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护人员休戚与共,怎么会说出去。
冥冥中苏幻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喁喁私语,诉说着鼓励的话。
“小云,我们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我们一起保住他,好不好?”
“小云,我喜欢你,我们的骨肉结晶,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结晶。他身体娇软,在你怀里喃喃自语,他说他爱你,爱自己的妈咪……”
……
在厉夜宸成熟稳重低沉而感情十足的声音中,一切恢复了正常。
护士喜极而泣:“太好了!孕妇的心跳恢复了正常!从230减到了98!”
“血止住了!”
“胎儿的胎心恢复正常!”
“孕妇不再排斥药物了!”
从止血到保胎,整个过程历时两个小时,所有医护人员都提心吊胆,生怕出事。
有专门的医生向厉似宸汇报。
因为有两个孩子,厉似宸无法离开,他一直陪在孩子们身边,安慰他们:“妈咪会没事的!你们弟弟妹妹也不会有事,绝对不会。”
苏亦然小脸的泪水干涸后,留下道道泪河,“爹地,这么久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我也要去!”苏亦凡好怕,要是妈咪出事,他会让文家陪葬!
“爹地先去看看!”厉似宸悄悄推开了手术室的门,却见众人坐在苏幻云身边,观察她的反应。
他以为自己出现得够突然、够隐秘,不料一出场就被主治医生看到了,提高声量:“厉总,您来了!我正要向您汇报呢!”
厉似宸眉心微皱,看到手术室的后门打开了,“门怎么打开了?随便谁都可以进来吗?”
主治医生吓得脸色煞白,慌忙和众人交换眼神,“你们,谁,谁去拿糖浆的,怎么们都没关上?”
一个小护士蹩脚地撒谎道:“对不起,是我。手术了这么久,我给他们拿了点糖浆补充能量。”
这话说的,反应够快!
“对对!糖浆!”主治医生有些激动过头了,直到对上了厉似宸阴沉冷漠的视线,忙战战兢兢地让出位置,站在厉似宸身后。
“厉总,您看,贵夫人的胎保住了。”
厉似宸见到苏幻云脸颊恢复了血色,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心里的一颗巨石落下了。
“把孩子们请进来。”厉似宸唇角挂着欣慰,说。
“是!”
两个孩子扑在了病床上。
“妈咪!妈咪!”苏亦然满眸泪水,摇晃着妈咪的脚,可她双眸紧闭,昏迷了过去。
两颗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来:“完蛋了,妈咪死掉了!”
苏亦凡忙踮起脚尖,把手指探在妈咪的鼻前,滚烫的呼吸扑在手指上,英俊的小脸笑开了花,“别哭别哭,妈咪还活着!”
“真的吗?”苏亦然也把手伸到妈咪鼻前,还有风!
“太好了,妈咪没死掉!”苏亦然趴在床边,泪水不断地往下滚,却没有声音,只是无声地哭泣着。
厉似宸见孩子们天真无邪,心里很是欣慰,把孩子一左一右抱着,“妈咪不会有事的。不过,现在,妈咪出了很多血,必须好好休息,我们不能打扰妈咪太久哦。”
“真的吗?那,那让谁来照顾妈咪吧!”苏亦凡大眼睛忽闪忽闪,已经有了人选。
“你觉得谁合适呢?”厉似宸问道。
“兰菊英奶奶吧!”
为了方便照顾苏幻云,为她好好保胎,不方便挪动,厉似宸便安排了兰菊英,让她全程照顾苏幻云的饮食起居。
病体初愈,苏幻云已经能坐在轮椅上,由兰菊英推到花园去透透气了。
久违的空气带着牡丹花的香味,扑入鼻翼。
苏幻云望着满园奔放热烈的牡丹花,心情舒畅,“兰姨,帮我向花房要点新鲜的牡丹花,我有妙用。”
兰菊英爽朗地答应道:“好嘞!”
新鲜的花瓣研磨成粉,给苏亦然做药丸,她一定很高兴吧。
自从出事那晚,她就意识到两个孩子炼药的事,真的很靠谱。
能炼药治病救人,又能赚钱,苏幻云感觉人生大路越走越宽。
正在这时,一个长相清秀、五官精致的女人,向她直直走来。
“你就是苏幻云?”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韵锦。
苏幻云眉心微拧,她这么有名,在医院都被粉丝找到了?
“请问你是?”苏幻云疑惑地看去。
慕容韵锦身穿一套蓝白格子住院服,不施粉黛,薄面微嗔,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你先别管我是谁。你应该先弄清楚自己是谁!”慕容韵锦美眸迸溅着愤怒的光芒,要吃了她一样。
苏幻云眉心微皱,这段日子,她已经很久没被周因梦之流的疯狗骚扰了。
“你谁啊!你想干什么?”苏幻云神色淡然地扫了她一眼。
这时,兰菊英提着满满一篮子鲜花,从牡丹丛中出来。
“少夫人,您看!花好看吗?”苏幻云懒得看慕容韵锦,就当她是条疯狗。
“好看好看!这朵好看,那朵也好看!哇,太香了!”苏幻云人面牡丹相映红,看上去状态好极了。
“苏幻云!我在和你说话!”慕容韵锦生气地骂道。
“兰姨,我们走!”
“是,少夫人!”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把慕容韵锦气得脸色发白,一跺脚就冲回病房,趴在床上哭。
严格拎着两盅汤走了进来,见慕容韵锦在哭,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女人真是麻烦!
怎么又哭上了?
慕容韵锦从床上蹭地爬起来,寒眸如霜,向他步步逼近,“严格!你还有没有良心?”
厉夜宸头疼不已,“我怎么没良心了?”
他腹诽不已:我不是你的严格,你怀的也不是我的孩子!天天来医院看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你把我推下楼梯,害我失去了孩子!你,你就没点内疚吗?”慕容韵锦泪水断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滑落,每个字都是对厉夜宸的控诉。
厉夜宸被点了死穴。
孩子,的确是因为他才流产的。
他也很内疚。
但是,并不觉得责任全在他,“你知道自己怀孕了,还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我拒绝你,让你回家,你怎么不听,非要在阶梯上和我拉拉扯扯!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