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一出，桌上数人屏住呼吸，一时间他们这桌安静到落针可闻。
气氛逐渐诡异起来。
还是陆淮也率先打破寂静，低声开口：“蒋总应该是误会了。”
蒋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奇怪，他在问姜思尔，怎么搭话的是陆淮也？
据他所知，陆淮也的性子很沉闷，宛如一尊大佛岿然不动。和他自己有关的话题他都不感兴趣，按理说不太可能会插手插嘴别人的事。
除非……
蒋明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但证据不足，他没办法断言，只好再观望观望。
姜思尔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咳，蒋总这件事确实有点误会，我和蒋小公子的关系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蒋昀啊了一声，也忙跟着解释：“是我忘了！”前两天陆淮也就和他说过这件事，他也没想到他哥居然误会了他和姜思尔的关系。
他想找个机会好好解释，可这些天他哥忙得脚不沾地，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哥，我和小姜总其实就是普通朋友，我找到你是因为我和陆淮也是多年好友……咳，你能明白吗？”有些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蒋昀也不好意思说的太明显。
只能用眼神拼命暗示。
他不停地朝自己挤眉弄眼，蒋明想不明白都难。
蒋昀想要表达的无非就是一个意思：他帮助姜思尔，完全是看在陆淮也的面子上。以及，他和姜思尔只是认识，并没有熟到他会主动来当说客的地步。
哦，原来如此。
蒋明眉头微挑，豁然开朗。
“所以陆老师就是小姜总那个传闻中的‘圈外男友’？”蒋明直言道。
“额。”旁边的蒋昀想帮忙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看向那两位话题中心的主人公。
这一次，陆淮也没有先开口。两人目前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在一起，所以他不好解释。只能看姜思尔想如何定义他们二人的关系，他稍后再打配合就是了。
这段关系的主导者，还不是他。
姜思尔没理由推翻自己之前的话，不过也只是犹豫了几秒，便郑重的点头：“是啊。”
“……”众人猛地看向她。
老高庆幸没有外人听到这番话，不然他家陆老师的演艺生涯……嘶，好像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就是姜思尔可能要被一些激进的女友粉骂上两天两夜了。
这里面，最惊讶的莫过于另一位主角。
陆淮也没想到她真的会承认，不过震惊之后，也就释然了。他没有当真，也不觉得姜思尔是认真的。
大概只是在圆谎。
谁知道，姜思尔眼神颇为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很真诚。
“因为担心影响彼此的事业，所以我们暂时没有决定要公开，所以对外一直声称我的男朋友是圈外人。”
蒋明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他不喜欢八卦别人的私人生活，但对姜思尔，他持有一丝好奇。
所以，就随心问了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有段时间了。”姜思尔笑笑，具体时间她不好推算，要说几百年前的话，蒋明大概会报警把她抓起来。
“我们感情一直很好。”
“这样啊。”蒋明点头，半开玩笑的说：“我本来还想着找人拿钱把你那个男朋友打发了呢，看样子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听说陆老师也不是缺钱的人。”
“还以为蒋昀能脱单了呢。”
他语气轻松，有活跃气氛的意向，大家也放松下来，配合的笑了笑。
“所以你们是日久生情？”
姜思尔也没想到蒋明这个老男人居然这么八卦。
果然吃瓜是人类的天性吗？
“不是。”陆淮也颔首，“是一见钟情。”
蒋明有些意外，“你们两个都是？”
这话显然是在问姜思尔，后者没有迟疑，“对。”
闻声，陆淮也越过长桌望过去，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并不清白。
“看起来你们两个都不像是这样的人啊。”蒋明算是看对人了。
确切的说，姜思尔和陆淮也都不是那种会一见钟情的人，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把情情爱爱看的很重要的人。对他们来说，比起这种飘忽不定的东西，还有更重要的事物值得他们的关注。
可偏偏就是这么两个不信爱情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对方起了心思。
别说旁人听起来不信了，他们两个一开始也觉得离谱。
——
晚宴结束时，蒋明和蒋昀顺道一起回去。
蒋明又打听起来姜思尔和陆淮也。
蒋昀没想到他这么关心他们两个的事，“哥，你怎么一直在问这个啊。”
蒋明靠坐在一侧，“你不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吗？”
“有吗？”
“不像是谈了一段时间的样子。”
“哈？此话怎讲？”
“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看起来比现在的早恋的初高中生还要拘谨。暧昧倒是暧昧，喜欢也是真的喜欢，就是太保守。他们两个之前都没谈过恋爱吗？”
玩的这么纯爱。
按理说，他们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拉拉手对视一眼就会脸红的年纪了啊。
蒋昀无语了，“你好端端的关心人家这个干嘛，人家爱咋谈咋谈呗。”
“你这话说的，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以后可颂背靠蒋氏，他们两个要是有一天分了，闹得太难看对我可没有好处。”
提到这里，蒋明啧了声，“我平生最忌讳办公室恋情了。”
蒋昀：“……”
“那怎么着，要不让他们两个现在就分？以绝后患？”
蒋明凉凉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你要是打算横刀夺爱，那我支持你的决定。如果不是，赶紧滚蛋。”
蒋昀：“……”
“行行行，王叔前面停车，我自己走。”
蒋明没拦着他，赶在他下车前才把人叫住。蒋昀以为他后悔了，谁知道他丢下来一句：“你这两天找机会做做姜思尔的思想工作，让她去见见覃澜。”
“我？我和她不熟啊。”这会儿蒋昀总算能说实话了。
蒋明觉得他真是个废物，啐了一声，道：“那就去做陆淮也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