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煌宇失笑，瞧着慕吟初生气的模样，第一次觉得，她生气时候难得有几分可爱。
“朕是实话实说。”
慕吟初翻白眼，“自大！”
“还真不是自大，你当时若是答应……”姬煌宇神色复杂，“你若答应，那你已经是皇后了，朕没想过纳妃，你将是一国之母，朕唯一的女人，这还不是荣幸？”
慕吟初再一次愣住，忘了生气，“你当初就想立我为后？我给你下毒，绑架了你，你不生气吗？”
姬煌宇眸色晦暗，“生气，但看在朕有错在先的份上，勉强算我们扯平了。
奈何你太过分了，竟然把朕弄成那副鬼样子供别人拍卖，这不可原谅。
你实在是太坏了，让朕彻底打消了想负责的念头，仅有的愧疚感也消失无踪。”
慕吟初心情复杂，没想到会是这样，可皇帝当时说的话实在是太气人，她才会那般对他。
“皇上当时心里不是有人吗？那种情况下，怎么会想要对我负责？”
提起谷芷悠，姬煌宇愤怒之余，更多的是羞耻，恼谷芷悠，也恨自己雌雄不辨。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他对谷芷悠或许有过心动，但那种心动，更像是自己的幻想。
谷芷悠很照顾他，让他不自觉将谷芷悠当成一个对他温柔体贴的女子，他唯一入眼的女子，梦寐以求的妻子。
一开始，是想娶，后来，爱而不得，产生了执念，荒唐的执念，却也是注定的执念。
因为，他除了对谷芷悠上心，是真的对任何女子都不感兴趣。
慕吟初是那个例外。
那晚是被下药，可清醒后，他内心有被算计的愤怒，但并没有产生对慕吟初的厌恶。
过去，他是真的厌恶女子的靠近，但很奇怪的，他并不抵触慕吟初。
他当初执着谷芷悠，后来碰了慕吟初，又是被人算计的情况，以至于愤怒最先占据头脑，所以把慕吟初丢下了。
担心慕吟初有意外，中途折返，慕吟初已经走了。
他这才又继续请方丈剃度，却一直心神不宁……
他虽然执着于谷芷悠，但清楚知道谷芷悠不喜欢他，意外出现一个让他不抵触的慕吟初，出于对女方负责，还有诸多考虑，他不打算再去强求与谷芷悠的缘分。
结果因为慕吟初的坏，他打消了娶慕吟初的念头。
后来，是慕吟初主动跟他提起了谷芷悠，提出要把谷芷悠引回京城，以此交换他放了她父兄。
曾经喜欢的“女子”将要再度回到视野，他心中的执念再一次发酵，想强娶了谷芷悠。
结果闹了一场笑话。
对慕吟初，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情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抵触她，甚至对她有强烈的占有欲。
但这到底是不是爱，他不知道。
偶尔会想起普陀寺那晚，想起菩提树下的一幕幕，想起那个柔弱无助紧紧抱住他不放的慕吟初……
“朕当时的确心里有人，但已经打算放下了，朕决定回宫，就已经表明放下了。是你在朕跟前提起谷芷悠，说能让他回京，从而给了朕希望，也激起了朕的执念。”
姬煌宇说着，看慕吟初的眼神变得锐利，“联合谷芷悠一起耍着朕很好玩？”
慕吟初知道皇帝误会了，解释道，“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谷芷悠是男子，我小时候认识的谷芷悠就是女子，多年来也一直以为他是女子，是后来，他回京，我去了谷家，才知道了真相。”
一番解释，让姬煌宇心中的怨气平息了，“然后呢？他怎么成了你未婚夫？”
“他有意向娶我，我身边也没别人，就接受了。”慕吟初说道。
姬煌宇心中窜火，克制着，“朕不是人吗？女子当从一而终，就没想过替朕守身如玉？”
慕吟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白眼已经说明一切。
姬煌宇感觉到扎心，正常女子应该赖着他求负责才对，她倒好，完全没想过。
“朕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
慕吟初神色淡漠，“这不是见到了吗？”
姬煌宇无奈，“过去的就不提了，以后跟顾长安还有谷芷悠都保持距离。”
慕吟初挑眉，睨着帝王，故作疑惑，“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姬煌宇幽深的眸注视着他，“因为你是朕的女人，未来的皇后，身为国母，当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不可与除朕以外的男子来往密切。”
“是吗？”慕吟初神色漫不经心，微微凑近姬煌宇，勾唇，“原来是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还以为……皇上是吃醋了。”
姬煌宇愣了下，面具下，神色略微不自在，沉声道，“你想多了！朕没可能吃醋！”
慕吟初笑着，“那甚好！皇上放心，我就算与谷芷悠来往，也会避着旁人，不会传出闲话的。”
姬煌宇蹙眉，心里不舒坦，“非得跟谷芷悠来往？”
“当然，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会想要娶你？你们还牵手了！还搂抱在一起了！这是朋友？”
姬煌宇明显不悦。
慕吟初明眸幽幽地睨着姬煌宇，好整以暇，“我那时候是谷芷悠准备凑成一对，我跟他亲密不是很正常吗？皇上生哪门子的气？”
姬煌宇心里堵得慌，“看不顺眼！”
慕吟初笑出声，“什么时候开始看不顺眼的？我应该这么问，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顺眼我身边的男人？祁千殇，谷芷悠，往前一些，顾长安。”
姬煌宇眸色晦暗，盯着慕吟初看了半晌，她的笑脸实在是有些刺眼，抬手，捏住她的脸，“从你毫不避讳，竟然妄图与顾长安大婚的时候，朕就看不顺眼他了，满意了？”
慕吟初眨巴眼，从那么早就看不顺眼顾长安了？
姬煌宇眼神锐利，“朕碰过的，别人休想染指。”
慕吟初心说，真是霸道，脸被捏得有些疼，想要挣脱，帝王却忽然揽她入怀，她的唇上附上一抹温热，脸贴上帝王冰冷的面具。
轻轻一吻，轻触即离。
慕吟初愣了下。
刚回神，就见帝王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吃醋了。”
留下这一句，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