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厉家二少爷,想要什么样的名媛贵女娶不到?
“爷爷,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厉夜宸丝毫不显山露水地说,生怕让厉仲怀产生他还眷恋着苏幻云的想法。
厉仲怀问:“男人富则易妻,你是认真的?”
周厉两家的婚姻是整个江城甚至上流社会的大事,牵涉到多方的利益,怎么草率行事?
“爷爷,我编出来吓她的!您不知道我结婚后的一个多月,在外人看来是蜜月,对我来说却是苦不堪言!周家母女对我冷言冷语,从来不顾及我的想法,我在周家过得十分辛苦!”
厉夜宸手握着拳头,心中的悲愤不言而喻!
厉仲怀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
他望向前方的虚空出神,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过去的烟尘,那一年他生意落魄,身上只剩下几百块钱,老婆也跑了,留给他一个儿子,直到遇上了冷情。
冷情拿出了五千块钱给他成立了一家公司从头再来,冷家的人多次提醒冷情,一定要和厉仲怀结婚,只有结了婚领了证,二人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可是,那时,厉家已经败落,如果想要冷家的帮助,就必须上门入赘冷家。
冷家二老、长辈都不是好相处的,冷情看出了他的难处,竟拒绝了冷家长辈的建议,“我的男人,永远不会做上门女婿,他只是我的男人!”
冷父恨他恨得牙根痒痒,便给冷情相亲,那时的冷情风华绝代、气韵迷人,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
冷家有权有势,议亲的消息刚传出去,整个江城的媒婆、富家子弟就把冷家的门槛踏破了!
冷父不让冷情见他,冷情便偷偷翻墙逃出来,给他带来了三百块钱和几件衣服。
“以后,你还是别找我了吧。我高攀不起!”厉仲怀越是感动,越装得漠不关心,他深知自己和冷情今生无缘。
冷情比他大三岁,伸手把他拢在怀里,像对小弟弟一样温柔:“别怕,我不嫁人。”
“怎么可能?你爸不是给你物色了兰家的少爷么?”厉仲怀失落地问。
“傻瓜!”冷情拍了拍他的脑袋,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他和孩子做了一顿香甜可口的饭菜,之后便离开了。
几天后,厉仲怀在报纸上看到冷家大小姐进了医院的新闻,据闻和那方面有关,他以为那个兰家的男人对她做了过分的事,便在兰家人去医院看望冷情的当天,藏了一把铁锤在袖子里,尾随着他进了病房。
病房里空旷温馨,冷情脸色苍白如纸,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当兰博闻推门而入的时候,冷家的佣人竟自觉退出了房门,让躲在暗处的厉仲怀急坏了。
孤男寡女,要是兰博闻对她做什么,她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厉仲怀趁着看守不注意,尾随着兰博闻进了房间,躲在窗帘后,便听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对话。
“小情,你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从窗帘后看到的兰博闻一身英挺的西装,戴着圆形眼镜,看上去既儒雅绅士又气质出尘。
如果没有厉仲怀,他和冷情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厉仲怀坚信,兰博闻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否则怎么会对冷情做出那种事!
“你怎么来了?我好多了。”冷情细若蚊声地回答道,却没有对兰博闻生气,莫非是他想多了?
“小情,你怎么这么傻?你不想嫁给我,可以和我说啊,我可以劝服双方老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兰博闻坐在床边,握着冷情的手,无比惋惜地说。
厉仲怀听得云里雾里,到底怎么回事?
冷情防备却礼貌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苍白的脸色挂着一丝惋惜的笑容,“对不起,博闻,你是我多年的好友,我对你没有爱情,可双方父母已经敲定了婚期,我实在没有办法。”
什么?他们连婚期都敲定了?厉仲怀只觉愧疚难当。
“小情,所以你就吃了很多生冷的东西,破坏了自己的母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一辈子都失去了成为母亲的权利?你让我心好痛!”兰博闻声线压抑地哽咽道。
厉仲怀听后宛若五雷轰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有这样,我无法生育配不上你了,兰冷两家的婚事才能作罢!”冷情多说一句话,便气息不匀地喘息着。
厉仲怀真想冲出去,把她抱在怀里痛斥,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他不配!
“厉仲怀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连孩子都不要了吗?”兰博闻提起那个人,眼里便喷薄着怒火,恨不得把他撕了才好。
冷情挤出一抹幸福的笑意,“别这么说,仲怀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我知道他有孩子了,我便不生,才能给孩子完整的爱。”
“你太傻了!太傻了!”兰博闻恨不得替她受过,为什么自己不是厉仲怀?为什么自己替代不了她?
这时,窗帘后传来“哐当”铁锤落地的声音,兰博闻掀开帘子,便看到了躲在里面面色惨白的厉仲怀,便一拳擂在了他的眼眶上,“你个始作俑者!我打死你!”
厉仲怀的四肢仿佛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他任凭兰博闻殴打,眼里只有冷情,“小情……”
“别打了!快别打了!”冷情这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被厉仲怀听到了,她自残拒婚的事,只有未婚夫、也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兰博闻知道!
她不想给厉仲怀造成心理负担,所以谁都没告诉。
他竟偷听到了!
冷情一怒之下,一口痰糊住了气门,竟晕倒了过去。
兰博闻见她瘫软在床,才松开了厉仲怀,二人手忙脚乱地请来了医生,可是得到的结果却不容乐观。
“病人现在昏迷了,有一个重要的情况需要和家属反应,你们谁是家属?”戴着厚厚镜片的医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