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一次没有成功守夜的苏祁也不强求了,现在的他就负责投喂家里人,让他们能够吃饱吃好。
不纠结的苏祁一醒来,就布置好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等着家人了。
昨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今天苏家人都精神满满的整装待发。
阿和在房门前等着,苏祁还偷偷摸摸的跟他说悄悄话:“你这么早过来干嘛呢?”
看着像做贼一样小心的小少爷,阿和有点想笑却忍住了:“闫头刚早上跟我说了,今天除了将军几个男丁要带着手铐脚镣,其余的女眷小孩包括小少爷你都不用上锁链了。”
大概是因为苏战昨晚上在突袭事件中帮了忙,有戟叔又提前提供了线索,苏祁更是提供了不少的药品。
这闫辉是投桃报李来了,苏家人今天可以轻装上阵了。
今日手脚重获自由的苏祁感觉空气都是新鲜的,就算是迎面吹来的热风他都没有那么讨厌了。
甚至他还有闲心跟苏战偶尔说上几句话:“今天狱卒的人数怎么是全的?”
那六个离开的狱卒没那么快赶上啊,苏祁疑惑的打量了又打量,把周围的狱卒看得莫名其妙。
苏战拉住一直看人的苏祁凑近他耳朵解释:“是有戟叔手下的几个人顶上的,怕路上出岔子,暂时帮几天忙。”
昨晚上受伤的狱卒还挺多的,虽然伤的不重,但行动上还是受到了影响,何况队伍里现在还有个被骡车驮着的重伤犯人要管着。
跟在苏家人后边还戴着木枷锁的犯人,看着苏战神色温和的跟身边的少年说话,身体瑟瑟发抖不自觉的把自己缩紧一点。
这苏家少爷昨晚上是半途中加入的,一上来就直接一波带走了两个向屋子里犯人冲过去的魁梧异族男人。
后来结束后,他们犯人被指使着搬抬尸体,对比一下六个人身上的伤口,苏战那明显一击毙命的刀法更让他们恐惧。
这会儿见着苏战的温柔,他们就想起昨晚上他的悍勇,就不自觉得既有些害怕,心里却又有些崇拜。
苏战的感官多敏锐啊,感觉有人看他马上回过头看过去,后头偷看他的犯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在偷看了。
···
离皇城还不算太远,流放队伍每日里会途经两个驿站。
今日中午途经的驿站处在关口位置,建筑群比前边那个大了将近一倍多。
东南西北各方都有人汇聚过来,所以这个驿站的驻军相对附近其他几个驿站都要多上不少。
照例流放队伍有自己专用的进驿站的侧门,闫辉领着人熟练的往建筑的左手边前进。
今日行动灵活的苏祁,在即将进入驿站前直接跳到苏战的背上,这回他一定得提前看看这个驿站的大门口。
苏战沉稳的接住弟弟的冲击,刚站稳身子他头顶的发髻就被苏祁激动的揪了好几下。
【怎么回事?又有人在门口迎接我们?】
【会是谁呢?我好像不认识呐。】
苏祁伸长脖子试图提前吃瓜,但门口站着的一伙五六个人,都是他很陌生的面孔。
被当做攀缘柱的苏战,根本没心思观察驿站侧门前的情况,就光顾着自己背上扭来扭去的弟弟了。
在苏祁好奇的大眼睛里,领头的闫辉这次看见人,马上飞一般的跑过去了。
这下子苏祁更激动了,这闫辉遇上熟人了,看他那迫不及待的架势,里头有大情况啊。
【那是谁,哇哦,闫辉跑的可真快。】
【哎呀,有个壮汉迎上来了,啊这,两人是在抱头痛哭吗?】
【感觉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啊!】
苏战在实时的跟着苏祁吃瓜,但他更关心在自己背上歪七扭八的苏祁,现在他的双手被束缚着不能扶着好动的弟弟,怕弟弟不小心掉下来他只能出声劝阻:“阿祁,赶紧下来吧,前边就到了。”
兴奋中的苏祁这才注意到,队伍已经靠近了侧门,他再这样显眼下去,那闫辉一眼就能看出他在看热闹。
闫辉倒是没空理会他的,但作为显眼包存在的他,在身边跟着的狱卒们的眼里,就如他在看闫辉时那样好奇的看他。
不过听劝的苏祁,已经麻利的从苏战的背上滑下来,然后扶着苏战的胳膊站稳了。
站在侧门前的闫辉等人已经不见踪影,队伍由手臂被吊着的阿六领着进了院子。
狱卒的队伍里有自己人就是好,阿和拿着苏裴给的钱财去帮他们争取好点的房间了。
吊着手臂的阿六正在指挥安排狱卒们的分工,这事情一回生两回熟,他现在已经做的有模有样的了。
阿和找到他帮忙安排房间,靠近他时手底下先递过去一个荷包:“六哥,您看看帮苏家安排到哪一块儿,这是他们给的钱财。”
“还有这是给您的辛苦费。”,递完房费,阿和又递过去一个金戒指给他。
阿六轻咳几声,把东西都塞到自己腰间:“房间你看着安排就行,除了那边我们闫头的那间都随你挑,等会儿可以把骡子跟驴牵到牲畜棚去,会有人帮忙喂食的。”
阿和高兴的点头应和,顺便夸赞他几句:“行,我知道了,六哥安排的真是妥当周全。”
苏祁一直关注着阿和的动向,看他满意的回来,直接上前询问:“阿和,咱们能安排到闫头附近的房间吗?”
苏·吃瓜人·祁的司马昭之心显露无疑。
偏阿和还当真了,以为他想要住闫辉附近安全些,赞同的点头:“好的,离闫头近一些也安全一些。”
苏祁跟在他身后,跟身旁的苏战眉来眼去的演默剧,可惜没能读到苏祁心声的苏战,完全没有领悟到他的意思。
闫辉旁边的这房间布置的不错,有两间可以休息的卧室,虽然中午的休息时间就一会儿,但能躺下歇个饷也是好的。
苏祁拎着个包裹,拉着拎着竹筐的苏战,腾腾腾的就跑到跟闫辉房间相邻的那间卧室去了。
手里的东西还没有放下去,他就趴到房间的墙壁上试图偷听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