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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针尖对麦芒(20)
在烟圈环绕之中,白洛辰想了又想,终于推开车门下了车,朝那间尚且点明的房子走去。
“铛铛铛。”房子被敲响。
白诺儿的房子虽然破旧,但好歹门铃还是有的。
白洛辰的脸色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当江离然推开门的时候,他怔了片刻,随后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来找白诺儿的,他的脸色当下变得不好起来。
这个就是实打实的,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江离然本来是心跳加速,然后抚平了心以后,就打开门去上班的,可是正好一开门,就看见了白洛辰,这不是冤家路窄又是什么?
“诺儿休息了,白先生还是请回吧。”江离然的语气沾染了几丝敌意,仿佛随时都会和白洛辰拼命一样,当然,他知道白诺儿和白洛辰的一切,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太不是人了,他故意的声音提高的说道:“诺儿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舍得伤害,诺儿可是我放在手心里的宝啊。”
白诺儿在自己房间里听到声音。
白洛辰看着堵在门口没有让开意思的江离然,“我要进去。”
白洛辰的声线沉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他素来气场强大,即使只是一句话,却有着不可反驳的威严。
见江离然还是不识好歹,白洛辰蹙了蹙眉,直接拨开了江离然,淡定地走了进去,仿佛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这才是真的气场。
这种与生俱来的气场,想要学或者装是装不出来的。
虽然江离然对于白洛辰的敌意丝毫没有减退,但是他又不能将这个人赶出去。
诺儿此时在房间似乎也听到了两人的动静,推开门,扫了一眼白洛辰,“进来吧。”
她没有想到,白洛辰竟然会真的过来。
就算她没有接他的电话,可是他毕竟有温如程,有他的女儿,怎么能说过来就过来呢?
白洛辰迈着大步就走进了白诺儿的房间。
待白诺儿走进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白洛辰发问:“为什么挂我电话?”白洛辰注视着女人,不肯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想睡觉。”白诺儿低垂着眼睑,开口道。
就这么简单的理由而已。
顺势而为的理由,白洛辰找不到错的,顺势而为才是大智慧,不要说这里可以避免被白洛辰找错,就是放在人生里也是实用的,顺势而为才是成功的准则。
白诺儿以前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成功,她只知道有白洛辰就够了,但现在情况已然是不一样了,她如今已经是在人间的普通人了,再也不是千金大小姐了,是到了要为了成功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了。
白诺儿就觉得,成功可以复制,但经验是不能复制的。
所有所谓成功人士的演讲,如果照搬照套的学一般来说,都只会是输的血本无归,所以之前白洛辰也演讲过几个场,关于如何成功的,类似于成功肯定是在痛苦的土壤里培养出来的,如此的有道理,白诺儿也很少去听过的,除非是去看一下白洛辰帅气的脸。
所有的成功,都要靠自己,而且必须是适合自己的。
而且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不是白说的,有体会的人才能知道,有时候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只是为了证明自己错了而已。
可是唯有如此,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有些幸运的人,无非就是因为他能很早的看清这一切,及早从失败中抽身而已。
可是不幸运的人,就算不幸运,但至少已经接近成功了。
而且在成功的路上,懂得了思考和尝试,这就是在成功的旅途中收获的路途中别的东西,同样珍贵。
……
白洛辰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知道她不想见自己,也不想和自己说话,但是他依旧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接触她的机会,就算没有机会,他也会创造机会。
就像那些十八岁的大男孩儿,见到自己心怡的女神那样。
心怡的女神一般来说,都是可爱的时候很可爱,不说话的时候很漂亮,但是大部分时候都不说话,太高冷了。
可是女孩子只要漂亮,就算再高冷,再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男生也总是会不怕死的往前冲。
白洛辰现在就是在往前冲。
“你在生气?”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白诺儿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生气,经历了这么多事,当初的一切如今像是过眼云烟一样在自己脑海里放映着,对于白洛辰,她觉得,虽然有爱,但更多的是伤心。
自己看错了人,爱错了人,偏偏这人还始终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像是一个霸主一样霸占自己的视线,她想躲,想逃,都逃不掉。
她对他,除了伤心之外,还可能更多的是失望,他爱自己么?一定是不爱的。
她不敢问出口,因为问出口的答案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他偏偏对自己很好,好到让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去反对,去放弃,只是接受着他的好。
他一面撩拨着自己的内心,一面又肆无忌惮伤害着自己。
她真的累了,付不起那沉重而真挚宝贵的感情了。
世上最难得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金钱?黄金?都不是,答案是感情。也许健康,幸福也是很重要的,但是人活着,不就是因为有了感情,才显得不一般么?不然又和冷冰冰的石块有什么区别呢?
白诺儿勇敢地昂着头,一字一顿说道:“你没有资格管我!”
她追求成功,虽然没有成功到,但是在这路上,她已经学会快刀斩乱麻的处理自己,永远不可能的感情了,这就是路途中路旁的鲜花,是收货到的。
这样的白诺儿反倒是让白洛辰想到了以前,此时的白诺儿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兔子,或者是带着刺的刺猬?
他失笑,“因为什么生气?”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捏一捏白诺儿两遍白嫩嫩的脸颊,那处的触感十分美好,令人流连忘返。
白诺儿被白洛辰灼热的目光注视,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这真的不怪白诺儿打脸打的这么快,才刚刚说快刀斩乱麻,一瞬间就跳动一下了,实在了白洛辰不按常理出牌,刚刚都还是一副生气的气人的模样,可是一瞬间却就又笑了起来,跟一个神经病一样。
白洛辰确实很帅,这是毋庸置疑的,那种帅就像是百人瞩目的光芒,璀璨耀眼,他轮廓深邃,举手投足间带着男人特有的魅力,高挺的鼻梁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的英俊深刻。
这样突然就一笑起来,可见是多么的撩拨动人的心旋。
“以后不要不接我的电话了,好不好?”他的声音也带着特有的磁性与冷冽,但是也夹杂着细微的温暖在其中。
白诺儿这么一抬头,白洛辰此刻正好低头,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擦了一个吻,虽然很快,虽然很淡,但是仍然在两个人心里留下不小的震撼与涟漪。
白诺儿松了一口气,“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温小姐想必会吃醋,更何况她是你未来的夫人,我只是——我只是你的侄女而已。”
说到这里就心如刀绞。
她随口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酸涩的,是啊,到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就是温如程,他不喜欢自己了,他喜欢的是温如程而已,不然他怎么会和温如程在一起……现在两个人又发展成什么样子了?白诺儿越想越乱,不得不克制自己停下来思考。
“你觉得我喜欢她?”白洛辰没想到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白诺儿还是看不出来。
虽然白诺儿在白氏大宅,但是白洛辰的潜意识里,并没有把温如程当成白夫人。
白夫人这个位置,除了白诺儿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到那个位置。
更何况要不是温如程有了白舒,他根本不会看那个女人一眼。白舒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能没有妈妈,等白舒长大一些,他自然会给温如程一笔钱,让她离开。
只是真的要等白舒长大一些,白舒现在还太小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身边不得不要有母亲陪在身边。
他不能让自己因为一时犯下的错而担上一辈子的幸福。
而且说是他的错误,却也是太冤枉他了,这根本不是他愿意的。
他心中所想,白诺儿猜不到。
而白诺儿所想,白洛辰自然也猜不到。
两个人谁都不肯说,就算说了,两人能信对方么?更何况事情本来不就是这样的么?
夫妻之间、爱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相待以及相互信任,可是白诺儿和白洛辰正好两个都没有。
白诺儿此时也不想和白洛辰讨论这些问题,他不喜欢的话,会把温如程接到白氏大宅安顿起来?会和温如程直接在办公室里滚床单?难不成当她眼睛是瞎的不成?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来糊弄很好玩不成?
她闭上眼睛,任由汹涌的怒火在胸膛滚来滚去。
见白诺儿不回答,白洛辰的视线便放在女人身上,“那孩子的父亲,真的是江离然的?”
他瞄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婴儿,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越发沉痛,变得极为压抑和难受。
“对……我和他很早就开始了。这孩子是他的。”
既然不抱有奢望,那就只能破罐子破摔。
“很早是什么时候?”白洛辰的声音带着几丝冷意,细听的话,还有几分不自觉的颤抖。
一直都想要说这个话题,今,果然的,就是自虐再自虐,超级自虐。
“比和你早的多。”她轻轻一笑,笑的不多不少,不咸不淡,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扬起的那抹笑容极为好看,落在白洛辰眼里,却是让他的心脏都硬生生地空了一块。
论演技,白诺儿要有的时候,就是非常有的。
“所以你一直爱着他?这次嫁给他也是计划中的事情?”白洛辰的声线越发冰冷,只有那双眼眸里面掺杂了不被人察觉的一丝极淡的深情。
白诺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极为柔软温顺,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温暖起来。
她的唇慢慢地吐着字,“对啊,他待我很好,我爱他,他也爱我。”
白洛辰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怪不得,原来如此……
怪不得江离然愿意辍学也要娶白诺儿,给她一个名分,怪不得他们……原来是这样。
他终于想通了什么,原来是他自己像是一个傻子被糊弄的付出了真心,而到头来,那人没有丝毫的依恋。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吧。
自己爱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爱自己。
他目光紧紧盯着白诺儿,滚动了一下喉结,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像是极力的忍耐着怒意。
他越发靠近白诺儿,热气缓缓吐在白诺儿的耳垂上,“是么?那就别怪我心狠。”
他扔下这句话,便直接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别怪我心狠是什么意思?
白洛辰这句话,白诺儿可不敢忽略,以白洛辰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么,是完全可以做的,而且白洛辰又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古怪的事情?
爱上一个古怪的人也是不容易,每天要提心吊胆的。
但是仔细想一想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说是把她杀了么?现在白洛辰工作这么多,哪儿有时间杀人啊。
白洛辰的生活习惯和个人特点,她太过了解了。
白洛辰曾经有一个属于他的名言,他说,人要么要有青春,要么就是要有钱,青春和钱这两个东西里,必须要有一个。
白洛辰现在有青春,但他居安思危、深切的明白,青春易逝,彩云易散,所以要赶紧赶紧的努力,否则人一瞬间也就老了。
门外,江离然迅速敲门,“诺儿,你没有怎么样吧?”他万般焦急地喊道。
白诺儿摇头,“没事,我准备休息一会儿,我觉得身体不太数目。”她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按压住心底不好的预感。
然后白诺儿继续蹲在婴儿床旁边,将床上的小婴儿哄睡自己才躺在床的另一边,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另外说,但是白诺儿这次是真的非常的不一样,居然亲自哄了自己的孩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