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看着前边两人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回去他们住着的屋子。
他们五间屋子的人员分布是这样的:苏家自己一间在最边上,右手边是一间住满狱卒的房间,再右手边是闫辉的房间,再再右手边是犯人那间,最边上那间又是狱卒的那间。
犯人那间因为有李槐两兄弟在,阿和跟四个有戟叔手下的混进来的狱卒一起守着。
两人一个进了苏家右边的那间房间,还有一个独自磕磕碰碰的走到了最边上的那间房间。
苏祁两个跟在后边,分别查探了那两间屋子,发现本来应该在看守的另一个狱卒没在屋子里。
即使发现一起守夜的小伙伴不在,两个被腹泻折磨的狱卒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过苏祁很快有了新的发现,隔着两间屋子最边上的厨房,窗口有一点模糊的亮光,刚才他们巡视一圈的时候厨房那边是灰暗的。
现在这厨房窗户中透出的一点光线,虽然很不易让人察觉到,但对于苏祁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马上低头轻声跟苏战分享这个发现:“哥,你看,厨房那边是不是有光?”
苏战正在门边倾听里头的动静,听见自己弟弟的分享,马上抬头跟着看了过去,果然跟刚看过的黑乎乎的有差别。
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就背着弟弟往那边走,离的近了那窗户上的微光显得更清晰亮堂了一些。
两人没有先推门进去,只是猫在窗户边上,打开一点窗户的缝隙往里头看。
厨房的灶台上亮着一盏油灯,烛光映照出里头三个正在对峙的身影。
准确来说是一个对俩,背对着他们的一个狱卒,正拿着木棍子试图想敲晕面前的两人。
面对着苏祁两人的狱卒有些色厉内荏,两人缩在一起其中一个嘴巴开开合合的在说些什么。
苏祁被末世环境锻炼的很擅长唇语,一般作战途中没有对讲机,就纯靠几人之间的默契跟读唇语,不然声音大些会惊动丧尸的。
现在他在一边轻声的给他哥翻译:“那人说自己是肚子饿,进厨房拿吃的。”
不知他对面的狱卒说了什么,两人明显的都做出了手向后背,做了个小幅度扔东西的动作。
对面的狱卒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突然就举起了手里的木棍开始捶打两人。
苏祁在那个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狱卒侧过脸时,看清了这是有戟叔留下的人。
他拉拉苏战的耳朵,苏战马上会意直接往厨房门口走去。
因为前头进去的两波人没有关门,苏祁打开厨房门的同时,也将身上的隐身异能撤了。
里头那个原本在锤人的狱卒,看见苏战两个进来当即就停了手。
根本不用苏祁多说什么,他自己就收了木棍,很利索的转身就往厨房外走。
刚刚还很怕他发现的两个狱卒,这时候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往要走的狱卒方向跑。
苏战眼疾手快的直接挡在了两人面前,阻断了他们想要跟着一起走的前路。
被苏战这么一挡,两个人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又跳回了刚刚缩着的那个角落去。
苏祁拿着新点亮的蜡烛过来,看见两个缩在一起瘫坐在角落的人,还转头疑惑的看看苏战。
“哥,你干啥了?”,苏祁点点角落那两人:“怎么怕成这样。”
苏战站在一边无辜脸,谁知道呢,这两人一看自己就像老鼠遇见了猫。
苏祁也不刨根问底,他只是好奇问问,最关键还是眼前两人准备干什么。
他蹲下身子跟两人持平,神色温和的问两人:“你们是自己说呢,还是要我哥帮你们松个筋骨再说。”
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的狱卒,努力的把身子缩到另一个高瘦狱卒身后,试图躲过苏祁直视的目光。
被顶在前头的那个高瘦狱卒,抬眼瞄一下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苏战,颤抖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的开口。
“我是被逼的。”,他努力的保持自己说话的完整性:“是有人让我们下泻药的。”
苏祁皱眉继续问:“是谁?”
结果两个人抖的更厉害,却怎么都不肯开口了。
苏战向前跨了一步,高大的身影通过烛光投射出暗影,黑压压的压迫在墙角两人的心头。
那个一直躲在另一个人背后的高壮狱卒,受不了这压力带着点哭音:“我们不能说,说了就直接完了。”
苏祁奇怪道:“那你们现在被抓住了,不是也完了么?”
那高壮狱卒抖着嗓子:“你们要打要骂随便,只要能留我们一口气回去就成。”
他前边的狱卒似乎也默认了他的话:“事情我们也做了,这屋里吃的喝的我们都下了泻药,这事做失败了大不了被罚,总比不做直接没命好。”
两人说着说着似乎接受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反而比一开始镇定多了。
苏祁疑惑的歪着头反问:“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们会放过你们?”
两个狱卒直直的看着反问他们的苏祁,显然这问题的答案很明确,就是他苏祁本人给了他们错觉。
烛光将苏祁的身影倒映在两人的瞳孔里,觉醒记忆后苏祁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自己。
以前他也没有自恋到专门找镜子照自己的脸,在府里的时候都有人专门直接帮他打理着装。
在流放路上,也是苏战一直在身边给他整理的,他自己都没发觉来这以后,他都没仔细打量过自己这一世的长相。
苏祁不信这个邪,故意板起自己的脸,模仿着末世时候冷漠的语气:“你们觉得我会放过你们?”
两个狱卒眼里苏祁带着软肉的白皙脸颊,就算板着脸也没能让他们恐惧,更何况苏祁那双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一样亮闪闪的眼睛。
两人下意识的点头,苏祁无辜的抬头看苏战,对自己这十分没有威力的脸感到遗憾。
在末世就算他是冷白皮无辜娃娃脸,人与人之间的防备依旧不少。
现在虽然他总是出坏主意的那个,但在外人眼里他仿佛是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相反跟在他身边的苏战身上,背起了越来越多他造的黑锅。
苏战接收到弟弟的信号,伸手将他拉起来,让他站在一边,他自己则蹲下跟面前的两人交流。
即使蹲着依旧有些居高临下的苏战,直接换了个方式问:“你们不用明说,看我手势别故意隐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