里面虽然只有十五万,可加上上次给她的卡,还这一期的欠款足够了。
只是,这么一来,她就没钱去赌场一纵快意了!
她垂眸瞥见丁雅琳的手腕上,戴着一枚拇指粗的翡翠绿手镯,是质地上乘的老坑货色,价值不菲,“把它给我!”
丁雅琳迷茫地循着她的视线,发现她盯上了自己的手镯,登时大惊护住,“不行!这是他送给我的!你知道它的来历!”
林月勾唇暧昧一笑,“不就是周家那位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吗?别忘了,这枚手镯还是我帮他挑选的,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什么?”丁雅琳简直不敢相信,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佣人,非但没有忠心不二,还一早就盯上了她的财产。
“哎,不瞒你说!我和周家那位保持了几年的关系,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呵呵,像你这样蠢钝如猪的女人,怎么会知道?周爷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贪图厉家的权势,他和我才是真爱!”
林月彻底暴露了本来面目,这么久以来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真是恶心坏了,今天,索性和她说个明白,让她清楚自己的位置!
丁雅琳只觉头晕目眩,原本并不存在的心脏病,此刻竟活活被逼了出来,“你,你这个,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