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以前不是跟你提起过那个什么神医嘛?徐年反拉着老枢的手臂,一脸希冀地望着她。
圣手?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神奇的医生。
她上前一步,轻声对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的老人道:“这位阿姨,我是徐年带来的医生,希望你能信任我。”
老枢死一双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冷无霜,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丝波澜。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冷无霜趁此机会直接为老枢诊脉。
她的呼吸很微弱,脉搏也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了。
搭好了他的脉搏,抬起他的眼皮,只见他双眼泛黄,布满了细密的红色。
“阿姨,您张开嘴,让我检查一下。”
老枢艰难地开口,将她的话说完。
借助窗外的光线,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嘴里的情形,她的舌头很粗,很白。
她轻轻点头,“好了,伯母,您就别说话了,您是怎么了?”
徐年将枢机主教扶了起来,枢机主教用颤抖的双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难受,肿得厉害,还腹泻,就跟流血似的。”
腹痛,大便不通。
这就是他的胃和胃出了问题。
冷无霜将自己对老枢的病症排除在外,然后对徐年问道:“这里有纸笔么?”
徐年一怔,道:“你稍等。”然后将枢机主教安全地放在床上,转身就走。
不多时,杨开便来到了杨开所在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潮红,额头上满是汗水。
他拿出一张草纸,又拿出一支烧得很是简陋的木炭笔,有些尴尬:“抱歉,妹妹,我们这是在农村,只能用一些普通的纸张和木炭,你将就着用就是。”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张丹方而已,用什么都无所谓。
她飞快地在一张白纸上记下了几十种药材的名字,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喊道:“邢三!”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从空地上走了出来。
徐年一脸惊恐,连连后退。
“你先把善仁堂的药材拿过来。”冷无霜平静地将方子递给邢三。
邢三双手捧着那张方子,轻轻点头,道:“是,太太。”
徐年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挥手道:“大姐,这件事就不劳烦你们了,我自己能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你在这里帮忙。”
这是最难以治愈的疾病,没有现代化的高科技设备,她也无法判断对方的病情。
为了以防万一,她在服用药物的同时,也要为老人施针。
这个针法是她在现代偶然间发明的,她也只是试了一次而已。
针灸过程中,行医者会非常痛苦,所以徐年必须留在原地,安慰老人。
徐年哦道:“那你的意思是?”
冷无霜没有回答,只是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一套银针,里面装着的都是寒光闪闪的银针。
“你先抱着你外婆,我给她施针,整个过程会很疼,你一定要用力压着她,不能让她乱动,不然会对她产生不可挽回的损伤。”
她的表情很认真,语气也很认真。
救人这种事情,容不得半点大意,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她可以确保自己的双手稳定,不会让这些痛苦的患者乱动,因为如果他们的动作过大,很有可能会刺偏。
若是刺中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见她如此严肃,徐年也严肃地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他安慰了一下枢机主教,让他躺下,然后脱下上衣,让他看到自己的肚子。
说完,他便纵身一跃,落在了床上,手脚齐出,将那老者按倒在地。
老枢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心中了然,她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冷无霜道:“小姐,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如果你救不了我,我也不会怪罪你的,你尽管刺,我这把老骨头都快入土了,这点疼还能忍受。”
她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了那根针上,然后稳定地刺入了自己的肌肤。
一枚针刺入,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又取出一枚,这一次的长度更短,准确地刺入了前一枚的位置。
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老枢痛苦地呻吟着,但他没有叫出声来。
冷无霜也不管那老鸨的脸色,直接取出一枚银针,在那一枚最大的一枚金针上轻轻一戳。
然后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当最后一次刺入他的腹部时,他的腹部已经变成了一个圆圈,圆圈里插着一支细长的银针,紫色的血液从针尖上滴落下来,就像是雨点一般。
她没有理会那名老人,那名老人浑身颤抖,眼珠上翻,嘴唇哆嗦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