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掀掉了床单,拽着她的裤腿,用力一扯,便露出苍老的双腿来。
周母双眸带泪,又是羞恼又是难堪!
“我听说,你女儿那么下贱,当着十多亿人口的面做那种事,是不是你教的啊?有其母必有其女!”萧晴冰冷蚀骨地笑了笑。
周母张开嘴巴,气得面色都变了,“你想害我?”
“我怎么会害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把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调教成今天这样无耻下贱的!”萧晴拨了个电话,“来吧。”
下一刻,两个男护工推着车来收床单,推门便见了这惊悚的一幕。
他们个个长得獐头鼠目、猥琐至极,贪婪地盯着房间里的一切。
萧晴放下手中的脏衣服,说:“哎呀,周伯母,你衣服不够了,我去给你买几套。”
随即出门离开。
耳边便传来周母惊骇的哭喊声,可是没有人去追究发生了什么。
“切,那个老太婆,还当自己是什么豪门望族的老太太!整天鬼吼鬼叫的,要么就乱骂人!吵死人了!”隔壁间的病人说。
“管她呢,瘫痪在床还不安分!”旁人附和道。
足见周母的人缘有多差。
半个小时后,萧晴拎着一大袋衣服推门而入,就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
周母衣衫凌乱地歪在床上,脸上身上布满了淤青,她双眸空洞,望向天花板的样子快要死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有生之年,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终于在她身上重演了一次?
不,她不相信!
她只是瘫痪了没几天而已。
她是周家德高望重的人瑞,是周家真正的家主!
她有一个才干、样貌样样出色、叱咤风云的儿子。
她女儿虽不听话,可才貌双全,将来是要嫁入豪门望族的!
可是,发生了什么!
她在医院,被清洁工……
把她推到这种地步的,竟是儿子的助理!
萧晴,贱女人!竟敢这样公报私仇,对她图谋不轨。
听到开门的声音周母恶狠狠瞪着萧晴,满眸是吞天的怒火,“是你!是你!贱人!”
萧晴掩饰着脸上的得意,带着假惺惺的恐惧和关切:“周伯母,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出门买几件地摊货的同时,周老夫人就被照顾成这样了?
也太残忍了吧。
“贱人!”周母骂得十分难听。
可萧晴左耳进右耳出,就当她在放屁。
“周伯母,你说,你女儿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搅败了周家,现在,你儿子好不容易开了一个芝麻大的公司,要是又被你搅败了,是不是很罪过?”
萧晴用平静的语气,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
那就是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为了儿子的公司和形象,她得忍。
她得打破牙齿和血吞。
“你算得好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周母很痛,痛得脸颊发青。
她最狼藉、最不堪的一面,出现在了萧晴的面前。
萧晴,是她踩在脚底的泥,现在,萧晴终于把她也变成了脚底泥!
“好处?有什么好处?就是好玩而已。”萧晴慢条斯理地给她穿衣服,一件件套好,也不给她洗澡。
“好玩?”周母才意识到萧晴的可怕。
人前的受气包,到了人后竟露出可怕的真面目。
她冷酷无情,草菅人命,而且十分记仇,被她盯上就像被眼镜蛇盯上一样,非要把猎物弄死弄惨才算完!
“对呀。”萧晴慢条斯理地为她穿好衣服。
突然,迎面喷来一抹肮脏的口水。
周母竟把一口沫子,吐在了萧晴脸上!
这人疯了吧!
萧晴扬手便扇了她一记耳光,冲进洗手间把自己洗干净。
见她这般生气,周母心里舒服多了。
萧晴从洗手间回来,脸颊全是自信的光芒,“周伯母,你知道今天的事是谁的主意吗?”
“贱人!”周母心中有阵不祥的预感。
“你猜对了。我在你儿子身边呆了十多年,他的脾性、喜好和憎恶,我都摸得一清二楚。你以为只有我想弄死你吗?现在,你活着也是讨人嫌!”萧晴呵呵冷笑,每个字都敲在周母的心坎上。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对着周母的头顶倾盆倒下,凉透了她的心。
原来,如此。
所谓养儿防老,当她瘫痪在床后,竟这样对她!
周母噗地喷出一口血来,“你骗人!他不会这么对我!”
新换的衣服便多了些许红色血点。
“哎,又要重新换!”萧晴只好耐着性子替她解掉了衣服,换上新的。
换完了,她不紧不慢地叫来护士,换上了一副温柔关切的面孔和语气:“护士小姐,您看我伯母她,她吐血了!”
护士带着主任医生进来诊断了一番,扔给萧晴几张单子:“去结算!”
萧晴一看那结算单,天哪,十万块!
“怎么这么多?”这么多钱,周礼杰只能去变卖公司!
公司里有他们共同的记忆,她怎么舍得卖掉呢?
她还想着有朝一日,把云端科技变成礼晴科技。
“病人现在胃出血,请问你们给她吃了什么?”医生问。
“没吃什么,就好消化的小米粥啊蔬菜水果。”萧晴回答说。
医生便催她去拍片、化验。
萧晴只好掏腰包,用轮椅把瘫痪的周母在各个科室辗转。
周母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颠簸之后,诊断单也下来了,人就靠在轮椅上睡着了。
看着周母毫无尊严的睡容,萧晴眼圈红了,曾经,她的妈妈,就是被这个女人折磨致死!
天道好轮回,如今,也轮到她报仇了。
她接到了小助理的电话,“晴姐,周总在去医院的路上。”
“知道了。”她擦干了眼泪,把涌动的恨意隐藏好,推着周母送上了病房。
她把周母安顿好,便独自一人去医院门口的小摊位,买了一盒盒饭,蹲在路边吃了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周礼杰看在眼里。
“你怎么在这里吃盒饭?我不是给了你钱?”周礼杰关切地问道,蹲下身心疼地把她扶起来,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饭粒。
萧晴做他的助理做了十多年,从前周氏集团风光的时候,萧晴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是,半年不到,那些老臣子都跑了,只有萧晴陪在他身边。
她竟为了给他省钱,在路边吃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