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韩家两老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何况尚未得知米珈此刻到底是被转移到了哪里。
以然跟小爵上了车后,以然给韩子初打了个电话,得知米珈回韩家大宅去了,他爸妈坚持,他本意并不是去那的,可拧不过米珈的劝说,还是放任了,他本人也在。
“你们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停车场,没想到扑了个空。”
以然会心一笑。
“那就过来吧,我待会还要抽空回一趟公司呢。”
韩子初应该挺忙的,不过估计也是不放心米珈跟小雪还有刚出生的儿子单独留在他父母的家里。
表面上他们是接受了米珈,可是日久才能见人心。
米珈这么快被接纳,无非也是看在她刚给韩家生了个孙子的份上,还有自己非米珈不可。
就自己目前的实力壮大而言,他们还真是拿自己束手无策,再多的不平估计也就两老自己关起房门来私下抱怨吐露一番了。
韩家大宅,算起来小爵跟以然都是头一回去,不过离这并不是很远,二十分钟的车程便到了。
韩家两老比冷家两老看着年轻,韩父身子骨健硕硬朗,并不十分的英俊,韩子初俊美的外貌多半遗传于他母亲的基因,韩母高贵雍容,一副典型的上流社会贵妇装扮行头。
在得知以然跟小爵是冷家人,韩父韩母倒是态度挺殷情的,着实让以然意外。
韩父对小爵的喜爱程度还真让人吃惊,没多久,就跟小爵聊上了,小爵表现极佳,懂得进退,回答得滴水不漏,跟一般同龄的孩子想必,他就是一根老油条了。
不过这性子,倒是极得韩父推崇,“小小年纪就这么老成,长大后肯定不会输于你父亲,你爷爷奶奶也算是欣慰了。”
韩父还是尚未得知冷宸瀚尚在人世的,这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淡淡惋惜为的还是小爵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
小爵丝毫不以为然,不过表面上还是佯装出了一副属于这个年纪孩子失去爸爸该有的伤感。
小爵很头疼,韩父居然扯着他不放人了,他本意并不是来跟这个老爷爷瞎扯淡的,他本着重要的目的,要跟小雪好好重聚下的。
小雪在一旁干瞪眼,着急得不得了。
可她对自家爷爷还是挺陌生的,爷爷平日里不见得待见她,她还是知道的,这会也是看在妈妈生了弟弟劳苦功高的份上,一并不得已接纳她这个拖油瓶的。
她没想到爷爷也可以这般的和蔼可亲,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羡慕,让正得了空往这边来的韩子初恰好看到了。
他不由有几分痛心,自家女儿,他也是捧成掌上明珠,可父亲对女儿跟米珈都有极大的成见,不是三天两头就能达成的。
这一回,自己不愿搬回来,米珈坚持,无非也是想要尝试改善他们几个人之间疏离淡漠的关系,他毕竟是韩家人,血缘关系更改不了。
米珈愿意委曲求全,其实是为了自己,不想自己在外头被人议论,其实他真的不介意的。
事到如今,他有错,他的父母也存在很大的因素,谁也独善其身不了,最无辜的其实是米珈跟小雪。
父亲对小爵都能谈笑自若,可却做不到对小雪这般,难怪小雪羡慕。
“爸,小爵来不是跟你玩的,小雪都快等得焦虑了。”
韩子初清了下嗓子,打破了僵局。
韩父这才尴尬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把这位小客人给怠慢了,于是三言两语为自己找了后路借机离开了。
小爵不客气地道:“韩叔叔,谢谢你。”
韩子初摸了摸女儿头上柔软的小辫子,“你们也好久没见了,一块去玩吧,不用谢我,你妈妈让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不耐烦了。”
小爵闻言,吐了吐舌头,“知我者莫若我妈是也。”
小爵很快被小雪拉进了奶奶刚为她准备的新房间,韩子初莞尔,宸瀚的儿子,是越来越有能耐了,难怪自家这个冥顽不化的老头也被他给忽悠得团团转,自家女儿,到底是跟腹黑沾不上丁点的关系,也只有吃瘪的份。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雪还是单纯得跟张白纸没两样,自己是喜欢这种性子,可长大后不一定就会左右逢源,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还是言之尚早,也许傻人有傻福呢。
要是这两孩子凑一对,倒不失为上策。
小爵不知道他在一天之内,居然被人惦记上了两回,他果真是大人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人选啊。
以然正在米珈这边陪她,韩母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把房间留给她们,知道她们肯定是有话要讲,她一个长辈在,总会令人感到拘束的。
“这孩子,长得真讨喜。”
米珈失笑,“的确是挺讨喜的,整个人看着就是圆圆的,长大后可不能还是这般的圆润,毕竟是个男孩子。”
她脸上洋溢着的欢喜,还是没能收敛住,对于这个刚出生的儿子,她浓浓的母爱是藏不住。
以然不禁想起了上一回她跟米珈还争锋相对的,这一回难得她们还能和颜悦色坐在这一同谈论一个婴儿。
聊了一会这孩子,米珈很快转移了话题,转到了以然身上,“冷先生最近身子还可以不?”
以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上一回让韩子初找的私人医生,米珈知道也不奇怪。
“好多了。”
以然含蓄地笑道,想起他无穷无尽的精力来,每一回都把自己给折磨得筋疲力尽,那约法三章似乎越来越不中用了,某人老是违反,屡教不改,她也拿他当真没了折了。
想到这,她的脸上不禁起了几分赧然之色。
“冷先生有没有什么打算,难道这辈子都不出来见人了吗?”
这些其实不该在米珈关心的范围之内的,可是她毕竟在冷宅好几年,对冷家诸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存在。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冷宸瀚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一条腿,这样大的打击,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她也断然无法承受,坚强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