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煜确实是脑子有病,还是个变态。
就在孟久安和沈望尘好不容易把哭不停的小包子哄好了,就看到相府的家仆押着一男人来到了正厅中。
彼时孟久安还在做鬼脸哄人呢。
看到摔趴在地毯上的男人,他皱起眉头沉声开口,“怎么回事?”
管家一脸怒火,指着地上的人愤愤开口,“将军,这人说是来请小姐去二皇子府上一叙的,相爷才刚被带走,他们......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管家是看着沉闷的相府,自黎盛意的到来后,一点点变好起来的。
如今相爷才刚被带走,二皇子府上就派人来找小姐‘一叙’。
身为丞相府的管家,哪怕吴叔上了年纪,也知晓二皇子府上的那个腌臜事。
尤其相爷被带走前,二皇子落在自家小姐身上那抹淫邪的目光,若非二皇子乃是皇子。
他都想要上前去痛批一顿。
他家小姐才五岁,二皇子怎敢......
越想越气,管家抓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要往男人的身上挥。
只是刚挥出去的鸡毛掸子,又在中途停下了动作。
拧着眉头深吸一口气,管家红着眼眶咬牙跪倒在地,“求将军护小姐周全,相爷小姐,都是可怜人......”
孟久安与沈望尘一听地毯上的男人是从二皇子府上来的。
就明白了二皇子抱得是什么心思。
加之二皇子临走前落在黎盛意身上的目光,孟久安磨了磨后槽牙,抬脚直接踹在了男人的肩头。
这一脚孟久安至少用了八成力,原本跪在地上的男人瞬间被踢飞,直到他的后背撞在身后的正厅大门上,一道重响声传入众人耳中,偌大的相府正厅内,气氛当场跌至冰点。
被踹翻的男人也不恼。
咬牙捂住受了伤的肩膀,就见他再次跪在地上,哑声开口。
“小的奉二皇子之命,特邀盛意小姐前去府中一叙,孟将军可是要阻止小的?”
孟久安是个直肠子,也是一根筋。
讨厌谁,喜欢谁,他全部表现在脸上。
二皇子早些时候做的那些事他都记在心上。
这会儿对方想要趁着好友不在的空隙,把他未来的小女儿抓去府上,对方抱得是什么心思,他就是个一根筋也能猜到。
偏二皇子自命不凡就算了,连他的手下也摆出了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越想越气。
孟久安终于舍得撒开抱着怀中未来小女儿的手。
把小女儿塞进沈望尘怀中,他弯下腰捏了捏她的小脸,“你先在此等候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黎盛意情绪才刚平复,听了他说的话后,她当即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孟久安停下转身动作,回过头看着她,“怎么了?别怕,我不会受伤的。”
以为是未来小女儿担忧自己,害怕自己会受伤,孟久安勾着唇角安抚她。
却不料他的话音刚落,黎盛意便抬起那双哭红的眼眸与他四目相对,“下手别太轻了。”
孟久安,“......哈?噢噢噢好,不会太轻的。”
沈望尘一手抱着黎盛意,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不由得摇头轻笑。
伸手捻了块豌豆黄送到怀中人面前,他道,“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
孰料他刚把豌豆黄送到黎盛意面前,后者一看到豌豆黄,哭红的眼眶更红了。
“呜呜呜我爹最喜欢豌豆黄了,他都没有吃到豌豆黄就被带走了,还有我做的长寿面......”
沈望尘当场被噎了下。
他看看手中的豌豆黄,再看看怀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团子。
手中的糕点放下也不是,送到她嘴边也不是。
身为相府幕僚,八百个心眼子的沈望尘,头一次生出了一种名为‘无力感’的感觉。
好在孟久安把二皇子府中的人拉出去了。
否则他看到自己刚哄好的小包子又哭了,整个正厅上下,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模样呢。
正厅的门并未完全关上。
伴随着冷风一起灌入正厅的,还有院子里男人的呼痛声。
起初男人还只是咬牙忍着,直到孟久安拳拳到肉,次次往他要害上动手动脚。
即便他是个铁人石头人,也扛不住孟久安比铁还硬的拳头。
大冬天的,天上还在飘雪。
豆大的冷汗顺着男人额角滑落,直到再也受不住身体上的疼痛,伴随着孟久安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
就见他‘嘭’地一声跪倒在地。
“呃......”
喉间溢出一道痛苦的闷哼声。
孟久安嘴里喘着粗气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倒地的场景。
喉头滚动,他掀起衣袍单膝跪在雪地中。
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面颊,强迫对方神智清醒过来后,他冲着对方嗜血一笑。
“知道你家主子的命根子谁断的吗?”
男人被打的牙都掉了几颗。
嘴里不断有血沫子往外淌。
因为身上的伤太多太痛苦的缘故,男人脸上明显带着痛苦神情。
然而就在他听到孟久安的问话后,那双充斥着痛苦的眼眸当即睁大了几分。
孟久安也不害怕自己身份暴露。
低头看了眼破了皮的骨关节,他张了张五指,旋即就见他伸长了手臂,将五指探入了男人的衣衫中。
“我这人确实没什么脑子,做事总是容易冲动,这些年我跟在秦元青身后,虽然偶尔也在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但有时候我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恶心人的主子,若是日后入不了轮回,便去找你主子说理去。”
“放心,这些年我杀人见不了多少血了,也不会有多少痛苦的。”
冲着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
在男人惊惧的目光下,孟久安熟练找到了他的第七节脊椎骨。
在一声‘阿弥陀佛’中,伴随着‘咔嚓’声响起,男人喉间泄出一道痛苦的闷哼声后,就见他躺在雪地里的身躯挣动了几下。
孟久安缓缓站起身,抬手拍了拍落在肩头的雪花后,他回过身去看了眼不远处的清风。
后者无声来到他的身边,又无声拎起男人的后衣领,如同在拎一堆垃圾般,拉着人离开了相府,朝着京郊的乱葬岗去。
而孟久安则是看了眼手背上破了皮的伤口后,瘪了瘪嘴,一脸委屈地朝着正厅走去。
“盛意,我受伤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