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低头吻了上去。
半晌之后,抬首与她道:“娘子心里有我。”
颜芙凝羞得肌肤都泛起薄红:“快拿香胰子。”
“是。”傅辞翊心情甚悦,抱着她走往池边,取了香胰子,“为夫帮娘子抹上?”
“我若说自己来呢?”
颜芙凝坐去了石椅上。
“忙了整整一日,娘子很累,为夫自当体贴。”
说罢,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他开始在她身上抹香胰子,抹着抹着,又取过一旁的香露滴在了池水之中。
“好香,很好闻。”
她惬意地闭了闭眼。
池水温热,如此坐在石椅上倒也不冷。
“香露正是娘子时常用的。”
他沐浴时,一般不用香露,除非她要求。
而此刻他是在伺候她,自然要伺候到位,遂很是体贴将香胰子往她胳膊上腿上抹,一边抹着,一边按一按捏一捏,还问:“按捏力道可轻缓?”
“嗯,力道不错。”
颜芙凝被他按捏得昏昏欲睡,闭着眼打了个哈欠。
傅辞翊见状,拿着香胰子往她锁骨心口抹去。
顿时,她一个激灵睁眼:“喂——”
“嗯?”
他堂而皇之地继续抹。
颜芙凝干瞪眼,小脸渐渐又红,气恼瞪他一眼,索性闭眼靠到椅背上随他去了。
倏然间,稀里哗啦一顿声响,她惊得眼眸瞪大。
听得他说:“我洗好了。”
“这么快?”她惊愕不已。
以往知道他沐浴速度极快,而今切实体会到这个快到底是有多快了。
“嗯。”
“那我继续洗。”她下了水池,“夫君回房等我。”
话语声落,他拿着棉巾往她身上抹,又是一顿稀里哗啦:“好了,洗完。”
“这就洗干净了?”
“干净。”傅辞翊一本正经,“你闻闻咱们身上是不是你说的香喷喷的?”
颜芙凝这才反应过来,他为何要往池水中滴她的香露了。
尚未说话,身子又被他横抱起。
“喂,下回你抱的时候,特别是在水里,能不能先提前知会一声?”
男子却问:“娘子是想在水里,还是回房?”
颜芙凝自然明白,眼眸微垂,红唇轻抿,良久才吐了两个字:“回房。”
“好。”
傅辞翊沉稳抱着她上了池边,复又将她放下,贴心地帮她抹干身上水分,抹得细致又周到。
轮到他自个时,颜芙凝瞧见他胡乱往身上抹了抹,随手一抛,棉巾便甩去了一旁的架子上。
“其实夫君挺细心的,为何给自己擦身子这般潦草?”
“娘子需要细心对待,为夫自个随便对付就成。”
话落,他又将她横抱起,回了房。
躺在床上那一刻,颜芙凝意识到这一日真的要到来,不由得攥紧了身侧的锦被。
傅辞翊缓缓将她的手拢在手心:“娘子莫怕。”
“夫君会疼我的对么?”
“傻瓜,为夫不疼你,谁疼你?”
“你?!”颜芙凝惊愕,“唔……”
他的吻落了下来。
缠绵细密的吻从她的唇瓣挪向她的眼,又挪向她的耳,而后挪向她的脖颈,锁骨……
吻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颜芙凝只觉呼吸紊乱,又觉得是身上之人压得她喘不过气。
实在是受不住了,打他掐他捶他,狠狠咬上他的肩膀。
“凝凝先担待,待清早要杀要剐,为夫随你。”
他的嗓音在此刻夜里尤其低沉。
“我杀你剐你作何?”
随着她一说话,放开了他的肩。
傅辞翊便将另一边肩膀凑到她唇边:“换个肩膀咬。”
夜漫长。
满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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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颜芙凝睡得沉。
傅辞翊眉眼含笑看着她,缓缓按着她细白的胳膊,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觉察有人盯着自己,颜芙凝甚是困难地睁开眼:“为何瞧我?”
“娘子真美。”
“贫嘴。”她想收回手臂,却不想仍被他拽着,“我还想睡呢。”
实在是累人。
“你睡,我看着。”
“不是,你的意思是你一直看着我,就没睡过?”
“嗯。”傅辞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指着她手臂上已然消失的那点,“我看着它消失的。”
颜芙凝闻言腾地烧红了脸,娇嗔道:“你好无聊啊。”
“不无聊。”他在她耳边低语,“娘子有力气了么?”
“没有。”
“还没休息够么?”
“不够呀。”
“可为夫……”
他压根不需要休息。
颜芙凝捂了他的嘴:“人不能一个晚上不睡的,你必须给我睡觉。”
这会子虽然天色大亮,但必须得补眠。
她也得补眠。
说起来,她睡时晕晕乎乎的,压根不知具体时辰。反正此刻又累又困是事实,且浑身不舒服,就想睡觉。
傅辞翊捉开她的小手,循循低哄:“有奖励么?”
“没有!”
娇软的嗓音拔高,却不想嗓音竟意外软乎得要命。
她气恼着,忍痛转了个身,背对他躺了。
“有罢。”傅辞翊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嗓音出奇温润,“你说身上黏腻睡不着,是为夫抱去洗。算起来,半夜开始本王伺候王妃两次沐浴,不得讨点赏?”
颜芙凝扭了扭不适的身子:“今夜再说好不好?”
音色绵软,一如她的人。
“好。”
傅辞翊唇角漾出笑意,轻轻将人儿拥入怀,与她相拥而眠。
主院外。
眼瞧着日上三竿了,两位主子还没出院门的意思。
下人们不敢贸然入院伺候,而寻常这个时候他们早已将主院的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情急之下,他们只好询问宋公公。
宋公公哪里知道缘故,正巧余良过来,遂问:“余管家可知院门何以一直关着?”
余良也不知缘由,摸了摸脑门:“我是来寻殿下的,此刻宫里来人,说是有事要殿下与王妃速速进宫。”
“是急事?”宋公公问。
“听着是急事。”余管家颔首。
两人一合计,决定开了院门,先让人进去洒扫,同时伺候主子起身,好让主子及时进宫去。
几人正准备推门,彩玉急匆匆过来:“公公,管家,且慢。”
众人闻声转头,见是王妃身旁的贴身婢女,宋公公立时问:“彩玉,你可知院门如何一直关着?”
彩玉可不敢多说,考虑到自家小姐害羞得很,她只道了这么一句:“院门关着自然有关着的道理,咱们不去打搅便对了。”
闻言,宋公公与余管家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