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的时代即将到来,但无论其再怎么变化,有些东西也注定不会改变。
就比如,实力。
“影儿,要不我们逃跑吧?远远的离开道源学院。”
还在劝说,穆晚清的想法已经开始行动。
“我不能再让你待在这里了,这样下去你只会被他们审判!以死来谢罪……”
命令仿佛刚下,那是学院长老对祝融影的怀疑封锁,那是各种声音之后的意志。而这种意志,最难动摇。
所以穆晚清才会悄悄地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寒潭地牢,其潭水所散发出的寒气注定了这里不会有人长时间的看守,注定了她有机会能够带着她逃脱。
“不,我不能逃,因为……只要我们出了这个洞口,我们就会被当场处决。”
寒冷让祝融影思考,她看出了他们这样监禁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他们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我,因为他们知道那个长老不是我杀的,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
“可那为什么还……难道说他们的目的是木研?”
结合最近气氛紧促的点点,穆晚清也想到了原因。
“因为木研的天赋,像他那个年纪就突破到帝境的人可谓是绝无仅有,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
“是的,他们想让木研加入道源,甚至想让他直入内院。”
祝融影微微笑了起来,寒气无法使她僵硬。
“所以才不会对我太坏,所以才会让你进来。”
“……果然。”
穆晚清侧过了头,她这时才发现四周漆黑无比的墙面上有什么东西在起伏流动。
“所以我救你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一切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他们应该不会赌,反而应该是要主动讨好我们才对,走!”
说做就做,穆晚清打开了困住女孩的铁笼。而也就在这时,四周的墙壁突然移动。
轰隆隆隆隆!
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它就这么锁住了穆晚清,让她只能被墙壁包夹,让她只能抬手或者抬腿。
“嘁,你们果然在。”
可穆晚清没有屈服,她的眼神里斗志昂扬。
“晚清。”
可,那熟悉的声音却将她的斗志熄灭。
“不要反抗了,认错吧。”
声音的主人出现,而他正是她的师傅,知寒门的掌门霍泉。
“你们说的都没错,我们的目的正是木研。但有一点你们错了,我们对木研并不是那么渴望,因为他和臧忮求一样都是难以驯服的人。”
水滴从岩壁滑落,滑落的同时也有其余人在黑暗中显形。而他们,也都是内院的掌门。
“但……他有一点和臧忮求不一样,臧忮求从来都是一个人,而木研,他有你们。你们是他的伙伴,这点我可以证明。”
霍泉看向四周说道。
“但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唉,还是跟你们说吧,木研他杀了人,杀的是我们派出的人,专门测试他的人。不过同样的他也因此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寒气逐渐聚拢,聚拢之后的是一幅场景混乱的虚空画面。
“之后他就被林木给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想除了林家也没别的地方可以藏匿他了。”
“所以你是想利用我们逼他现身吗。”
祝融影声音平静道。
“他会来的。”
“……他当然会来。”
霍泉看了眼祝融影,幽潭中的粉色长发十分美丽。
“穆晚清,我以师傅之令要求你去木鏖林家找到木研,然后把你看见的,把你听到的都告诉给他,务必要让她跟你回来,放心,我们不会惩罚他,是一些闭关完成的长老想要跟他说一说话而已。”
寒气消散,霍泉为穆晚清开辟了唯一通道。
“时间为一周。一周不见……就别想再见到她了。”
用手指向祝融影,他的使命就此完成。
“……一定会回来了的。”
没有看向霍泉,穆晚清的目光散在四周。
“……”
然后,她在四周的寂静中坚定地走了出去。
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但平静终将会归去,它无法一直压抑。
飒飒。
动作轻微弱小,五名男子正悄然跟踪于穆晚清的身后。
……
不言不语,他们用目光来思考,用目光来代替一切。
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是被凰七兮所发现。
“……”
可凰七兮没有指出他们,她只是一个眼神便就让穆晚清也明白了半分。
“那我们走吧。”
身体发生变化,她在他们的面前露出了真身——高贵又美丽至极的凰。
“去找木研。”
速度极快,她带着穆晚清直入九天云霄。
“……猴哥。”
所以跟踪的他们五人不再躲藏。
“我们该怎么办?”
等待指令,他们的额头间统一有一股白带缠绕,随风飘扬。
“当然是跟上去了。”
被称为猴哥的他面如枯槁。
“他杀了我的挚友,我又怎么能够放弃报仇。”
眼神坚定,他们的目标正是木研。
“他和臧忮求一样,不是天才,而是彻彻底底的恶魔,没有人性的恶魔,所以我必须杀了他,哪怕最后身死道消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即使不成,哼,我也证明了他恶魔的身份。”
计划早已酝酿,这是他为木研设下的必死之局。
“你们要是愿意帮我的话就跟我一起,不愿意的我也不会在意,无论怎样我们都是朋友。”
“……我愿意。”
“我也愿意。”
“带我一起。”
“那就一起。”
其余四人互相一笑,为朋友,也为了正义。
便是打开阵法追了上去。
可有些东西再怎么追也追不到了。就像是那些转瞬即逝的流星一般,它的明亮只是永恒黑暗里的一个泡沫,待到破碎,就永远永远的不会再出现了。
哪怕最后还会有泡沫出现,也无法改变它已经被黑暗遗忘的事实。
因为黑暗无边无际。
“吼哦,所以你已经心如死灰了是吗。”
不会代替到她的情感之中,臧忮求微笑着把玩手里的短剑。
“啧啧,真是有意思啊,这把剑的铸成材料主要的就是龙血,所以你听,它在渴望你。”
用手指弹着剑背,那清脆的声音好似真的在发出饥饿。
“我想我们还是快一点比较好。”
然后,他便是这把短剑贴在了白月的锁骨上,并顺着她的皮肤缓慢上移,最后,轻轻工整的划开了她的脖颈,便是短剑颤抖,血液顺着它的全身汩汩流下。
“……没意思。”
可臧忮求却对此突然没了兴致。
“真没意思。”
话也变少,他就这么看着白月,仔细打量她身上的全部痕迹。
“一心求死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见了她脸庞上的淤青,淤青的双眼早已干涸。看见了她双腿的紫肿,紫肿的双腿早已麻木。最后又看了眼她的胸口,那本该是青山翠绿傲然挺拔的山峰现如今却是已经变得……扭曲、塌陷,就仿佛和她现在的状态一样死去。
“……真可怜。”
好似猜测到了些东西,因为他也这么对待过沙娇。可回想一番之后,也没有像她那样无情。
“目标是那所谓的圣龙之力吗?怪不得连血都变暗了。”
看着血液不再明亮,那是只有枯萎之后才会改变的色彩。
“白月。”
所以,他尝试呼唤她。
“白月。”
可呼唤没有结果,因为……她的血液已在这时流干流尽。
“……”
便是臧忮求收起了短剑,便是他又多看了她一眼。
便是,白桂花在这时哭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