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四个小组的机甲加入,防线终于是被守住了。
只是城墙地面的混凝土被削去了近半米,,露出其内密集的钢筋网架。
不到五分钟,一整队的军卡到来,跳下来数百名身着外骨骼的战士。
外骨骼,搭载的是多管转轮机枪,火力不可谓不强大。
有他们接手防御,陈风命令机甲一点点减少火力输出, 慢慢让他们接手防线了。
陈风见状,环顾周边,确定没有大问题之后,命令先前镇守此处的所有机甲驾驶员就地下机,在下方和罗宇汇合。
转身大步离去,来到地面,他老远的就看见罗宇将驾驶员扯出一条线,荷枪实弹的拦住辅军团的人。
身后,还有一小组机甲就位,防止火力冲突。
陈风靠近,一个年轻人映入眼帘,不是别人,正是陈悦之。
没有理会跳脚的他,陈风开口询问,
“士兵折损多少,驾驶员折损了多少。”
罗宇恨恨的看了一眼陈悦之,咬牙切齿,
“士兵超过600名,驾驶员39名。”
陈风眼睛一眯,冰冷的杀机溢出,激的周边几人一个激灵。
一阵脚步声快速靠近,胡文珠急急开口,
“教官,赵兴建首长马上就到。”
陈风闻言,嘴角掠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抬眼看了一眼罗宇。
后者立马会意,在胡文珠来到他们身边之时,一个出其不意,以重击将其击倒在地。
身后,两名驾驶员随之将其死死按住,锁跪在地面之上。
拿赵兴建来压他?
要不是心疼权力交接引起的流血太甚,损失的是无故的士兵性命和聚集地的实力,他早就把赵兴建一把捏死了。
胡文珠分不清大小王也就罢了,维护头领赵兴建也罢,可战场敢公然抗命,放任逃兵下线,这必不可饶恕。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陈风没有说话,抬头看向陈悦之。
“你他妈的!”
“上了前线,你就是军人!”
“想得到更高的地位,却不想流血牺牲,你当在聚集地的耀武扬威是谁给你争取来的?”
“我能容忍你对战争的一窍不通,但不能容忍你的临阵脱逃,你这样的指挥官必杀。”
“不然对不起死去的战友,我心血浇灌的驾驶员!”
陈风大声咆哮,眼睛里全是杀气。
这城墙上的士兵,每一个都是最好的士兵,每损失一个,都是他未来的力量,守卫盐丰的力量。
这样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好士兵,就这样被队友卖了,还有他的机甲驾驶员,就这一处防线就损失了39人,简直让他心中滴血。
这冰冷的数字之后,是一条条人命!
他指着南侧和西侧防线的交界,指着那凝固的大片鲜血,心中的杀机凝到了极致。
“就是因为你们,那里有超过600名士兵阵亡。”
说着,陈风一挥手,背后的机甲随之垂下手臂,机炮已然锁定了辅军团的队伍。
哗啦啦...
一阵响动,辅军团的人立马抬起枪口,将之对准了陈风。
而这两小组的驾驶员,可不是胡文珠治下的队员,而是切切实实维护陈风的士兵,陈风的命令和安全大于一切。
就在他们抬起枪口的那一瞬,背后的机甲已然开火。
近防炮的声音,连成一片,有如布帛撕裂。
弹雨哗然而下,轻而易举的撕裂人体,带出大片碎肉和血雾,并在地面留下无数弹坑。
血肉之躯,如何抵御机炮弹雨?
辅军团的乌合之众,连一声枪响都没有扣起,剩余的千余名溃军便在短短几秒之内,被机炮搅碎了一半。
血雾升腾而后又落下,混合着碎肉飘在剩下的人脸上,吓得他们抖若筛糠,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哗啦啦,又是一阵响动,不过是剩下的人丢下了枪。
看着他们的表现,听着城墙上还未停歇的枪炮声,陈风心中的怒火达到了一个极致。
“这里是战场,战场!”
“战斗还未结束,你们连枪都丢了!”
“拿起枪,你们就是战士!”
“是什么人让你们变成这般怯懦的模样,你们的血性呢?”
陈风大吼,眼中闪烁的疯狂杀机,愈演愈烈。
“给你们一个机会,拿起枪,回到战斗前线。”
“活下来,我既往不咎。”
说罢,他又下达命令,
“机甲小组,但凡有人后退或作战不力,立杀无赦!”
“不用顾及误杀,他们本就是该死的人!”
陈风盯着这群游兵散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等死吗?快滚!”
辅军团的人听罢,争先抢后的捡起枪,没了命的向城墙上跑去...
回头看向被按住的胡文珠,陈风冷笑着,只是眼中的杀机有增无减。
“战场抗命...”
他轻声念叨,耳边陡然响起一声呼喊,
“陈风,给我一个薄面...”
是赵新建,但陈风头也不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掏出胡文珠的配枪,直接顶在他的眼珠子上,果断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
一连扣动五枪,子弹从胡文珠的眼眶射入,打爆了眼球,钉在后脑壳而后不断弹跳,将脑浆彻底搅烂。
鲜血自眼眶迸出,染红的陈风持枪的手。
他浑然不觉,顺手将枪丢在地上,一边在胡文珠的衣服上擦拭鲜血,一边轻声开口,
“谁求情都没有用。”
“我还要警告你,用人要准确。”
“下回再塞这些废物进来,来多少我杀多少。”
站起身来,他漠然的瞥过来一眼,却令赵兴建心中大紧,突突直跳,生怕下一秒他按捺不住杀性,将他一起了结了。
但陈风并没有像他想象那般,只是挥手让战士松开尸身,便带着他们离去了。
看着陈风的背影,赵新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却是丝毫不敢发火。
他杀完人的神色无比漠然,却比狠戾残暴更恐怖。
这样的表现,只有历经最残酷的杀伐,磨平了无数生灵,才能由心发出。
那是对生命最根本的剥夺,也是对生命从心底发出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