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她眼睛的手撤开了,入目的景致让傅君悦呆愣在原地。这也许是她这么多年来过得最为独特的一个生日,没有爹娘在身边,也没有寿宴,甚至没有礼物。可是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如此的愉悦。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辰?”许久,傅君悦才呐呐的问了一句。
她只需微微侧身,便能看见梅潇的俊脸。他们相隔咫尺,贴得很近。她甚至能看清楚男子那面上的毛孔,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我一早就知道了。”梅潇冲她深深一笑,那俊朗的容颜微微一晃,然后他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走吧,进去吃饭!我还让卿卿教我做那个什么生日蛋糕的,虽然丑了点,但是她说只要心诚就够了。”生日蛋糕是百里卿和薄禾提议的,都说是从古籍上看见的,问她们哪本古籍,两个人又都说忘记了。
在琼花村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都玩得尽兴。夜很深了,梅潇他们还在吃吃喝喝。百里卿出门透气,便看见之音推着澹台潽从茅厕那便过来。
那男子正一手捻着手帕擦拭手上的水滴,看见百里卿出来,便侧首看了之音一眼。之音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都松开了扶着轮椅的手,然后朝着百里卿走去,微微点头算是见礼,最终越过百里卿进屋去了。
天际的繁星闪烁着,明月藏在云后,慢慢的探出头来。百里卿不由自主的扬唇,两手略伸,然后背在身后,慢慢踱步向那男子走去。
“澹台夫子,吃饱了吗?”她在他面前站定,俯望那轮椅上的男子,目光专注,似是在观摩一幅画。
澹台潽掀起眼帘,含笑的眼对上她的双目,微微一愣,才道,“百里夫子,我吃饱了。”他乖巧的回答她的问题,然后紧接着又道了一句,“你有奖励给我吗?”
百里卿嗤笑出声,当即弯腰在他俊美的面上轻轻啄了一下,如小鸡啄米一样。
这几日他们都没有时间亲近,集训总算是结束了,百里卿也松了口气。
“等到京都初赛结束,我便去将军府拜访一下大将军如何?”澹台潽满意的笑了,然后转动轮椅,往院门外去。百里卿提步跟上,两个人便悄悄的出了院门,往琼花村前头不远的那条小溪去了。
听见澹台潽说要去拜访百里骁,百里卿的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好端端的,你去拜访他做什么?”
“我们的事情早晚是要告诉大将军的,你总不能不让我这个未来女婿,见见岳父大人吧!”澹台潽说着,唇角始终洋溢着温柔的笑。
“我们的事情还早呢!”百里卿上去推着轮椅,微微垂首,两颊飞起红晕。
此刻,她与澹台潽正沿着溪边散步,明月清风,森林溪流,夜很静,只听得见风声水声,还有两人说话的声音。
澹台潽捉住了轮椅,两人不得不停下,他扭头看向百里卿,唇角的笑敛起,一脸认真的道,“卿卿,你和我都已经不小了。”言外之意,可以成亲了。
可是百里卿也没有办法,她和皇上说好了,等到做官后一年,才和他成亲的。
“澹台潽,你打算一直装残废?”她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只得转移话题。
而这个问题,确实将澹台潽的注意力转移了。他微微一愣,尔后垂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不由蹙了蹙眉。
“看样子,你也没有想清楚。”百里卿笑笑,找了一处枯草较多的地儿,坐下了。
澹台潽两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目光幽幽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小溪对面的森林。在朦胧月色下,寂静幽深,带着神秘的感觉。
“皇上现在正值壮年,你现在大可不必担心皇位之争一事…”
“卿卿,你应该知道,我母后的事情,对吧!”澹台潽打断了百里卿的话,目光收回,落在前方的溪水上,“我母后也许还没有死,只是失踪了而已。”
“我小时候遇见的事情你也清楚,就因为我是当今大皇子,这世上不知道有多想人想要我的命。”他幽幽的一叹,那凝着悲伤的神情叫百里卿的心抽疼。
她两手往后撑着身子,侧望着澹台潽。那男子俊美的容颜被月色掩盖,很朦胧,美得太不真实了。
“在我双腿残废之前,还遇到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不该发生在那时的我身上。毕竟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的语气格外沉重,仿佛又回忆起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
百里卿忧心的看着他,想要开口安抚他,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双腿残废以后,我才发现我的生活变得宁静了不少。我现在不想去管皇室中事,只想过宁静的生活。”他幽幽的道,话落便侧首看向百里卿,“卿卿,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这最后一句话,无疑是一颗石子,砸进了百里卿的心湖。
涟漪轻泛,她许久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道,“可是你也说了,就算你不去招惹是非,是非也会来招惹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着去面对,而是选择逃避。
“我们再换个话题如何?”那男子神情变得格外的严肃,“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日在御书房里,父皇都对你说了什么?”
百里卿忍不住扶额,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
“澹台潽,我们就安安静静的呆会儿好了。”她扭头不再看他,只是两手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目光平静的望着水面的月影。
“其实我还有事想要问你。”澹台潽闷闷的开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有些重,心里感到格外的愧疚。
百里卿再次扭头,盯着他,问,“什么事?”
“你和薄禾最近似乎走得很近。”
因为澹台潽的目光总是喜欢落在百里卿身上,所以百里卿的动向他都是清楚的。那个薄禾,也有些古怪,听说薄院士的千金是个纨绔小姐,可是澹台潽所看见的薄禾,却格外的成熟,格外的稳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种感觉和百里卿十分相像。
“薄禾似乎和我一样。”百里卿小心翼翼的道,观察着澹台潽的反应,“她也是借尸还魂,穿越而来。换句话说,她是我老乡。澹台…”她唤他。
那男子正听得一愣,不由得扭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怎么了?”
“你觉得薄禾这姑娘怎么样?喜欢吗?”她低声问道,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竟有些紧张。
澹台潽听了果然一愣,沉默了好半晌他忽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百里卿吓了一跳,那男子直接朝她扑来,顺势便将她压在了草地上。脑袋轻轻埋在枯草里,百里卿的唇被吻住了,这个吻似乎有愤怒。
“百里卿…”他唤她,声音从唇齿间挤出来,吻逐渐变得温柔,“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来自异世,不是每一个向你一样的怪胎我都喜欢的。你懂吗?”她方才的意思明显就是在问他,是不是也喜欢薄禾。她是在试探澹台潽,因为很多小说里都是这样的,男主喜欢的女主都是穿越的。那…薄禾也是穿越的,说不准澹台潽也喜欢呢?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专心,那男子不轻不重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百里卿彻底回过神来。
“澹台潽…你咬疼我了。”她嘟囔着,那男人再度深吻,将她压在草丛里,吃得死死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百里卿只能选择放弃挣扎,顺从的承受他的吻。
这一吻则不可收拾,从樱唇到脖颈,从吻到细细啃咬,大手也摸索到百里卿的腰上,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衣带。犹豫了一下,他猛的抓紧了百里卿的衣袂,生生止了动作,从她身上起开,坐到一旁直喘粗气。
百里卿提着的心放下了,抑制不住的狂跳,她分明察觉到了澹台潽的心思。因为有过一次那种经历,所以百里卿也比较敏感了。都说食髓知味,每个男人都是一样的,而澹台潽似乎压抑得太久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吻得发红的唇,然后侧头去看那坐在她身边的男子。
他正曲着一条腿,手臂搭在上面,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呼吸。月辉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格外的柔美。
“澹台潽…”
“嗯?”他压下了心头热火,转而低下眼帘,看向百里卿。
不看便罢,一看身体更加的燥热。她此刻就躺在那里,目光迷离的看着自己,几分魅惑,几分无辜,很是惹人疼爱。这丫头,天生就是来折磨他的吧!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喂,你干嘛不理我?”见他又扭开头去,百里卿便坐起身来,两手环上他的手臂,身子便靠了过去,脑袋靠在他的肩头,低低的笑,“我都知道了,你刚才是不是想那个…”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害臊,澹台潽听着却是俊脸发烫,她都知道了。
见他一脸窘迫的样子,百里卿又笑了,大笑出声,“澹台潽,你真是太可爱了!”这憋屈又害羞的样子,美得不可方物不说,看起来像个孩子似的,特别可爱。
被她这么一说,他忍不住回头,又开始亲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百里卿的嘴,免得她老是说话刺激他。
夜色无边蔓延,而那溪边的两人一直依偎着,很晚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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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便动身往书院赶。
回到书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大家回了各自的房间,先沐浴,然后吃了晚饭。
“再过两日就是京都内的初赛了,小姐,奴婢听说明日就要动身往京城去了。”萃纱端了糕点茶水进门。
百里卿正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嗯,的确是明日动身。”
“那咱们是不是该回将军府去看看?”百里熏之前回去办事儿,便一直没有再来书院,也不知道到底办的什么事儿。
百里卿听了萃纱这话,这才慢慢的抬头,看了那丫头一眼,不由得想起昨晚澹台潽的话。她思忖着,是不是也该让百里骁知道这件事了,免得他再给自己找什么相亲对象。
“好,那我到时候跟薄院士说一声,咱们就回将军府住一晚上。”百里卿说完,便搁下了毛笔,然后站起身往门外去。
萃纱见了,不由叫住她,“小姐,您干嘛去?”
“去找澹台夫子,有些事想跟他商量商量。”她的话音隐没在门外,萃纱还站在桌边发愣。
百里卿敲响澹台潽房间的门时,那男子正在沐浴。之音开了门,一见是百里卿,便道,“爷还在沐浴更衣,百里夫子先进来坐会儿吧!”
随着之音进门,百里卿在外屋桌边坐下,之音将房门掩上,为百里卿斟了一杯茶,然后才往里屋去。
“爷,是百里夫子。”之音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百里卿捧着茶杯探头往里面看,隔着珠帘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澹台潽没有回话,之音从里屋出来以后便对百里卿道,“百里夫子,您稍等一会儿。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在门外。”之音说完便拉门出去了。
屋里顿时只剩下百里卿一个人,她坐在桌边品茶,尔后将茶盏放下。左右打量着屋子,倒是挺整洁的。
她想了想还是提步在屋里转了几圈,然后悄悄进了里屋,倒不是冲着澹台潽去的,而是走到了澹台潽的书案前。
书案上还摆着一本书籍,百里卿随意翻看几页,不由得愣住了。再看书面上写着四个字《床笫初语》,里面图文配合,还真是…活色生香。
百里卿看得面红心跳的,本打算看看就合上了,可是看见上面写着夫妻之间那点乐事,各种方位,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权当是学习学习。
“你在干什么?”温沉的男音徒然响起。
百里卿的手一抖,书掉在地上合上了。她转身对上那男子俊美的容颜,不由得面颊烧红,那种打心里升起的窘迫让她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没、没干什么…”百里卿笑笑,有些牵强。
此时的澹台潽身上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宽大的袍子,一头如瀑的青丝用发带略绑,斜披在左肩。他袍子的领口宽大,隐约露出白皙的胸膛,还有水珠滑动,格外的诱人。他是站着的,比百里卿高那么一截,此刻正低垂的眼帘看着百里卿脚边的那本书。
百里卿的脸颊因他的目光而炙热,她完全没有想到,澹台潽如此温沉的男子居然也要看这样的书…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而那男子则沉默着,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地上的书许久,然后将温沉的目光移到了百里卿的身上。
“卿卿,帮我把书捡起来放回书架吧!”他淡淡的道了一句,然后转身往床榻走去,从容不迫的抬手将发带拉下。那长发滑落,打眼瞧去那背影格外的迷人。
百里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弯腰将地上的书捡起来,放回书架。然后她又听见那男子道,“过来!”那语气不温不火,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却又带着几分强制性。
百里卿没有迟疑,便向他走去。
此时,澹台潽已经在床边坐下,间百里卿款款而来,不由得扬唇笑了。
见那女子走近,他伸手,宽大温和的手掌摊开。百里卿下意识的抬手搭上去,那男子微微用力,便将她拉到了怀里,搂着她坐在床边。
他身上有淡淡的牛奶香,还有含蓄的花香,许是因为刚沐浴完,身体还有些灼热。百里卿靠在他的怀里,根本不敢随意动弹。
她没有说话,澹台潽垂眸看了她半晌才道,“你方才都看见了。”
“嗯?”百里卿有些反应不过来,抬目看他。
澹台潽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百里卿便反应过来了,点了点头,“看见了。”
“我只是想让我们夫妻生活更和谐。”他说着,俊脸凑近,在她脸颊啄了一下,“我看了里面,好多姿势,我们今晚要不要试试?”那魅惑的口吻,沙哑低沉的声音,就仿佛是地狱魔音,险些勾走了百里卿的魂魄。
她定定的看着他,一脸呆滞,似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应他了似的。
“我跟你说笑的。”男子低低笑了,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微光,然后将她抱起,转身放在床上,“你说,你这么晚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他这些天忍得可苦了,本来婚前发生这种关系,就不太合适。可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他实在不敢保证自己的自制力会不会有一天彻底崩溃。
百里卿那微红的面颊依旧微红,只是看着那男子的神情要自然多了,“澹台潽,没想到你这么闷骚!”
男子一愣,尔后脸色微沉,“闷骚…何解?”
“没,夸你呢!”百里卿笑着抬手,捏了捏他的俊脸,然后往床内侧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也上来吧!”
澹台潽没有拒绝,爬上床,还真在她身边躺下了。侧身单手支着脑袋,笑看着百里卿道,“你找我什么事?”
“明天我打算先回将军府,你要跟我一起去吗?”上次也是澹台潽说要去拜访一下百里骁的,所以百里卿想问问他。
这事儿澹台潽要好好的想想,“来不及准备礼物,下次吧!”他伸手,拢了拢百里卿的耳发,然后俯身过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柔声道,“今晚就在这里睡,好不好?”
明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可百里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是在蛊惑她似的。她愣了愣,便点头答应了。
澹台潽显得格外的开心,搭在她腰间的手一紧,便凑过去亲吻她的樱唇。虽然只是搂着睡觉,可是他依然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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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百里卿他们便整装下山,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这一次她提前给百里熏写了信,才刚刚到京城门口,便看见那男子带了一驾马车在城门口等着。
百里卿与澹台潽他们暂时分别了,然后与百里熏一并往将军府里赶。
在车上,百里卿询问了他这几日的情况。原来百里熏回京城的办的事情就是安排京都初赛的事情。
“大哥,你知道会场在哪儿吗?”马车内,百里卿放下了车帘,将目光从车外收回,便直直的看向百里熏。
那男子点头,“文轩院,在京城的西边。你要是想去看看,大哥晚上就带你过去。”
百里卿点头,笑得一脸狡黠。有个大哥的感觉真不错,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先去熟悉一下赛场了。参赛的书院都是在两日后才能进入赛场的,而她借着百里熏的权势,可以提前进去看看,倒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对了大哥,参赛的一共多少个书院啊?”
“京都初赛只有四个,分别是皇月书院、江门书院、桃李书院、玉峦书院。”百里熏可谓知无不答,似乎没打算瞒着百里卿什么。
百里卿也没有问得太过,毕竟她也知道,这样对其他三个书院来说并不公平。
回到了府里,用过了晚膳,沐浴完,百里卿便与百里熏一起往文轩院去了。听说凰月每年的书院排名赛都是在文轩院举行的,这文轩院乃是特地为了书院排名赛修建的,占地面积两千多平米,在京城的西边,相对偏僻的地方。
马车在文轩院外停下时,夜已经很深了。百里卿和百里熏下车,这次来的只有他们兄妹两个人。
百里熏在前,百里卿便跟在他身后,守门的将士看见百里熏自然而然的打招呼,然后便放两人进去了。
穿过长廊,绕过几座假山,百里卿路过了蹴鞠场。乍一看,的确是比皇月书院的蹴鞠场宽广许多,而且规整很多。文轩院里的风景很别致,百里卿和百里熏走了许久才走到了擂台赛的场地。一名文轩院的将士来报,将百里熏领走了。百里卿便一个人围着擂台转了一圈,场地很宽,而且周围还设有观众席。这样的设计实在与现代的拳击赛赛场设计很像。百里卿看得心生狐疑,她始终觉得凰月王朝的民风实在太过开放了,而且很多东西都颇具现代化气息。
这让她想到了澹台云,那个男人似乎自始至终都对她挺好的。
就在百里卿狐疑之际,几道黑影从房檐上掠下,径直穿门而进。百里卿听见响动,这才回神。她回身看去,只嗅到一股浓浓的花香,然后整个人便晕了过去,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
百里卿软倒在一个黑衣人的怀里,随即会场上出现了四道黑影。
其中一人将百里卿打横抱起,然后便原路返回。谁知刚步出门外,便被办完事回来的百里熏撞个正着。
“站住!”
黑衣人扛着百里卿便施展轻功上了房顶,百里熏正打算去追,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了下来,刀光剑影,顿时拼杀不止。
闻声赶来的守卫则与另外一名黑衣人纠缠,其余两名黑衣人先后离开,带着百里卿径直离开了文轩院,便径直往京城城外去。才刚刚奔出了城门,正打算窜进树林里,谁知刚进树林,便看见一名白衣铅华的男子负手立在那林子里,背对着他们的方向,神态自若,悠闲自得。
“什么人!”扛着百里卿的那人冷声道,一手执着大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前面那背对着他们的男子。这男子摆明了是一路尾随他们而来的,可见这人的功夫不低。最重要的是,这人的轻功还在他们之上,转眼就赶到了他们前面,还拦去了他们的路。
“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才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她!”温沉的男音随着男子回身的动作越发的清晰。
一张银面遮去了男子的容颜,两个黑衣人互看了一眼,皆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的男子。其中一个黑衣人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可是对面那面具男子却丝毫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提步向他们近了几步,站定,“闲事?你们所掳的姑娘乃是我未来娘子,我这也是管闲事?”
“你到底是谁?”两个男人微惊。
那男子面具下的唇角微扬,两道温沉的目光从昏过去的百里卿身上挪开,然后定定的看着那两名黑衣人,目光逐渐转冷,他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应该将我家娘子归还于我了。”
“这百里将军的大千金可还没有出嫁,也没有定亲,你少唬我们!”其中一个黑衣人叫嚷道。
另一个却是沉着嗓音道,“少跟他废话,先将他解决了再说。”话落,手里的大刀一扬,便朝着那面具男子冲了过去。
扛着百里卿的黑衣人则是掉头施展轻功往林子的另一边奔去,他们都是奉命前来将这将军府的大小姐百里卿掳走,并没有收到杀她的指令,所以还不能动手。
这方,挥着大刀的黑衣人已经逼近到银面男子身前。他这才幽幽的收回目光,负在身后的后抽出,一掌劈去,迎面劈在那黑衣男子的额头。一道掌风拂去,凛冽无比,顿时那黑衣男子面上的面巾撕烂,那张陌生的面孔暴露。
那道身影生生愣住了,片刻后,一道血迹从眉心渗出,血迹顺着眉心滑落,那男子也沉默的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夜晚的风拂过林叶,拂过那银面男子的衣袂,也拂过地上那具尸体的衣袂。
铅华白衣曳地,他迈动长腿,从地上那尸体上踏过去,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林叶间。
那扛着百里卿跑路的黑衣男人始终没有回头,等到跑了还一阵,才落入林子里,然后左顾右盼,看了好一阵,确保自己安全了,这才将百里卿扔在了一棵大树下。
这里就是约见的地点,人掳来了,主子怎么还没有现身?
一道阴风从身后袭来,那黑衣男人浑身一颤,手里的刀出鞘,铿锵一声,回身便横刀在胸前。谁知身后却什么都没有,本以为是虚惊一场。
谁知当他将刀归鞘后,向那树下的百里卿看去时,却不见了那丫头身影。
又是一阵阴风袭来,男子再次回身,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顿时,他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这事情太诡异了,大晚上一个人在这幽静的树林里,谁知道会遇到点什么东西。
遇到野兽也就算了,顶多打死。可要是什么妖魔鬼怪…他想想心里就害怕。更何况,现在连百里卿一个活生生的人都不见了!
“你是在找我吗?”一道清冷的男音隔空传来,似是从地狱传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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