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甚说什么都不肯接。
可是,厉夜宸把佛珠放在了佛龛之上,那里烟气氤氲、灰尘环绕。
佛珠蒙尘,对佛家来说,并非好事。
这是每个佛事界的修行者都明白的事。
解甚知道,解业这是下定决心要还俗了。
他连主持之位都不想要了。
解甚又失去了一个兄弟。
怀着沉痛的心情,解甚伸手去够佛珠,一只肥黑的手却先他一步,把珠子拿在了手里。
竟是监寺师父解惑!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解惑眸光幸灾乐祸地扫过解甚,嘲讽道:
“哟呵,解业,既然你凡尘未了,整个甘泉寺,只有我解惑资历最高、年龄最大,这串佛珠,早就应该在我手上。
你要还俗,我不拦着你!
可是,如果你在人间做出有辱师门的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解惑口气非常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厉夜宸是被甘泉寺开除出去的。
解甚深知解惑的品性,心胸狭窄,没什么本事还嫉贤妒能,根本不是住持的合适人选。
而且,厉夜宸的意思,是让解甚当住持!
“解惑,请你把佛珠交出来!这是住持交给我的!轮不到你管!”
解甚走向解惑,严肃地呵斥道。
显然,他也很在乎住持的身份。
一时之间,解惑、解甚分成了两派。
解惑早就对住持的位子觊觎已久,现在天助我也,厉夜宸竟为了一个女人还俗。
这不是把机会拱手相让吗?
“解甚,你在开什么玩笑?”他不屑地瞥向新来的解甚,“这个住持,整个甘泉寺谁都比你有资格当!
真以为自己和前任住持关系好,就把自己当成住持的备选了?
做梦!甘泉寺谁不比你年资长经延长?”
解惑粗声粗气地呵斥道,对解甚很看不上。
解甚被侮辱后,表情刷地变得雪白,怒火笼罩在他身上。
“解惑,甘泉寺的住持向来由上一任住持指定!
为什么这么多师兄弟,解业师兄只把佛珠交给了我一个人?
难道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上一任住持往往会在自己的弟子、同辈的师兄弟中,挑选一个他认为最能代表整个寺庙的人,当下一任的住持。
解业竟把佛珠,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解甚。
这让解惑等人非常不满。
“放屁!那是你拍他马屁,哄得他高兴了!
他才私相授受,把位子交给你!”
解惑的话,把厉夜宸说成了一个只顾个私私利,枉顾寺庙大义的无耻叛徒。
对甘泉寺内部勾心斗角早有耳闻的解甚,被解惑怼得失声语塞,满额黑线。
解惑志得意满地抱着那串佛珠,像一只斗胜的工具,昂首挺胸地环顾四周。
这时,一个小师父忙拉扯着厉夜宸的衣角,带着哭腔说:“解业师父,请您不要走!
您要是走了,我们大家一定没好日子过的!”
听了这话,解惑的脸色难看至极,立马就走过来,伸出大掌,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名小师父。
小师父被推出两米远,身体跌跌撞撞的。
厉夜宸忙伸出援助之手,把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