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我还没跳够，我再去跳会。”她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来，转身跑开，又溜上舞台去了。
好好的气氛突然被沈甜搅和了，乔艾有点不知所措。
她看着江澈，男人也在看着她。
“你干什么？”江澈淡漠开口。
乔艾并没有注意到江澈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她慢慢从江澈身上下去，坐到一旁，打开包包，拿出里面的手机，冲江澈笑了一下，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得给许千丞打个电话，让他知道沈甜跟我在一块，免得他担心。”
江澈没说话。
她起身，拿着手机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冷静一下，看到卫生间的标识牌，她走了过去。
进了卫生间，关上门，外面的音乐声隔绝了大半。
她靠在墙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想靠装醉向江澈表白，她显然还得再喝几杯，酒劲真上头了，才能真的不管不顾，她现在还清醒着，被沈甜一打断，忽然就有点怂了。
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定了定神，她打开手机，发现赵劲博发了好几条微信消息。
“你什么时候来？”
“你还来不来？”
“我们马上要去KTV，地址我发给你。”
……
乔艾把消息看完，觉得赵劲博有点莫名其妙。
她没理，退出聊天界面，从通讯录中找出许千丞的电话号码，拔了出去。
嘟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她又打了一遍，这一次，对方秒接。
“沈甜跟我在一起，你放心，她……”
“你们在哪？”许千丞打断她，语气冷到南极。
她不可能把她们在酒吧的事情告诉许千丞，这只会让许千丞更担心，于是她扯了个善意的谎言，“她在我家。”
“你不是住校么？”
“是住校，但我哥来了，我周末都在家里住。”
许千丞沉默了一会，又问：“你那边有点吵。”
“……”
她哑口无言。
对方没再听到她说话，直接挂断了。
她走出卫生间，回到卡座时，沈甜已经回来了，正一个人喝闷酒。
江澈要开车，坚持不喝酒，为了安全，她们并没有勉强。
乔艾没敢直视江澈，默默坐到沈甜旁边，两人又连喝了几杯，沈甜似乎有点醉了，喝着喝着，突然就红了眼眶，抱住她哇哇大哭。
洋酒兑了少量的软饮，后劲是真的大。
乔艾也觉得晕晕乎乎的了。
她一边拍着沈甜的背，一边说：“哭吧，想哭就哭，哭出来就好了。”
沈甜抹了一把眼泪，递了杯酒给她。
她刚要接过来，杯子被江澈夺了过去。
“别再喝了。”
她‘哦’了一声，确实也不太想喝了。
沈甜只得自己喝，兑了软饮的酒喝着不过瘾，她还想直接喝纯酒，乔艾及时拦了下来。
“纯的度数很高，你疯了？”
沈甜撅着小嘴，委屈巴巴，一副又要哭了的样子。
她塞了块西瓜到沈甜嘴里，她一边嚼一边嘟囔：“我现在都产生幻觉了，我居然看见我家小丞丞了。”
乔艾愣了一下，顺着沈甜的视线看过去，她也看见了许千丞。
“那……不是幻觉。”
沈甜哪里听得进她的话，直勾勾地盯着许千丞。
江澈这时也看到了许千丞，而许千丞还在四处张望。
很快，他就看到了他们，冷着一张万年冰山脸，径直朝着沈甜走了过来。
“他过来了。”沈甜有点慌张。
乔艾感到震惊，半小时前她和许千丞通了电话，没想到他突然出现。
难道许千丞不是应该在帝都么？
他为了沈甜，专程跑来？
沈甜紧张得心脏快要爆炸，她以为眼前的许千丞是幻觉，才离开帝都两天，两天没见到许千丞，她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起身迎上那个走来的少年，在对方靠近之时，她踮起脚，吻住他的唇。
许千丞眼眸瞪大，万万没想到，他来酒吧揪她，她却给他来了一个吻。
这是……他们的初吻。
沈甜也万万没想到，幻觉吻起来竟然这么真实，还有温度。
非礼勿视。
江澈移开了目光，恰好与乔艾的视线撞上。
她脸颊绯红，醉眼迷离。
他的注意力，却很神奇地落在她的双唇上，想亲……
“我可能疯了。”江澈心说。
他居然对乔艾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她只是一个孩子啊，不，她长大了，她成年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一下子从她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印象中抽离出来。
他必须冷静，再冷静。
他再一次转移了视线，看向许千丞和沈甜。
沈甜已经移开了唇，双手捧着许千丞的脸，恍恍惚惚地说：“幻觉好真实。”边说还边捏了捏万年冰山的脸。
许千丞嘴角抽了抽，忍耐道：“你喝了多少？”
“不多，三十几杯吧。”
许千丞：……
“咦？幻觉跟我对话了。”
江澈无奈地笑了一下，对许千丞说：“你住哪？”
“酒店。”
“你照顾她，还是我们把她带回去？”
“她跟我走。”
江澈很满意这个回答，起身道：“那走吧。”
他把沈甜的外套递给许千丞，拿起乔艾的外套，给乔艾穿上，顺手把她的手机装包里，把包拿在手上，空着的另一只手想去牵乔艾，却又迟疑了下，收了回来。
许千丞连哄带骗的帮沈甜穿上外套，搂着沈甜往外走。
江澈跟在乔艾旁边，时刻注意着她。
她踩着细跟高跟鞋，走得很慢，很艰难，他好几次想去牵她的手，都忍住了。
出了酒吧，看到许千丞在路边等车，他招呼了一声，“我送你们。”
许千丞冷冷淡淡地说：“不麻烦了。”
“上车吧。”
这条路段有点冷清，来往车辆都不见一辆。
许千丞没有再客气，带着沈甜坐上了江澈的车。
他住的酒店离酒吧很远，在高铁站附近，他是从沈家司机口中得知沈甜来了江北市，他一直憋着火没联系她，可又不放心。
他们大吵了一架，她独自一人跑到江北市，他左思右想还是担心，果断订了张车票来找她。
刚下车，他接到乔艾的电话，当时他就怀疑乔艾在撒谎，挂了电话，通过手机定位，他确定了沈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