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果,她若有所思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床上,床上的冷宸瀚神色异样地盯着她……
以然轻轻地惊呼出声,遮挡的双手此刻因为紧张踌躇要垂下还是继续下去,“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饿醒了不行吗?”
他臭着一张俊脸,以然觉得真是可惜了这张俊颜,总是被他糟蹋蹂躏,连个笑容展露都少之又少。
“行。”
以然嘀咕了一声。
“那你去厨房煮点泡面将就吃吧。”
以然吩咐道。
某人不擅长厨艺,煮个泡面以前是不行,现在马虎也能行了,上回非要在自己面前露一手,自然,那碗泡面是进入了她的肚子而非是他那,当然,这事发生在孕前。
“泡面家里已经全部被你扔掉了,难道你忘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以然还倒是真记起来了,泡面的确是被她给扔了个精光,怀孕后……
“对了,我想起来了,小爵在悠然居是有食物打包回来的,你可以去填下肚子。”
以然勉为其难地道。
冷宸瀚咬牙切齿了一会,接着干脆躺下来对着以然翻了个身,他想要的无非是她热腾腾的一句寒暄,而非是她冷冰冰的腔调。
要是她和颜悦色点,哪怕是一碗馊掉的饭,他也能咽下去,她现在这样子,根本就不是真心让他去吃的。
他好怀念以前对他嘘寒问暖的以然,那个以然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呢?
“生什么气啊,饿坏了是你自己的事情。”
以然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找了一件衣服披上,她是纯心气他的,把他的欲火都给气得熄灭了最好。
如今也算是达成所愿了,这一点,她自然是不会让冷某人瞧出端倪来。
“我不饿。”
之前还委屈着控诉他肚子饿的某人,这回很有骨气。
“真的假的啊,等下要是真饿了,我可不负责了。”
以然挑衅瞪着某人的背部,一双灵动的双眸里尽是慧黠。
以然没有再劝他,跟着上床睡觉,心里盘算着明天去一趟医院看下冷轩逸。
冷宸瀚在凌晨两点的时候胃里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啊,空荡荡的难受,原来饿得睡不着的滋味是这般的难以言喻,他可谓是真切地尝到了。
他在纠结着在要不要推醒以然的决定中踌躇,最后还是自己悄无声息爬下去去厨房觅食去了。
第二天,小爵大呼小叫着喊,“谁偷吃了我的麻团?”
冷宸瀚缄默不语,面无表情地进了书房。
他还没来得及关门,又被小爵给喊住了,不得已停下了轮椅,“爸爸,是不是你偷吃的?”
“不是。”
冷宸瀚背对着小爵的上半身背影勾勒得笔直,他声音淡淡的,平静的。
他进去只有一分钟便出来了,正好碰上小爵缠着以然发问:“妈妈,你说我的麻团哪去了?”
“被小偷吃了。”
以然处变不惊的目光扫过了冷宸瀚,嘴角翘起了一个莞尔的弧度。
小爵被瞒过是容易,他想要瞒过她还是有点困难的。
冷宸瀚闻言,嘴角忍不住用力抽了一抽,不过并没有反驳。
“昨晚家里遭贼了吗?”
小爵心惊肉跳不已,以然纹风不动地点了点头,小爵于是在各个房间里四处乱窜,没一会儿,就被冷宸瀚给冷声喊了回来,“我要走了,你上学还去不去的?”
“我想找下小偷有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方便查案。”小爵一本正经地回答,还不忘问妈妈,“妈妈,有没有报警了呢?”
“家里没有失窃,除了你的麻团少了。”
以然似笑非笑。
“这小偷真是傻,贵重东西不偷,居然只偷麻团,也太大费周章了。”
小爵学着TVB警匪片里的警察,装模作样。
“是啊,傻透了,不过也许在别处偷了不少贵重东西,饿惨了就顺手牵羊吃了你的麻团。”
以然附和道。
冷宸瀚一张俊脸阴沉得比密布的乌云还要来得可怕,他的声音于是听上去也显得阴阳怪气了起来,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愠怒,“小爵,你到底还有完没完,我先走了,可不等你了。”
小爵忙急急跟上,“走,等我下。”
走了几步,不忘回头冲以然喊,“妈妈,等我放学再跟你探讨案发的详情。”
车上,小爵还不忘追问:“爸爸,这小偷太猖狂了,我们真不报警吗?麻团也是被偷窃之物啊。”
“你以为警察都很闲啊,没事找事。”
他冷不防从齿缝间迸出一行字来。
小爵想了想,觉得也不无道理,他的兴致被爸爸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冷却了,怏怏不乐道:“那算了,不麻烦警察叔叔了。”
“我要诅咒那小偷这辈子吃麻团噎死。”
小爵恶声恶气地诅咒,让正有点口渴在喝水的冷宸瀚呛住了,干咳个不停,整张俊脸都咳嗽得通红。
“爸爸,你也太没用了,喝个水还呛成这样。”
小爵虽然还在跟爸爸怄气,可也看不惯他难受,于是好心凑过来用小手帮他拍背。
“你这诅咒也太恶毒了。”
顺过气来的冷宸瀚,心有不甘指出来。
“恶毒吗?”小爵一脸的狐疑,“爸爸,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还同情起小偷来了?”
“我没有同情……”他顿了顿,“小偷。”
他觉得其实有必要趁机给儿子灌输点有用的,小爵这阵子被以然洗脑给洗太多了,丝毫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他清了清嗓子,将饮水杯给放下,修长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膝盖,表情有几分庄严的肃穆,“儿子,你爸爸什么时候不善良了?”
虽然他也不觉得自己善良,可比起恶毒来,他还是宁愿被前者的光环照耀着。
爸爸有点奸诈的,谈不上善良,当然这话小爵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只能在心里跟着腹诽。
“爸爸,你还是有点善良的,你的善良比较特别,是一种闷骚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