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后退两步往床上一倒,身子摊开,一副任君采拮样。
沐狸一呛,三两下将外套里面的一身女装扒拉下来往他脸上一砸,“想什么龌龊的事呢你!”
轩辕澈拨开衣裳,闻到不属于沐狸的味道一脸的嫌弃,却也一瞬了然,面上一派正经:“这怎么是龌龊之事,男欢女爱,阴阳交合,经地义的。”
“赶紧给我想办法,这是她晚上穿的衣服,要怎么处理?”
轩辕澈扫了衣服两眼,往外唤道:“晨风,进来!”
一阵白风飘进。
“将这套衣服放进新月的床底。”
沐狸一愣,晨风已经抓起衣服飘了出去,欲追,被一手拦腰截住。
“我知道新月在你心里的地位,不会用她来换南宫静语。”
不知是不是错觉,沐狸听出了一丝苦涩。
“遇到她们的事,你总容易失去判断。”轩辕澈轻叹,紧了紧手,将她抱在怀里,“有龙白衣在,她不会有事,而且,你不想看看龙白衣有多大的担当吗?”
沐狸回头,对上他深邃如海的眸子,再不是以前大雪千里的冰冷,眼神柔和平静,带着淡淡的怜惜,还有一股自己不愿堪破的情愫。
立马别过头,巧妙挣开他的怀抱,呲牙咧嘴道:“不是我遇到她们的事就慌乱,而知道的事太少,所以无法判断好么!”
怀里一空,手心余温尚存,轩辕澈睫毛轻眨,眨出几不可闻的失落,随即慵懒坐下。
“吧,你想问什么?”
就等这话呢!
“龙白衣他们出现只为对剑?”
“不是。”
“那是?”
“青松山庄里面有别人的棋子,南宫旭花费了很多时间才打探出,这次以对剑为借口,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将那些棋子一颗颗废掉。”
沐狸顿时大悟,难怪龙白衣下手那么狠,一剑断手,一剑废脚。
“南宫静语的夜行衣上有属于女子的香味,青松山庄里只有新月着女装,且为某些弟子所仇恨。”
剩下的话,已然心知肚明。
“那你呢?”
“神仙尾!”
“什么东西?”
“一株可治顽疾的草,一共五株,现在仅存一株,南宫旭是以让我助其疗伤为由请我来,只要帮他治好内伤就双手奉上,但是我觉得他有其他想法,至于什么,我暂时不清楚。”
“你想要的东西还偷不到?”
“去年是有可能的,但被步惊抢先一步入庄偷了,所以藏神仙尾的地方改变,怎么也打探不到!”
原来这就是步惊当初潜入青松山庄的目的,那他背负屠杀一百零八名青松山庄弟子的命案,难道是作为取得神仙尾的条件?
“当初青松山庄一夜间一百零八个人殒命是怎么回事?”
轩辕澈难得的摇头:“我曾经试图让暗影阁打探,居然查不出。”
沐狸心下一紧,她曾经也让歃血盟的人暗查过,也是半点消息也无。
如此,那幕后之人,可见……
“你呢?”轩辕澈用手沾上水,在桌面写下三个字,“这个?”
“没错。”沐狸
轩辕澈眉心一拧,手指弹跳几下,似在急速思考什么,手指一顿:“我帮你打探它的下落,等你拿到它就立刻离开青松山庄。”
“你呢?”
轩辕澈倏的一笑,“你担心我?”
“啊,这是反射性问题,没走心的,那个,我先走了啊!”沐狸跺跺脚甩甩手,不看他深具诱惑的眸光,脚底一抹油,溜了。
轩辕澈也不阻拦,只待那个身影消失,才止不住的咳嗽出声。
随着咳嗽声一起的还有额头的冷汗。
南宫旭的东西,还真是不好拿!
这一晚,青松山庄的阁院全被翻了一遍。
哦,不,除了被南宫旭奉为上宾的至尊阁。
最后,龙白衣的徒弟新月被戚林原带走,随后龙白衣大怒,带领龙家堡的弟子又将青松山庄所有阁院翻了一遍。
哦,不,还是要除了至尊阁。
然后,龙白衣身上带着箭伤的数个弟子,包括白日被断手断脚的人,一并甩到戚林原面前。
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一个时辰后,新月被龙白衣带回。
翌日一早,戚林原亲自前往龙白衣的住处向新月赔礼道歉,龙白衣余怒虽未消,却也没有得理不饶人,两家言好,对剑如常进行。
晨练之时,所有学子于演武场排排站,戚林原当着众人之面,将十人……武学分院五名,文政学院三名,杂物房工一名,厨房厨娘一名,一并赶出山庄。
声称,昨晚有贼人意图潜入山庄禁地,被禁地守卫及时发现而退败,经过查证,此十人身上有无法解释的箭伤,且各自房间存在一份残缺的地图,全部拼凑起来,便是一幅完整的禁地构造图。
遂,废除此十人武功,驱逐出山庄。
顿时,在学子中掀起轩然大波,青松山庄是什么地方,豪门贵胄大多纨绔,寒门学子顶多心存不忿,但通通以身为山庄学子而自豪,岂能容忍这等败类。
然后这十人被石子等各类随手可触一掌可握之物砸出了山庄,鼻青脸肿,鲜血淋漓。
这一日,到处可闻学子们的激动愤怒。
不可否认,在忠心这一点上,所有学子极度齐心。
稍微不齐心的两个人呆在房间里啃瓜子。
沐狸嗑一个吐一个,洁癖至极的步少爷端着碗碟,将壳全部纳入。
“玉人,你现在山庄里的局势是不是乱得一塌糊涂。”沐狸抓一把瓜子丢到桌上,手指拨弄,“你看,这里两个人躲在山庄附近的山洞里,山庄里面呢,有君临,有龙家堡,有我们,还有两个可疑的人,五股势力各有打算,不定这次的清剿根本没清干净,啧啧,你我们是打探清楚各路目的还是早点抽身为妙。”
玉人五指一张,罩在碗碟上,瓜子壳瞬间化为齑粉。
“以前还只是猜测,看来龙白衣可以庇护新月,这下我也就放心了。”沐狸又挑出两粒瓜子,“你我把玉儿许配给云逸风身边的童言好不好,看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斗嘴,很有夫妻相。”
“还有我哥,那次汝焉晴的确……”
床上的人忽然挺身坐起,茫然的张望四周,倏地举起手,呆愣的看着手里的玉佩。
恰巧南宫峰推门而入,目光直射,诧异道:“同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