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步履轻松地在他对面的皮沙发上坐下,女婿家的沙发就是好啊。
“你欠天价赌债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漏几手不值钱的陪嫁给你们,你们立马就中计了。”夏彤以手扇风,轻飘飘地说。
“不值钱?怎么可能!你娘家不是珠宝世家吗?那些珠宝首饰,怎么可能不值钱?”苏雨晴听出来了,她和张妈逼迫夏彤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后,还扣留了她的拉杆箱。
从拉杆箱里,她拿出了好几盒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无不做工精致、款式新颖……
等等,款式新颖?
苏雨晴恍然大悟,指着夏彤的鼻子,气得浑身颤抖,“你,你骗我?”
夏彤无所谓地耸耸肩,“拼夕夕十块钱两枚的大钻戒,真的很闪亮亮!三十块一条的项链,我买了十五条,也是不小的一笔款子!还有手链啦脚链啦耳环啦,啧啧啧,你现在不就挂着一条么?”
苏幻云定睛一瞧,粉白的脖子上果然挂着一条项链,不过做工精致秀丽,不像是拼夕夕两元店的东西。
“苏雨晴,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抢了我妈的首饰,还敢堂而皇之挂在脖子上,出席我的结婚宴是吧?是你自己拆,还是我来拆?”苏幻云霸气地蹲在她身边,伸出了手。
苏雨晴当宝贝的一条项链,居然才值三十块!
她挂着它出入高档商场、见朋友,背地里有多少人在议论她不识货?
她伸手抓起项链,往两边用力一扯,活生生把项链扯下来,不屑一顾地扔在地上!
“爸,你看看你单纯善良的老婆,现在居然敢买假项链忽悠你,呵呵,我敢保证,她娘家送的陪嫁,一定还在她手上……”
苏雨晴不甘地冲苏正挑拨离间,一句爸爸叫得十分熟练。
好像,她平时私底下叫苏正,都是叫爸爸的。
苏正登时双眸喷着火,恨恨地看向夏彤,本以为她单纯善良没想到她心机比谁都深。
“钱呢?你把钱交出来!”苏正冲上去扼住了她的双臂用力猛摇。
夏彤唇挂着冷笑,用力推开他,还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
啪,耳光清脆悦耳,令人浑身舒畅。
“你,你敢打我?”苏正不敢想象,曾经对他唯命是从的妻子,竟敢当着儿女和晚辈的面打他!
这无疑令他很没面子。
“我打你就打你,还用挑日子吗?臭男人,这些年你往我头上戴的绿帽子不下三顶,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女儿长大了,你为了这个小贱人,把女儿扫地出门,我的心不痛吗?逼我净身出户就算了,还敢惦记我娘家的陪嫁!你不该打,谁该打?”
夏彤就像被惹毛的兔子,对苏正穷追猛打、口诛笔伐。
苏正从没见过夏彤这么口齿伶俐、气势强悍的样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几秒,便开始还手!
当他扬起手的时候,苏雨晴爆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她蜷缩在地上,腹中仿佛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啃咬,身上的每寸皮肤,都因刺痛而全身颤抖。
额角更是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嘴唇发白,整个人像是快死了一般。
“外公,你敢打我外婆试试看!”苏亦凡冷笑着说,“你就等着坏女人肠穿肚烂而死吧。”
苏正不敢相信这是个五岁孩子说出来的话,“你,你说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她吃了我专门研制的粉粑粑,那是一种令人肠穿肚烂的毒药,一小颗糖豆,就能让她腹痛致死。”苏亦凡笑着说。
药物研究,又成功了!
“哥哥,真的吗?你学会制药了?太好了,我要学!”苏亦然一脸崇拜地望着哥哥。
“乖啦,这一次,我决定把制药的功夫,教给你傍身,免得以后被这种无良的亲戚欺负!”苏亦凡摸了摸乖巧的妹妹。
苏亦然小短腿蹦得老高,“真的吗?太好了!”
“哼,坏女人,让你痛!”苏亦然冲痛得打滚的苏雨晴皱鼻子做鬼脸,“对了,哥哥,这种药痛了多久会死啊?”
苏亦凡望天作思忖状,突然想到什么,猛拍大腿:“哎呀,糟糕,忘了!我忘记算时间了!这种药,就算喝了解药,也会痛个一天一夜的。”
“不会吧?这么凶残?”苏亦然同情地看向苏雨晴,“那她岂不是……哈哈哈!”
她高兴得在发抖!
一屋子大人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
看他们长得玉雪可爱、纯洁无瑕,没想到是两个小恶魔!
连苏亦然这等呆萌的小吃货,都被苏亦凡用炼药术给收买了?
苏幻云无力扶额,感觉有点管不住了,必须给他们找个爹。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她是你小姨,你赶紧把解药给她!否则我报警说你谋害人命,送进少管所好好管教管教!”苏正恨不得当场撕了两个孩子,为他的私生女报仇!
“谁敢?”苏幻云像母鸡护崽似地,把一双孩子护在身后,冲苏正毫不留情地说道,“爸,我今天敬你是长辈,你对我做的事,我一直在忍。你敢动小凡试试?”
此刻的苏幻云颇有夏彤的遗风。
苏正本能地缩了缩脖子,扬起手臂便要扇她:“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别以为翅膀硬了,我就不敢打你!”
苏雨晴蜷在地上,得意地笑了,看吧,爸爸还是向着我!
下一刻,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拧,苏正的凶脸登时扭曲了。
“痛痛痛,好痛!”苏正叫苦不迭,恨不得跪在地上求饶。
一张俊容映入眼帘,苏正的气势顿时熄了,“姑,姑爷……”
厉似宸眸带寒光,冷笑道:“老丈人,你刚才好像要打我老婆,是吗?”
苏幻云心中一暖,关键时刻厉似宸总是出现得特别及时。
苏正,我孩子都五岁了,你还想欺负我呢?
现在,我可是有人罩的人了!
“没,没有,姑爷,我只是训诫她一下,她,她顶撞长辈……”苏正唯唯诺诺地说,手还在厉似宸的铁钳之下。
若他不听话,厉似宸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