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
阳光明媚,惠风和煦。正是出游好时节,三三两两行人在京畿游走,或推车、或簸箕、或摊贩,皆以所有。
京畿最中心处,平铺一道十字街头,砌砖瓦砾,路正方平,开阔俨然,南北通透,东朝皇城,西达京畿护城门。
各处转角,南巷深而道宽,店铺豪华粗气,楼阁颇为精致,高挂匾额,此处多为富商巨贾之属。北街零碎,锦缎繁花,各具特色,小吃店门应有尽有。
朝东而去,落座三大楼阁,璃楼虽不再其次,但也独占一小亩。往前则是云兮楼,再过二三里,则是大周朝修建的接引大使馆,虽多年无其他邦国来使,但依旧代表着国家脸面。
云兮楼,乃太祖年间所建,其意义在于太祖之女宁溪公主所属。太祖在位时,十分疼爱这个女儿。而宁溪公主自幼聪慧,秀丽闺中,琴棋书画堪称大家之范,名声一时遍及大周,为天下才子书中之眉画,王公子弟富贵之攀缘。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宁溪公主短暂的一生无遇良人,余十八之年华早去,当时举国上下皆为之惋叹。
自太祖去后,太上皇将此地列为皇家属地,凡一应官宦皆可来此聚会贤赋,诗歌文数。可是随着皇帝这几年的接位,太上皇对于很多事都有心无力,放任不管了。而云兮楼皇帝则是赐给了小女儿熙绫公主,皇帝有空偶尔会来看看,但也就一年半载来一两次。
云兮楼地邻皇城,四周街道通达,占地八十一亩,说是楼不如说是殿,一应装饰皆为官制。
而且向来是不做一般酒楼开设的,开前三围楼宇坐兑,一般来此地的多为官宦之人。后四围非皇家大事接迎外使,否则绝不会打开。
云兮门庭前,有四人站立在右边。三个中年男人跟在一个胖子后面,衣衫一看见就比普通百姓高上几个档次,但却不及冠服。
四人正是薛蟠,还有三个商户的当家,今日来此便是应璃楼之约,否则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岂敢多待一会儿。
张员外双目平视,带着几分精明,看着薛蟠脸上几分得意,心中不免有些差落:“也不知道着薛家上辈子烧的什么香,居然还能傍上侯爵之家。唉~”
其实早在薛家当家死后,他们几个大商户原本是想慢慢蚕食薛家,奈何薛家出了个女儿。
“这老张难道是有什么想法吗?”一旁的赵富海,带着些许打量。
“薛大爷,不知文昌侯爷车驾什么时辰到来。”
“呵呵,黄老爷,你急什么,薛大爷不正和我们一起等着的嘛!”张员外出声到。
“就是、就是,有薛公子在,老黄,你就耐心等着吧。”
虽说他们对薛蟠这个大傻子各种鄙视,但架不住人家背后有关系啊,所以能讨好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薛蟠闻言,心里暗爽,脸色带着得意之色。同时,抖了抖肥胖的身体,说:“黄老爷,稍安勿躁,侯府车驾就快到了吧。侯爷与薛某有亲,自然不会为难我等几人,你们几个听候安排就是了。”
说这话时,他感到一种无已表达的自豪感。可惜黄四却不屑,暗自骂到:“呸,什么腌臜玩意儿,也敢与文昌侯府攀关系,真认不得自己几斤几两了。还有你们两个王八蛋,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
一行护卫两纵队,共二十四人,侍女几名,马车前后各占一半。车装华丽不失风貌,透露着显贵之气。
带队的则是文昌侯府侍长杨渠,车内正是文昌侯叶泽川。一路上行人纷纷归至道路两旁,生怕冲撞了去。
“禀侯爷,云兮楼到了。”
马车内叶泽川掀开帘子,下榻板而立,抬头挺胸,一身锦服素雅端貌,腰挂蟠龙玉,步态沉稳大步向前,侍女司婕在其右后侧跟随。
云兮楼门口,四人久等片刻,见来人,立马上前拜道:“草民薛蟠(黄志礼、张德利、赵富海)拜见侯爷,恭候侯爷大驾。”
叶泽川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薛蟠内心忐忑,不敢抬头去看,刚刚见叶泽川下马车时,那不经意间的威严动作那是他这种招子能惹的。与之前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
“谢侯爷!”四人起身后。
叶泽川打量一眼,都是些商贩之家之人,没什么特别的。倒是第一次见薛蟠这个浑人,其貌胖硕,眼眉些许猥琐,好在叶泽川也不是什么以貌取人之辈。
心里吐槽:“这薛蟠和宝钗真的是兄妹关系吗?颜值差距也太大了吧。”可能他爹妈把优秀的基因都给了薛宝钗吧。
“随本侯进去吧。”叶泽川吩咐了一句,便走在前面。
他们四人来的早,但进不去这云兮楼,虽然有请帖,但被身份限制了,除非请你的人带你进去。
“是,侯……侯爷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