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清如猛的关上了车门。
太难堪了，昨天郭子行还对她表白，还…轻薄她，转身就搂着郑佩兰，他是疯了吗？
清如委屈的泪水上涌，转身就要离开，张勋却拦着她。
“你不能走。”
“凭什么？”
“我一时很难跟你解释清楚，可你要是不想让大少爷和郑小姐扯上关系，你就留下来。”
“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都这样了，还不想负责？”
张勋低着头，“我只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没长嘴不会说吗？”
张勋急道，“说来话长，总之大少爷肯定没碰郑小姐，只是今天太混乱了，如果不把郑小姐安排妥当，只怕明天报纸上全是这件事，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清如见他神色认真，这才有了几分相信，只是刚刚眼见为实，太过刺激她了。
“那你至少也要对我说个大概，否则我怎么知道如何应对？”
张勋将清如拉到一边，将今晚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郑小姐一时憋闷，去了金安娜舞厅寻开心。她特意包了一个大包间，叫了好多公子小姐去玩。”
清如皱着眉头道，“今天不是很多都到郑家赴宴了吗，怎么会…”
“能跟长辈来赴宴的，多少都有点分寸，去那舞厅玩儿的，哪一个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郑小姐又是四方城有名的大小姐，财大气粗，那些人自然愿意捧着她，然后…”
张勋想到了些极难堪的事儿，有些不忍再说下去，“大少爷巡街的时候看到了她家的丫鬟，这才上去把人弄了下来，大少爷身上估计也中了药。不少人都看见了郑小姐和大少爷搂搂抱抱，如果不将事情圆过去，估计明天就是娱乐板块的头名了。”
清如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没说细节，大致也能猜到了。
“那你急急忙忙叫我过来过来是为了什么，悄悄把郑小姐送回去不就好了吗？”
“这可是大少爷的车，我们要是一进去，这四方城另一半的权贵可就都知道了。风言风语的…好说不好听。”
清如忍着气道，“你去叫我们家司机把车开过来，一会儿就说郑小姐看见我脚崴了，好心送我去医院，半道上体力不支晕倒了，我只好先将人送回来。”
“这样能行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清如压抑着声音低吼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张勋不再赘言，赶紧过去找人。
清如努力压抑着气，再次打开了车门。
只消看一眼清如就知道郭子行和郑小姐中的是什么药，两人抱在一起纠缠着，彼此寻找着解药。
清如红着眼，终是没忍住狠狠甩了郭子行一巴掌。
激烈的疼痛传来，郭子行才有了一点点清醒，等看清眼前人，立马一把将郑佩兰推开。
郑佩兰失去了缓解躁动的来源，立刻扭动着不安的身子往郭子行身上蹭去。
郭子行忙咬破了舌头保持清醒，赶紧推开郑佩兰下车。
见着清如一脸失望地看着自己，郭子行第一次失语。
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清如闭了闭眼，“郭子行，你很好。”
想到郭子行之前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想娶郑佩兰的心，就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对自己感情，更不用说他今天还和郑佩兰有了亲密的接触。
清如转身退开几步，懒得看见郭子行那张欠揍的脸。
郭子行舔着脸跟上来，刚刚疼痛带来的清醒渐渐消失。清如发红的眼睛，气得颤抖的身体，和不断张合的嘴唇无一不是诱惑。
眼前浮起一片暧昧的红色，郭子行眼神又开始变得不清明。
他一把抱住清如，滚烫的身体紧贴在清如背后，灼热的触感提示着清如背后之人的危险。
“郭子行，你醒醒。”清如推着他，越是推拒，郭子行搂的越是用劲。
浓重的鼻息吐在耳边，烫的清如浑身战栗，郭子行的嘴唇贴着清如狠狠研磨，丝毫没有昨天的怜香惜玉。
越是靠近，清如越是能闻到郭子行身上的味道。属于郑佩兰的香水味儿不可抑制地钻入清如的鼻子里，让清如哪怕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女子体力本就不如男子，再加上清如此时脚也扭了，仍凭她怎么抗拒，郭子行还是越加放肆。
就在清如绝望的那一刻，终于一股大力将郭子行掀开。
那股子紧箍的力道一松开，清如不受控制的倒地。
回转身来，清如看清了救她的人。
“是你？”
“又是我。”那人戏谑着比了个手势，“两次了。”
清如狼狈的倒在地上，只能拉过青草掩盖泄露春光的地方。
“谢谢你。”
“光嘴上说可不行，这个就当是你的谢礼了。”
那人摇着手，一直亮晶晶的蓝宝耳环出现在他手上。
清如一摸耳朵，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掉了一只。
“你…”
“我真的走了，别跟人说你见过我。”
说罢那人转身隐入了黑暗，来去匆匆，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清如愣了一会儿，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小姐。”宋福小声叫道，这边没开灯光，也不知道清如他们站在那里。
清如收起心思答道，“这里，把你外套给我。”
宋福脱下外面罩着的褂子，寻着声源走了过来。
清如一晚上跌倒几次，这次更是直接摔到了草丛里，一身薄薄的礼裙都快没法儿看了。
穿上长褂，清如扶着宋福的手站了起来。
张勋也找到了在地上晕过去的郭子行，头上肉眼可见的裂了道口子。
不过看见清如凌乱的衣裳和肩头可疑的红痕，他不难想象到清如是使了多大力才制止了进一步的难堪。
“清如，郑小姐就拜托你了。”
清如没答话，扶着宋福的手进了车内整理形象。
宋福只好自己去扶郑佩兰。
“嗯…”
宋福迅速红了脸，中了药的郑佩兰失去了郭子行这个“解药”，浑身难受的厉害，只能自己在车上挨蹭着。药力加上酒精，郑佩兰浑然不知天地为何物，更加不知道自己的神态都被一个下人看了去。
宋福低着头尽量不去看，伸手将郑佩兰一把捞了出来，往吕家车上丢去。
郑佩兰骤然得了解，立马紧紧贴着宋福缓解，眼神迷离，勾人心魄。要是换成黄谦或是刘松柏那样的轻浮人，只怕早已成就好事了。
清如不禁有些真心想帮郑佩兰，她原本是多么骄傲的贵女啊，连在郭子行面前都不假辞色，却在药物的作用下，连一个司机都能近身。
“把她放我旁边吧，一会儿车就开到门口，你进去把事情告诉郑买办，他会安排你怎么做的。”
“嗯。”宋福不自然的答应道。
郑佩兰扭着双腿，那股子难受怎么都没办法缓解。旁边坐着的是清如她也不管了，拉着清如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探去。
清如羞红了脸，赶忙往回抽着。
好在郑买办那边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将宾客们引到了另一边，然后盖着车窗，让宋福悄悄把车开进了后院。
车门打开，一字排开的丫鬟将后门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几个强壮有力的婆子立马拉开车门抬着郑佩兰上了楼。
一切忙完，清如也立马告辞。
“且慢。”郑买办冷着脸拦住了清如。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女儿的事，说清楚了再走。”
“还要怎么清楚？我只是在门外遇见了郑小姐，如果您非要分辨清楚，恐怕问你家丫鬟更加明白。”
清如也冷了脸，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救了你家闺女不说谢谢，起码也要以礼相待吧。
郑买办虚起了眼，他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女儿，如果她有什么闪失…包括名声在内，那他必然会让他人付出代价。
眼前这个女子知道了佩兰的丑事，难保她不会宣扬出去，或是以此要挟…
清如看着郑买办愈发危险的神色，心中冷笑。只要是危及自己的，连恩人也可以除掉是吗？
“郑老爷，你想杀了我？”
冷不防被清如点穿心事，郑买办一时失语。
“呵，你想多了，我是…哦，我看你脚也受伤了，跟我家女儿又是好朋友，请你在家休息一夜罢了。”
清如冷声道，“不必了，郑家豪富，我也不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告辞。”
清如转身就要走，郑买办拦着不让，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老爷，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