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玲没来由地一阵惊慌,恼羞成怒地提高了分贝喊道:“林月!别打了!”
女佣正和她互殴得厉害,林月双手一顿,便被女佣瞅准了空挡,直接一巴掌扇得她满地找牙!
林月从地上狼狈得爬起来,正要一掌扇向女佣时,兰菊英及时出手把她护在了身后。
“兰菊英,把她交出来,否则我连你一块打!”林月气急败坏地骂道,满嘴是血,望着地上带血的两颗牙,气得浑身发抖。
兰菊英护着女佣,不让她得逞。
女佣见有人护短,便捂着脑门哭着说:“林月,你先动手把我打成这样,我以牙还牙有什么不对?你敢当众殴打我,我就该隐忍吗?你是什么比我高人一等的人吗?”
林月算是遇到口齿伶俐能吵架的了!
“兰菊英,你让不让开?”林月指着兰菊英的鼻子骂道。
兰菊英并不气恼,而是拿出了一包面巾纸和一瓶矿泉水,平静地递给了她:“林月,擦擦吧,血沫飞溅多不卫生,万一传染给别人什么病怎么办!”
“你怎么说话的!兰菊英你是老糊涂了吧!这些年我和夫人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居然偏帮贱人,不怕遭天打雷劈吗?”林月抢过矿泉水,咕噜咕噜漱口,却发现牙龈一阵阵刺痛,慌忙吐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水?你想害死我?”林月把水砸向兰菊英。
兰菊英身手极好,眼疾手快,捉住了瓶子,笑道:“这是消毒的盐水啊,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好多了?”
“你!你!”林月痛得口腔都要齁烂了,慌忙冲进出院子去找医生,这口牙,可不能出一点事。
苏幻云和兰菊英对视了一下眼神,很好,诡计多端、口齿伶俐的林月被逼走了,脾气暴躁有勇无谋的丁雅玲要好对付得多。
苏幻云心里虽不喜欢丁雅玲,可她到底是厉似宸的生身母亲,即便对她诸多刁难,如今厉似宸成了植物人,想必她和自己一样,都是伤心失意之人。
“来,夫人,您进屋坐,我给您沏茶。”苏幻云保持着贤妻良母似的温暖笑容,伸手去搀扶丁雅玲。
可指尖触碰到她的衣角,就被丁雅玲猛地抽走,翻了个大白眼,“你给我沏茶?在厉家,我是主你是客,当然是我来了!”
丁雅玲掀开她的手,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向厨房,兰菊英见状,轻轻拍了拍苏幻云的手背,说:“让我来。”
厉家的厨房足足有两百平米,分了好几个隔间,有西点房、中点房,各种高科技蒸煮焖炖、煎烤炒炸的工具应有尽有,便是厨房的帮佣也有三四十人。
丁雅玲不是什么贤妻良母,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做趴体名媛,这些年来进出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眼前的一片忙碌盛景,几十个佣人在烟熏火燎中忙得不亦乐乎,洗菜工洗碗工、糕点师厨师忙忙碌碌,一台十米宽的红木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可口、秀色可餐的食物。
有烤火鸡、烤全羊,也有冷盘、西式糕点,琳琅满目,令人叹为观止,还点缀了花篮、果篮,十分醒目。
丁雅玲见状咋舌,“这也太奢靡了!咱们厉家是有钱,浪费可耻,这么多食物做给谁吃?还有,怎么中餐西餐混在一桌弄?食物的香味都被花篮果篮给污染了,还吃什么吃啊?谁要吃?”
她言辞犀利说话丝毫不给情面,本想奚落苏幻云,让她清楚自己的本分,不料把满厨房的佣人都得罪了。
正在帮忙的佣人纷纷露出了鄙夷恼火的脸色,夫人显然刚参加宴会回来,恐怕早已酒足饭饱,哪管他们在后厨忙碌的辛苦?
她不吃就算,还要极尽刻薄挑剔之能事!
不过,厨房的帮佣大多都敢怒而不敢言,毕竟丁雅玲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
厉家待遇优厚,外面不少人为了进入厉家当下人挤破了脑袋,没人愿意得罪厉家人。
当然人人都知道,在厉家真正的管家权,在厉仲怀手上,而兰菊英是他的得力助手,所以,兰菊英的权限比丁雅玲要强横很多。
“夫人,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您参加宴会回来,家里的亲人、佣人,就不用吃饭了?”兰菊英就是看不惯丁雅玲高高在上的面孔。
丁雅玲描眉画目的面容掠过一道凶狠,“呵呵,用吃饭也没见这么浪费!现在厉家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你们后厨还大吃大喝,没完没了地浪费!”
她嘴皮子利索地一张一合,说得兰菊英多不会管家似的,“对了,兰姨,之前厨房让你管,你怎么管成这样?这么大操大办,你从中捞了多少油水?”
兰菊英无力地笑笑说,“夫人,厨房的事,你也管不着!”
主仆二人你来我往地斗嘴,苏幻云听了心烦,见一盆洋蓟没有削皮,便拿起小刀做事,不料,丁雅玲突然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刀刀锋一偏,食指一阵刺痛,血水便汨汨地流了出来。
“我管不了厨房!我还管不了自己的儿媳妇?说,苏幻云,今天把厉家弄得乌烟瘴气,是不是你的主意?”丁雅玲根本不管她的手伤口多深,流了多少血,便拉着她质问。
“少夫人,您手受伤了,快拿医药箱来!”兰菊英关切地招呼道。
医药箱送到,兰菊英便精心地为她包扎起来。
见她手法细腻、神色紧张,当真把苏幻云当成自己的亲女赖照顾了?
丁雅玲心生不屑,“呵呵,不就是一个小伤口?当年我在乡下干活,哪天手上没几个伤?也没像你这么矫情!”
苏幻云并不介意,勾唇笑道:“夫人,你这么不在意那点伤口,怎么从来不见你回乡下去干活?也不见你来厨房帮忙?”
“我现在什么身份?我是厉夫人!我儿子是厉家最得力的少当家,就算我天天睡到日上三竿,连门都不出,我儿子也会掏心掏肺地养着我的!”丁雅玲笑里藏刀地炫耀着。
苏幻云绝美的小脸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你也说过去?那现在呢?似宸躺在床上这么久以来,你又为他做过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