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讯总部，一场内容部的会议正在召开，宽敞的会议室里，飞讯首席内容官陈度做在首座主持着会议：“下面说说这个星期新上的戏，各组汇报一下吧。”
一组总编柳涛是个看起来和蔼的胖子，笑眯眯说道：“我们一组最近没发现几部优质的戏，所以主体还是力推《宫廷计》，其他还有两部不错的网络大电影……”
他说了几分钟后停止发言，陈度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你们这个星期的推荐位还是老样子，自己去安排，《宫廷》完结之前你们一定要找最少B级的剧顶上。”
“好的。”
会议波澜不惊，第二组的也是如此，一直到第三组，刘汗青抬了一下镜框，简洁沉稳的说道：“三组最近买入了华娱影视的新剧《余罪》，是一部刑侦题材的网剧，我们签了B级约，打算在首页最新热剧一栏进行推广，每个星期一次，直到结束。”
“等等啊刘总编，你说的《余罪》主演是谁，导演是谁？”陈度坐正身子，盯着刘汗青严肃的问道。
刘汗青瞥了他一眼，汇报道：“这部戏的主演虽然是新人，但导演是拍摄过《爱情公寓》，《小美好》等多部高评分的孔歌导演，而且华娱的剧向来……”
刘汗青话说道一半停了下来，因为陈度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严肃说道：“华娱的剧？华娱的剧怎么了？他们的戏就一定好吗？而且孔歌之前拍摄的好，能证明他刑侦剧也拍的好吗？刑侦剧怎么说都是小众，这部戏不能放在首页，你们换别的戏顶上推荐位，如果没有的话让其他组顶上。”
刘汗青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我不同意，这是B级合约应该有的资源。”
“你不同意？！这里是你说了算吗？！刘汗青！搞清楚你的身份！”陈度拍着桌子吼了一声，刘汗青可是他的下属！这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愤怒的吼了一声后面对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陈度继续说道：“刘汗青，我知道你跟华娱关系好，但你的屁股不要坐歪了！华娱确实为我们飞讯制作过不少好剧，但是他能跟寰宇比吗？！寰宇一年给我们提供多少集电视剧？多少部电影？我问你，华娱重要还是寰宇重要？”
陈度边说边用手指敲着桌子。
刘汗青的火气也上来了，什么叫关系好，屁股不要坐歪了？暗指他投资《男人帮》的事情？你他妈自己屁股就干净？一年吃人家寰宇多少利润？什么戏都往首页推！
但人家是上司，刘汗青只能压着脾气怒声说道：“陈总，我们飞讯是平台，并不需要站谁的队，合约已经签了，违约造成的影响谁负责？而且说起利润，去年华娱带给飞讯的利益不一定就比寰宇要少了！”
“刘汗青！我是首席内容官！我对整个公司负责！你就算不尊重我也要尊重我这个职位！我今天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不服尽管去找陈总！一个华娱而已，我们就算违约他敢怎么样？而且负责跟华娱沟通是你的工作，如果本职工作都做不好，我很质疑你的专业能力！”陈度死死盯着刘汗青，两人寸步不让，如同两头呲牙顶牛的野兽。
片刻后，刘汗青牙都快咬碎了，才在旁边人的劝解下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他现在真的有聊发少年狂的冲动，干他丫的！
但职场有职场的规矩，大上一级就是了不起，他要是动手了，有礼都变没礼。
“你会后悔的。”刘汗青冷冷说道，随后背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也不是小年轻了，愤怒拂袖而去只会给自己留下把柄，争吵归争吵，但是不能任性。
程度冷笑，后悔，怎么可能？华娱跟寰宇有可比性吗？自己是为公司好！隆舟那里谈的条件只是顺带而已。
接下来的回忆刘汗青只听不说话，当他听到陈度把一部寰宇拍摄的电视剧顶上了原本给《余罪》的推荐位时，刘汗青已经只剩下冷笑了，再傻也明白陈度肯定是帮着寰宇故意针对华娱了。
飞讯只是平台，还是巨无霸级别的平台，这种类似于站队的举动简直是愚蠢，陈度愚蠢吗？能做到这个位置，肯定是不蠢的，那么一些猫腻就心知肚明了。
人家压根就没把华娱放在眼里。
但只有一直关注着华娱，并且与何言私交不错的刘汗青才明白，华娱绝对蕴含着巨大的潜力，两年时间打下估值二十五亿以上的江山，能简单？
陈度的做法只能是逼着何言把好剧卖给别人而已，公司得不到任何好处，真实的情况就是飞讯就算不站队，寰宇也不会不卖片子给飞讯，当然，陈度硬要那么说，那谁也没办法，毕竟寰宇确实是飞讯的重要客户。
就是该怎么跟何言说啊……
刘汗青很惆怅。
……
收到刘汗青电话的时候何言在羊城观看姑妈给他挑的商场的选址，这种决定肯定要他亲自来看看再做决策。
“什么？推荐给不了了？刘哥，什么情况？”何言诧异的问道，他倒也没急，只是详细的听刘汗青说明了全部了过程，刘汗青着重的解释了这不是自己跟飞讯的意思，只是陈度这个人从中作梗，肯定跟寰宇达成了什么条件什么的。
何言眉头紧锁，听着刘汗青自责的语气还不好说他，毕竟人家已经为了他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刘汗青也不可能真的因为这点事就去越级汇报，那叫不懂规矩。
“好的，我知道了刘哥，不要紧，不怪你，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们不会追究，但是以后的戏我们可能占时没办法跟飞讯合作了。”何言带着淡淡歉意的语气跟刘汗青说道，但这不是真的歉意，真正的含义在何言隐藏在礼貌话语下强硬的态度。
不让你为难，这事我不追究了，但是以后也不会跟飞讯合作了，购片的事情以后就先不要开口了。
“我知道，哎，谢谢老弟，你放心，以后我负责的一些综艺肯定会优先从你们公司挑人，是老哥对不住你。”刘汗青才是真的充满歉意，虽然这事并不关他什么事，他也一肚子火。
聊了一会，何言挂断电话，此时他的心中有些怒火，有些好笑，混杂成一种无奈的情绪。
这种手段？
行，那就玩玩看。
何言眼神微眯，如欲狩猎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