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一听这句话，他有些不爱听了：“你这话和苻融说的一模一样，我氐族大秦并非中华正朔，东晋江南小国即使兵弱，但就因为是华夏正统，所以上天就一定会护佑是吧？难道汉人胡人就不能一起和平相处吗，朕可以汉化氐族人，华夏各民族共荣。”
还未等对方回答，苻坚感觉说的有些不过瘾，接着又滔滔不绝的反驳：“要说正统，蜀汉刘禅是汉室正统吧？为何曹魏要灭它呢？什么事都要变通的，你这个正溯论不成立。”
张夫人一听，知道再下去，恐怕就会气跑苻坚。
于是她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了。
苻坚一看，他立刻又心疼她了。
但见她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细白。
樱桃小嘴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
在绝美的脸上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苻坚最爱她那双精灵般的眼眸，慧黠而灵动，和苻宝一个样子。
只不过苻宝多了调皮和淘气。
虽说张夫人有了孩子，但她现在也才二十七岁，丰姿不减当年。
苻坚一看如此美人，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他搂着她，改了口气：“对了，朕还要和你商量个事，上次俱难彭超指挥失利，朕要在长安西郊为那死去的十万将士们做法事，按着氐族的习俗，要晚上进行三日。前一日朕亲自要去，最后一日朕有重要的政务，你和苻融代替朕主持吧。”
张夫人一听，立刻说道：“臣妾自当全程参加，为战死的将士们招魂，安抚他们的魂灵。”
苻坚顿了顿：“嗯，对了爱妃，灵遥也想参加，她说她也想为将士们做法事尽一份力。到时候，你带着她去吧。”
张夫人点头道：“灵遥啊，好，这丫头臣妾倒是喜欢，她经常过来陪我说话，很是伶俐。”
......
——入夜，长安西郊，鲜卑军营。
群星映天，清风夜半，离人无语，明月有情。
今晚慕容霸留在军营里没回自己的府邸，他睡在一张新买的胡床上。
自从娶了温娜，因她是西域人，所以他很多用的东西，吃的饭不由自主的向着西域方向跑偏了。
前两日他都参加祭奠死去秦军的活动，今日他回到大营中值班。
这一整晚都别想睡觉了。
营外夜色沉沉。
十多里地外就在举行着超度法事。
哀乐混合着哭声，顺风飘来，那些氐人的语言他听不懂。
不过，能从中感受到将士家属的哀伤和痛苦，这是失去亲人的绝望。
夜晚，听着营外那悠扬的胡笳与羌笛之声，内心也跟着波动了。
忽然有些莫名的伤感。
他感叹这各族的纷争何时能结束，各族融合一体的大同日子何时能实现呢？
慕容霸正心情低落着，忽然一个士兵进来报：“将军，营外有一个侍女求见您。”
慕容霸一挑眉，他心道：侍女？难道是温娜的侍女吗，她有何急事这么晚来我营中呢？
于是他对士兵说道：“让她进来吧。”
这名侍女走进了中军虎帐，她穿着一个斗篷，带着遮面，看不到她的脸。
慕容霸一见更是莫名其妙了，温娜的侍女很少穿着斗篷，带着遮面的。
这时，帐内就他二人，侍女将斗篷的大帽子放下，又摘下了自己的遮面。
一张魅惑娇媚的脸庞露了出来，那双比桃花还要媚的凤眼媚意天成。
十分勾人心魄。
她肌肤如雪，一头青丝梳成松散随意的发髻。
一支茉莉步摇斜插发间。
一袭淡黄丝裙，将她的身姿勾勒得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莲花移步来到帅案前，柔柔俯身浅浅一揖：“灵遥拜见慕容将军，好久不见。”
慕容霸一看这身姿，这容貌，再一想这大半夜的~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粉。
心里嘀咕着：看来，考验哥们儿的时刻又到了。。。
此时，就听慕容霸眨了眨眼，邪邪一笑：“我说灵遥，你来我这能不能穿得稍微整齐点，你说你这领口开的也太低了吧？白得有点晃眼啊。再说了，你这大半夜的过来，打扮得这般妖魅，分明是勾引本帅，你这是在玩火，挑战本帅的极限。”
说完，慕容霸瞄了一眼她领口处雪白丰满的弧度~
他脑中一阵胡思乱想。。。
灵遥娇媚一笑，眼眸含春，清波流盼，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只听她笑道：“将军说笑了，灵遥在您眼里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这次来，我是偷偷和我的侍女换了衣服偷溜出来的，借着招魂这档子事，跑出来找将军有些事。”
慕容霸眼眸微眯的看着她：“有事？你背着苻坚偷偷过来找我，这月色撩人的景致，画面感太刺激，以后不要给本帅来这一套。”
灵遥羞涩一笑，妩媚中带着丝丝魅惑，她解释道：“这么晚，是有些打扰将军了，也是无奈之举，我没有机会出来。这次就是想问问将军，为何支持苻坚攻打蜀中呢？这不是在帮他灭我大晋吗？”
慕容霸一听淡淡道：“今日我把粱州失守的事启奏给天王，目的就是要让苻坚伐蜀，幸好他没犹豫，直接就答应去伐蜀中了，这最起码能牵制住秦国的一部分兵力。”
灵遥听后，思虑了片刻：“将军不怕秦国拿下蜀中吗，这蜀中拿下，那我大晋可就危险了，这不是帮了苻坚吗，如果从蜀中调动巴蜀水师东出三峡，照着当年西晋灭吴的程序一步步走，那可就到建康了，我大晋危如累卵，从蜀中下来灭晋，既稳妥，胜算又大。”
慕容霸眯着眼睛望着她：“你说的不错，由巴蜀统领大军顺流而下，再派人压住荆州南部的桓冲，为秦军保驾护航便能直捣建康，灭晋也容易得多。但前提是，必须压制住桓冲，他肯定会封锁长江，还会在巴蜀那边消灭秦国的水师，并将秦军堵在巴蜀。”
灵遥眼眸透出一丝担忧：“如果苻坚派将军去，那桓冲根本挡不住鲜卑军。”
慕容霸点点头：“没错，要说我对付桓冲没什么大问题，但我具体怎么对付他，那就是我的事了。但关键就是这个巴蜀，必须派一个我们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