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丧尸的装备,不用两人介绍,陈风也知道,在经过层层试验性的改革之后,丧尸的改造已经发生根本性变化。
这些外置的装甲,替代了复杂的内部骨骼。
而其中最复杂的武器——类似手套连接的利刃,也完全可以流水线式生产出来。
二军区的改造技术,已经简化且大成。
只要时间足够,二军区很快就可以获得比一军区部队更多的“部队”。
这些部队,只要充斥着疆域外围,可以抵挡己方部队的冲击,浪费己方大量的弹药、时间。
思绪未落,芳芳师姐开口提醒,
“你看看这个。”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陈风看去,那是一个类似导弹弹头的弹体。
不过,它要粗得多,也大得多。
得是洲际导弹,才有这样的尺寸。
“你说,没有人能掌控丧尸,确实如此。”
“但不需要掌控,他们需要特殊攻击时,只要将丧尸塞进这个炮管,向我方阵地发射就好了。”
“想象一下,密集如雨的丧尸从天而降,身着可以抵挡一定程度攻击的‘铁甲’...”
“野战状态下,防空力量可以将它们完全防御么?”
陈风缓缓点头,事实的确如此。
相对来说,这些丧尸落入部队防线之中,比炮弹还要恐怖。
普通战士贴身,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更何况,它们还搭载着威力更大的武器了。
这还只是普通丧尸,若是改造之后的变异体呢?
“二军区现在已经将这种改造后的丧尸布置在外围了么?可不可以利用远火,先进行饱和式覆盖性打击?”
芳芳师姐摇摇头,
“他们没有布置,正如你所说,没有人可以控制丧尸。”
“离得近了,冲击聚集地,离得远了,会被我方远火定点清理。”
“据情报反馈,二军区秘密修建了很多地下工事,将丧尸封存在疆域之内。”
“不到我方部队推进之刻,是不会放出来白白牺牲掉的。”
陈风听罢,不禁默然。
二军区的人体实验,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开始了。
这种布置,肯定持续了相当年数。
洪岩钧怎么可能想不到天上的卫星持续监测?
他会将自己的手段白白暴露?
卫星所监测的点,未必准确。
真真假假,一定有相当一部分的假工事。
可恰恰就是这种真真假假,清理起来更费时费力。
不以全力清剿,面临的可能是恐怖的反扑。
以全力清剿的态势去针对,扑了个空比血战一场还让人难受。
更恐怖的是,推进途中,突然部队正中的某个位置爆发尸潮...
想着,陈风不由苦笑起来。
这场战争还没有开打,仅仅就目前的了解,他就已经感受到那种犹如登天的难度...
一个被洪岩钧以恐怖手段整合的死人军团,一个是原本隶属同一军区,却绝对不同心同德的“联军”,这场战争,也许会演变成己方的内耗。
到了此刻,展示也接近了尾声。
重新回到来时的通道,陈风满脸复杂,似感慨,又似谩骂。
“果然,只有抛开人性,才能将思维的天马行空彻底发挥。”
“二军区...在人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话音将落,两只小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是小妮子。
她怔怔的盯着陈风,轻声开口,
“陈风,我不期望你能打赢这场战争,更不要求你尽全部的力量,我只期望你好好的。”
“我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如果事不可为,你必须走。”
“以你的进化脚步,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首京不会灭亡,完全可以支撑到你睨睥寰宇的那一天。”
芳芳师姐闻言,长叹一口气,
“没有必赢的信念,不可能整合这片疮痍大地。”
“没有向上的国度,便没有净土。”
“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是首京能否重拾末世前掌控力的绝佳机遇。”
“若是没有首京,也许这个存在了几千年的粲然文明,会在天灾人祸中,断绝...”
芳芳师姐的话,说给晨一一听,也是说给陈风听得。
她一样寄希望于陈风,和小妮子以他本人安全为首要目的不同,她更希望他扛起大旗,担起责任。
话音一落,小妮子松开手,看着芳芳师姐,满脸认真,
“师姐,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几千年的历史沉浮,这片大地的经受的风雨比后世的想象更大。”
“古老的文明是能经受各种考验的,多少次王朝更迭,天灾、人难...”
“现在,只是在重演历史。”
芳芳师姐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终归没有说话。
看了一眼陈风,她明白,现在的小妮子不是以前的小妮子,现在的陈风,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陈风了。
一路无话,三个人,每个人心中都装满了心事。
小妮子难得的没有工作,陈风也难得的陪她上到地面,弥补这些年来缺失的陪伴。
首京聚集地很大,哪怕是城墙内部,依然有人迹罕至的地方。
它又很小,逃不过权力的束缚和碰撞。
冰天雪地中,小妮子欢快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一座座不同姿态的雪人,排成一排,是不同的陈风。
正如她的心中,始终被他一人占满。
此刻,正摆着搞怪姿态的陈风,眉头微微一皱。
他脸上的汗毛,微微摆动,寒风之中,能隐约感受到一股能量波动掺杂其中。
他站起身来,冲小妮子招了招手。
回头看聚集地指挥总部,不高的建筑群内,尘烟掠起,道道冲击波倒卷,这是顶阶进化体交锋所致。
“怎么了?”
小妮子向他跑来,蹦蹦跳跳,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你怎么自己动了?”
陈风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冲击波席卷的中心,满心疑惑。
什么情况,首京指挥部的中心,也会受这等程度的能量冲击?
是...刺杀!?
想到这,陈风双眸一缩,猛地看向晨一一。
蓦地,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条狭长的波动。
它像极了行走在水中的灵蛇,让周边的空气都泛起波纹,有规律的向两侧荡开。
最前端,锥形的气障,白的扎眼。
而它的目标,正是掠向他的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