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爻，对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白猛看着少女说道。
“你不会告诉你父亲孙无咎的吧？如果让他知道了，恐怕等待清灵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就是死亡。”
目光对视，少女的幽邃让他诧异万分。
“她是无辜的。”
“而你们也曾想让我也变得无辜。”
少女声音平淡如水。
“试一试总归是好的……真的这样吗？拿她当成借口，看来她在你们心中也只有这一个作用了吧。”
撕开虚伪，少女让真实赤裸在彼此眼前。
“就像绝大部分人，你们的目标也只是想延续出可以变异的后代吧。利用我们孙家的特殊血统。但可惜，她没有成功。”
气氛安静，少女的言语就如同万根利针，且针针致命。
“垂涎的是八卦罗盘，而最好的方法也就只有这一种。所以你们知道吗，孙家就是这样败落的。被言语挑拨，被爱情利用，不胜枚举。”
说完，少女笑了起来。
“只是不知为何，能达到目的的却是寥寥无几。也许……是上天有灵？”
“……哼，也许是吧。”
白猛终究还是笑了一下。
“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聪明，只是那么聪明的你在我面前却也……只是个蝼蚁。”
站起身子，他用气势压制住了面前所有人。
“如果不是因为忌惮你父亲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你有八卦罗盘，那么你就真的和刚刚的那群蝼蚁们一样了。”
说出了心中想法，这也是他要让她知道的事实。
“是不是在感慨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又奇怪？因为，我知道我即使胡来你也拿我没有办法。因为在我眼里，你其实就是一个玩具。所以我可以万般尝试，所以我可以像现在这样，不尊重你，瞧不起你。”
目光看着少女，他看见少女果然低下了头。
“哼哼，怎么，要哭了？还是说要找你爸孙无咎来替你做主了？哼哼，可我没有伤你，他来也不好对我直接动手。当然你也可以不信，我不会阻止你的。来吧。”
气势收敛，但等了半天却是少女依旧是低头无动于衷。
“哼，也算你有骨气。那么就走吧，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的上限也就只能这样而已了。”
彻底撕破脸皮，白猛却是对此十分开心。
十分开心，所以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平日喜欢折中的自己竟然会变得这么极端。极端到就好像……他才是那起到推动作用的玩具而已……
“你说的没错……在你面前，我确实是个蝼蚁。”
少女在沉默后终于开口。
“所以就这样吧。你只不过是把应该发生的和应该说的都展示出来了而已。”
笑了一下，她竟然认同了白猛刚刚所说的和之前所做的一切。
“哼，不过有些真实真的很让人讨厌呢……”
声音渐渐低沉，便是少女带着少年他们离开了这里。
“……”
便是穆玉德在看了一眼白猛之后也是快速的离开了此地。
“……”
便是，只留下了白猛一人陷入了沉寂。
然后，在时间流转不知多久之后，他的身上才终于多了一些生机。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深深叹出一口浊气，白猛看着夜空繁星目不转睛。
“今晚的星星有这么多吗？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喃喃私语，有些事只有他一人才能感受得到。
“明明……我的初衷不是如此……却为何，却为何……就仿佛……被天意操控了一样。就仿佛被强行利用了一样。”
逐渐空白，在回想始末的他已经想不起那些细枝和末节。
因为，它们都已经经过。
……
此时的穆家小镇。
“穆族长，我们对不起你。”
看着面前亮着点滴灯光的崩塌小镇，木研替少女向穆玉德说出了道歉。
“我们一定会赔偿的，这些是我们身上暂时所有的金币，还请穆族长收下，也好让我们安心。内疚是一件很扰人的事情。”
少年把少女给他的数箱金气币从戒指里拿了出来。简单数了一下，按少算也起码有五千万。
五千万啊！
所以穆玉德一时震惊住了！这五千万的金气币可赶得上他们穆家百年收入了！百年啊！所以连手和脚都是因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这……”
不敢相信，这份赔偿让他真的无法接受。
“我……”
只想拒绝，但看着面前大部分变成废墟的小镇之后他又是心动了。难免的心动。
“……”
便是只能沉默，然后，他用力地抱住了木研。
“谢谢你们，我……的确很需要这笔钱。”
说出所有，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和他组成小队了。
“你是个善良有责任的人，晚清交给你我很放心。”
笑了一下，他还想说的是要把她嫁给少年，但这样不行，所以他没有说。
“哼。”
便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男人之间的交流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那穆族长，我就先回去了。”
所以少年也是面带微笑，心里的舒畅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爽朗的味道。
“她们还在等我。”
“嗯，去吧去吧，天都已经快亮了。”
便是穆玉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才是我穆家当之无愧的贵客。”
“不，不要这样说，因为……我们和晚清是家人，所以她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少年表现谦卑，便是在再寒暄一番之后彻底离开。
便是，只留下了那五千万金气币和看着这么多金气币留下泪水的穆玉德。
而此刻，天也终于露出了一线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