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冲上前去,从头到尾将自家老婆看了好几遍,关怀备至道:“以媛,你没事吧,你怎么上个厕所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害我在外面差点急得不行。”
他这话,没想到正好撞到枪口上了,以然心里为他拘了一把同情泪。
果不其然,方以媛接下来的话,宛若左右开弓,“平之,我不就是上个厕所,你不要大惊小怪成这样行不?”
她因怀孕略显粗肿的手指用力戳着张平之那结实坚硬的胸膛,戳了几下觉得这分明是在自虐,对他而言分明是隔靴搔痒,于是作罢,还是决定秉持着动口不动手的原则。
“你知不知道我被你的急得不行当成了蕾丝,把我当成也就算了,连以然都跟着遭了殃,你都说说,你做得是什么事?”
方以媛本来的脾气真的是温和贤淑啊,这冲得跟呛辣的小辣椒一样的女人,以然还真是有些被震住了,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也只能说这回她是真的被束缚得快变了一个人了,张弛有道对于张平之而言,根本就不受用了。
“什么蕾丝?”
张平之被骂得估计习以为常,条件反射的并不是以媛的态度,而是她的话语中的深意。
“你想要买蕾丝的孕妇裙吗?”张平之的理解能力真的是欠佳,对牛弹琴道。
以然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灵动的黑眸中闪过了一抹促狭,还不忘趁机怂恿道:“姐夫,我姐还真想买一条蕾丝孕妇裙呢,她是嫌贵舍不得,想着快要生了穿不上几回了。”
以然煞有其事的解释,并没有引起张平之的猜忌,他还真当真了,表情一派认真地跟以媛交代道:“以媛,你喜欢就买,别嫌贵,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别的给不了你,蕾丝孕妇裙我应该买得起的。”
以然落井下石道:“姐夫,那条蕾丝孕妇裙真贵,价格令人咋舌。”
以然都说贵,那应该真的是很贵了。
可看以媛便秘似的神情,张平之咬咬牙,“以媛,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给你买。”
张平之是个务实派,这一点以媛跟他共同生活之前就心知肚明了。
他这下是真的豁出去了,殊不知这仅是一个谎言,她这下气也不禁消了,算了,这个男人还是好的,自己不应该对他乱发脾气。
可就是忍不住,谁叫他婆婆妈妈成这样。
等孩子生下来,到时候让他忙得手忙脚乱,就没空恶寒自己了。
她脑海中慢慢浮出这样的一幅画面来,平之抱着个哭闹个不停的奶娃娃不停地上窜下跳哄,可奶娃娃非但没鸟他,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更好玩的是奶娃娃趴在他胸口舔啊舔,想要吃奶,他既局促不安又满脸尴尬的神色,把她给直接逗乐了。
这样大快人心的日子,即将到来了。
“算了,我不买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方以媛冷哼道,张平之对于化身女王的某人自然是言听计从的,忙点头,也不管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
“以后宝宝的尿布都由你一个人清洗。”
“好。”
张平之唏嘘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大事,不过是这么一件手到擒来的小事罢了。
自从以媛怀孕后,他就没让她洗过衣服了,怕闪了腰之类的,孕妇不小心可很容易出状况的,他可经不起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他除了不能哺乳,其它能够兼顾的,他也希望能够多分担点,以媛怀上这个孩子后,比没怀上心理压力更大,之前唐筛结果的不理想一直如影随形得影响着她。
尤其是快临产了,这种阴影更强烈了,万一,他自然是希望孩子是健康的,他也害怕那个机率,以媛肯定是承受不起。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让她高兴能够让她开怀,不论是什么事,他都愿意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以然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其实谈不上威胁,因为张平之脸上没有半点的勉强,他是完全心甘情愿的。
她其实渐渐生出了些许的羡慕,比如她,就做不到这样对待冷某人。
让冷某人洗尿布?
这情形,只能在自己的脑海中遐想,真正实施起来,还有些困难,冷某人自己行事都靠的是轮椅。
要是他是个健全的人,或许她也能够敞开心怀对他颐指气使了,因为他失去了一条腿,她潜意识里还是习惯性照顾他多一点,包容他多一点,无形中也纵容了他。
或许,自己也应该想点别的,能够让冷某人力所能及的事情。
糟糕,以然猛然想到了曾经自己还欠冷某人一个承诺还没有兑现呢,冷某人不知道忘了没,要是自己自作聪明去拿捏他,说不定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是极有可能的事,还是算了。
这逛街还是没有逛太长的时间,很快就终止了。
方以媛还是不忍心张平之鞍前马后伺候着,她的怒气来得快消得也算快。
以然败兴而归,她眼瞅着时间还早,就径自打道去了苏然集团。
没想到扑了个空,冷某人不在公司,小胡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不过,小胡对以然是毕恭毕敬,她可是见过楚总结婚证的人,楚总的老婆大人,她岂敢怠慢丝毫?
端茶送水,可谓殷情备至,以然都有些不习惯小胡围着自己团团转,她最终还是看不过去把人给打发了,“胡秘书,你去忙吧,我就在这等他回来。”
小胡也是爽快人,知道楚总夫人不适应,识相离开了,之前每次来,也多半是这样的情形。
小胡其实蛮喜欢楚总夫人这样的作风的,要是她趾高气扬、耀武扬威、仗势欺人,指不定自己也要暴走。
能够跟秘书和平相处、平易近人的总裁夫人,是多么难得一见,以然没有料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赢得了小胡高度的评价。
冷某人回来的时候,居然是跟苏茹一块儿回来的,这后头还跟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尾随其后。
以然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荣子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