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不要打我……”
杨皇后拼命挥舞着双手,眼睛不断躲闪着,神志显得很是不正常。
“看样子她是被折磨疯了,我们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也回答不了。”旁边狄烨磊沉声说道。
“不!我不信她这么容易就疯了。”
柳丝丝咬紧牙关,一把将杨皇后扯了过来:“告诉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记得牝鸡司晨吗?还记得你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你不是还想杀了我的,你都不记得了吗?”
一句接着一句的问题问下去,杨皇后越来越害怕,突然惊声尖叫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牝鸡司晨……不是的,我没有!你是混蛋你居然胆敢污蔑本宫,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突然挣脱了柳丝丝的手,反而朝着柳丝丝飞扑过来,一脸的狰狞之色。
狄烨磊如何会让她靠近柳丝丝?
几乎在对方伸手的瞬间,她一记反手刀直接砍在杨皇后的后脑勺上。
杨皇后依然瞪着一双疯狂的双眼,手臂还卡在柳丝丝的脖颈上,下一刻身子一软便躺倒在地。
柳丝丝低头看着杨皇后,不死心的踢了两脚:“喂,你醒醒,醒醒!”
“没用的,我那一下正中她的后脑勺,就算她要醒最快也得一个时辰后。”
狄烨磊轻轻扶起她:“看样子她已经疯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她常年身居深宫里,她得到的消息必定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想要知道你母妃的真实身份,我们可以查找当年的知情人。比如杨皇后身边的伺候婆子,比如你的姑母姚氏!”
姑母姚氏?她怎么就把她给忘记了。
说起来姚氏虽然是当年母妃的陪嫁侍女,要说身份她肯定是知情人了。
想了想,柳丝丝迟疑的摇摇头:“只是姑母在恭州境内,我们现在去也方便吧。这条路我看行不通。”
“嗯,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狄烨磊提议着,扶着柳丝丝出了冷宫。
柳丝丝很是有些失魂落魄地,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当即打了个寒颤。她忍不住回头,看着依然躺在冷宫黑暗处的杨皇后,暗自一咬牙,查找出母妃身世的念头也越来越重。
“走吧!再迟天色就暗了。”
说完便不再回头,大步往外面走去。
冷宫的大门缓缓掩上,在大门关上的瞬间,杨皇后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逐渐走远的众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没有得到丝毫线索,柳丝丝失望之极,原本想直接出宫,不想却被赵元朗派来的肖公公拦住了去路。
“如钰公主,圣上有请。”
柳丝丝诧异地看了眼狄烨磊,也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疑,只好打起精神应付着。
“既然如此,还请肖公公前头带路。”
“公主您这边请。”
肖公公把腰弯得越发厉害,看见狄烨磊打算跟上,他脸上就像绽放的花儿:“侯爷,圣上是喜爱如钰公主,想单独和如钰公主说说话儿,父女二人好好地谈谈心。”
这就是不让狄烨磊跟着去了。
狄烨磊暗中朝着柳丝丝一点头,连忙笑着说道:“肖公公,如钰甚少进宫宫里的有些规矩也不清楚,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提点一二。”说话间,悄悄往肖公公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肖公公满脸都是笑,手微微一动那物品便已经收起:“侯爷尽管放心,按照圣上对公主的喜爱,侯爷大可不必如此担忧。但凡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必定会为公主效犬马之劳的。”
“如此就有劳公公了。”
狄烨磊再度抱拳对肖公公说道,目光和柳丝丝对上,眼里都有一份慎重。
柳丝丝心里有事,倒是没有多想,在肖公公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赵元朗的寝殿里。
赵元朗此刻依然埋头在如山的奏折中,听见肖公公的禀报,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慈爱的冲着柳丝丝挥手。
“如钰来了?快快进来,到父皇身边来坐。”
“父皇,您每天都要处理如此多的奏折吗?这样长期久坐对身体不好,您得劳逸结合才是。”
“傻孩子,朝中局势复杂,远远不是你能想象的。”
赵元朗笑了笑:“父皇也不求别的,只求能在有生之年为朕的如钰铺平道路。只要朕在一天,就绝对不会再让我的如钰吃苦……”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话突然打住了,重重叹了口气。
柳丝丝急忙拉拉他的袖口:“过去的事情父皇您无须介怀,过日子就得往前看才是。”
“你呀!这个样子可像极了你的母妃,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一提起林馨儿,赵元朗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柳丝丝的眼眸微微一闪,便垂下了头:“父皇,如钰今天去冷宫看杨皇后,实际上是去查找我母妃的身世来着……”
这事儿她也考虑过要不要告诉赵元朗,不过他们刚刚才出了冷宫,圣上便派身边的肖公公来找自己,说圣上不知道他们的目地,这不是自欺欺人嘛。
果然,柳丝丝这话一落,赵元朗脸上的神色依然平静。
“怎么想到要查找你母妃的身世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是名歌妓,父母早逝便和庶妹一起被卖进了妓-院……唉!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也不会发生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春月楼的老鸨。还有史官那里也有明确的记录,你大可以去调阅一番。”
“当真?多谢父皇对如钰的喜爱,如钰谢谢父皇。”柳丝丝一脸的喜气。
赵元朗脸上的笑容有片刻僵硬,随即便摆摆手:“你去找吏部的李大人便是了,他那里有详尽的资料。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你直接来找父皇就是了,别自己瞎折腾,那杨皇后已经疯了,要不是永平候武艺高强,你被她伤着了可怎么了得?”
柳丝丝的眼神微微一暗,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父皇,为人子女的,自然该尽些人子的责任。对了父皇,我母妃的坟茔如今葬在何处?如钰想到母妃的墓前去拜祭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