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城的主教是个可爱的胖子,他穿着烫得笔挺的主教袍,对着薇薇安的遗物吟唱了一早上安魂曲,严肃的仪式,也不妨碍他在仪式完成后愉快的喝酒吃肉。
坐在精致的庭院中,主教愉快的喝着冰啤酒,直到他在陆明的注视下放下厚重的酒杯,“你有话问我?”
“那幅画究竟是什么?”陆明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他的心里,并不相信陆良和五,也许内心的疑问,只有眼前这个陌生人能够解答,“为什么那幅画能让人永生?”
“啊!”主教胖胖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仿佛这个话题令他非常排斥一样,在维多给他倒满另一杯啤酒后,他大大的喝下一口,“那是一种邪恶的法术,是古老的法术,那个时候,教庭还没有研究这种黑暗法术的研究。”
说到这里,他又喝一口啤酒,“在教庭的记载里,最早的魂器是用树妖的鼠尾草,再加几种有黑暗能量的动物的血绘制的画像,绘画的人,必须有强大的黑暗力量,将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抽取出来,绘制进画像中,只要灵魂不灭,人就不会死去。
拥有这样力量的人,是前任的波旁大主教,当然,我知道一些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教宗阁下的哥哥便被特许享有永生,传说他是第十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被波旁大主教绘制过画像的人。”
最后一个?那为薇薇安绘制画像的又是谁呢?
拈起一块饼干,主教眯着眼睛,“如果黑暗的力量过于强大,魂器内的灵魂就会被吞噬,因此,进入魂器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抽取纯洁的能量来中和黑暗能量,这样的能量极为难得。
还是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教宗阁下的哥哥自出生开始,身上便聚集着可怕的黑暗能量,那是因为他与教宗阁下,一个代表恶,一个代表善,他才进入魂器,黑暗能量几乎令魂器破裂,因此,他们不得不抽取一百个未婚少女的纯洁能量,这样才令魂器稳定下来。”
紧紧的握着拳头,主教厌恶的摇摇头,“教庭为那些少女进行盛大的安魂仪式,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总计有二十六次这样的安魂仪式,如果记载是真实的,那么某些罪恶是不能被饶恕的。”
大口的喝着酒,主教眨了眨眼睛,又露出可爱的笑,“幸好只是一些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否则,那真的太邪恶了。”
沉默很久,陆明低声问,“灵魂消散之后,那个人是否就是彻底的消失了?”
“这个问题很奇怪,”主教认真的思索着,“我虽然是修士,但一直没有勘破生与死之间的秘密,例如说尊贵的教宗阁下,就享有永久的生命与青春,因此,人死之后的世界,目前暂时无人知晓,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人的灵魂是不灭的。”
“不灭?”陆明重重的重复这两个字,“不灭?”
“啊!”主教放下啤酒杯,“也许我应该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躲在窗子后面,陆良盯着庭院里聊天的两个人,“五,你说你请的这个骗子,能骗过明吗?”
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五仍然脸青鼻肿,“他不是骗子,真的是邻城的主教,而且极得教宗大人的赏识,是神学院的院长。”
转头看见陆良一脸的不可置信,五面无表情的说,“神学院的院长也要吃饭,五个金币……。”
“这是你答应的,不是我,”听到钱,陆良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赖账,“我可没钱。”
“你有,”五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手里的教庭传讯,“我忘记告诉你,这位主教大人脾气不是很好,特别讨厌的,就是别人赖账,对了,他的战力,在这一片区排行第二。”
“第二?第一是谁?”陆良已经明白想要赖账不太可能,而且五一定会让他找自己收钱,心中暗自叫苦,突然想到道格的酬劳还没收,也许能够坐地起价,心下便轻松不少,“你吗?”
“当然不是,”五的头埋在传讯后面,“审判长大人。”
用晚餐的时候,维多垂头丧气的捧着一个木箱,“这是薇薇安小姐遗留下来的,她在临走之前,让我去取的,送给明先生的纪念。”
打开木箱,里面是一条珍珠项链,还有一枚黄金戒指,看到这两样东西,陆良眼放绿光,维多和陆明却没有给他机会,气得他面色铁青。
主教却很愉快,“这是塔格利安家族的权力之戒,只有塔格利安家族的后人才能持有,传说塔格利安的祖先曾埋藏过一批珍宝在某个地方,集齐三枚权力之戒,就能打开那座宝库。”
格雷平静的接受薇薇安离去的事实,他将银戒指和十字架放进保险柜中,又取出五枚金币作为酬劳,陆明对他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却听格雷低声说,“陆先生,我想问你,我们家族史上的薇薇安,就是她吗?”
也许真话会让这个家族陷入灭顶之灾,陆明默默的点点头,“就是她,因为某种原因,她从永恒的沉睡中苏醒,现在,她再次沉睡过去,也许再也不会苏醒。”
站在窗边目送着陆明开车离开,格雷转过身,自己的妻子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他发现了吗?”
“没有,”格雷轻轻的摇头,有些沮丧的坐下,“根据曾曾祖父的记载,薇薇安曾曾姑母应该嫁给霍华德哈布斯堡,但最终她却嫁给波旁家族,而且托曼波旁红衣大主教从未真正认可过自己塔格利安家族的血脉。”
格雷夫人眼中绿色的光芒闪动,显得有些狰狞,“我派去跟踪陆明的人,在一处悬崖被人发现,她整个人处于癫狂的状态,随后有人在悬崖上发现一处废弃的城堡,我在市立图书馆的古老卷宗里查到,那处城堡,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财产,除你手上的那枚权力之戒外,其他两枚权力之戒是否在教庭手中?”
“也许,”格雷侧头想想,随即又摇着头,“不,若教庭得到另外两枚权力之戒,塔格利安家族已经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