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烟不是长得很漂亮么？”
“？”
玄陵被我没头没脑的话问呆住了：“漂亮啊，怎么了？”
“你特么竟然想男女通吃啊！”我磨着牙怒视着他，“玩儿挺花啊？”
玄陵瞬间冷了脸：“你在鬼扯什么？我在意若夜是因为他身负的天命，天道之命可助我成就大事！”
“哦？是么？”我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玄陵后知后觉我在诈他，脸上敛了神色，沉默在原地，不再出声。
“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有什么盘算和把戏，若夜他是我的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动他！”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离开了那座山头。
***
回到了屋子里，我感觉自己心里无比惆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总感觉屋里藏着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
最后我在心里默数了一千只羊后终于对着屋内忍无可忍发出了一声怒嚎：“泽泽！”
床边柔和的白光一闪，少年瞪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我薅起床上的枕头砸向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也不躲，只是蹲在床边，双手撑地，仍旧直勾勾地看着我。
“啊，你有病啊！”
眼见我又举起了左手，他捂住右脸闪向了一旁，才幽幽地开口。
“我来是想告诉你，既然已经忘却了前尘，就莫要再去寻什么因果了。”泽泽垂下了眼睑，“这样也挺好的，真相，你未必承受得住。”
我斜眼看他：“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承不承受得住？我抗压能力不错，要不你跟我展开说说？”
“我不敢擅自跟你说。”泽泽双手绞着自己的衣摆，“还有一个事情。”
“你说。”
“十万魂祭。”
“什么意思？”
“开启主人的封印，需要十万恶灵之魂为祭。”泽泽语气艰难地开口，“你要想办法阻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啥？”啥叫十万魂祭？
“我的主人，叫戚晤，从冥界诞生之日起，就是冥界的主宰，后来，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才定下了冥主两千年一转的规矩，让神魂去人间历练。”
“他自己则因为心中的，心中的魔障，自封于冥河河底，若是被那两个神魂开启了封印，整个冥界，人间都将陷入一场巨大的灾乱，你必须阻止他们！”泽泽抬手扯着我的袖子，眼泪却流了出来，“不要让他们去打扰他的清净！”
“我如何能阻止？我一个小小的鬼修，我能打得过那两个神魂么？话说你堂堂神兽白泽，你不能去打他们么？”我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嘴角抽动。
“我之前闯了冥河太多次了，神力殆尽，我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们。”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求你了。”
“你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魂魄中虽然有神力，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你能！”泽泽起身双掌撑在我两侧，身体发抖，“只有你能！”
“。。。”我扯着他胸前的衣襟，将他提开。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去蹚这趟浑水？”
“因为，你是自他体内分散出去的，最纯洁，最干净的人魂。”泽泽掩着面哭了起来，“他心魔日益严重，于五十年前自体内将你分离出去，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掌控自己了，如果封印解除，冥界和人间将遭到血洗！”
“。。。”
“。。。”
“。。。”
“翙翙，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鸡叫啊。”我默默地躺回了床上，盖好了被子，“困得不行了，要睡会儿，我指不定在做梦呢！”
“睡会儿吧，我待会儿会叫你。”翙翙连声附和，“小老头你旁边去一点，你挤到我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哦哦，睡觉睡觉。”小老头满嘴胡言乱语。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订下契约。”泽泽向我床边挪了几寸。
“翙翙，你有没有听到有蚊子的声音啊，真是奇了怪了，这冥界竟然有蚊子，是变成魂魄的蚊子么？”我用手在脑袋旁薅了薅。
“如果你想好了，我会在冥阁南边十里处的阴山上等你。”泽泽留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他走之后，我重新睁开了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完蛋，我他么真的是个男人啊！
“阿念，你在想什么？”翙翙见泽泽离开，才开口问我。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眼前一片漆黑：“你们说，我真的是个男人么？”
“神无男女之分，你不要在意这些。”翙翙安慰我道，“戚晤他定是将心中所有美好的祝愿都赋予了你，才能让你成为最干净，最纯洁的人魂。人，是这世间最复杂的动物，拥有七情六欲，渺小脆弱，不堪一击，但却顽强不屈，自强不息，纵使神明都坠落了，依然存于世间。”
“道理我都懂，可是千算万算还是漏了这一茬。
“阿念，白泽他。。。”翙翙欲言又止，“你会去同他签下契约么？”
“不知道，这冥界的破事，我越发不想管了。”我将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闭上了眼睛，“睡吧，睡一觉就都忘了。”
***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锁住了四肢，睁眼一看，竟然是帝霭和帝旬一齐出现在我房里，施法缚住了我的手脚，把我悬在了半空之中。
“那白泽我寻了好些日子。”帝旬眼神阴诡地盯着我，“他一直藏在冥阁内，我寻不到他的踪迹，所以我日日派人守着冥阁，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来找你，我还是小看你了。”
“你想做什么？”我的眼神在帝霭和帝旬脸上来回游走，这股锁着我的魂力极其厚重，凭我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
“他同你说了什么？”帝旬眯起了眼，语气中藏着威胁。
“你真想知道？”
“说！”他手中的力道大了几分，魂力勒得我生疼，我嘶了一口气。
“他说你身上太臭，心里也脏，他不想见你。”我闭上眼睛不顾翙翙的劝阻，嘲讽着他。
“很好，那你，去死吧！”帝旬右掌金光明灭，积聚强大的魂力向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